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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他瞧。

谈嘉绪闭上嘴,过了几秒钟又小声道歉:“你别说我了,我道歉我道歉,你别跟我哥说。”

谈嘉绪扯了扯我的袖子:“求求你了,别生我气。你一生气,我哥就生气。他一生气,就要来骂我。”

“我不会对你生气。”我说。然后带他去浴室,帮他放好洗澡水,拿了一套章言礼买的新衣服给他。

谈嘉绪很嫌弃廉价的T恤,但懂事地没有再把嫌弃的话说出口。

谈嘉绪洗完澡,趴在沙发上玩游戏。他和章言礼一样,懒散惯了,一到床上或者是沙发上,就跟懒猫一样。

谈嘉绪抱着小花抱枕,问我:“我不在的这些年,我哥对你怎么样?”

我正要说。

谈嘉绪就自己回答:“他肯定对你很好。我刚才都看到了,他给你的便签上,写的昵称都是‘宝宝’。其实吧,我也不是真的特别讨厌你,但是我就是不甘心。你代替我生活了十七年。我呢?我其实过得也还好,衣食无忧的,可是吧,我还是想我哥。”

谈嘉绪不知道,这些“宝宝”的昵称,一开始真的都是属于章宝的。章言礼最初叫我宝宝,可能真的会想到章宝。

在我表白之前,他极少叫我宝宝,大多数时候都喊我蘑菇。

为数不多的几次里,有一次我记得很清楚。

那一次章言礼去替许寄年应酬喝酒,他喝醉了,被人扶着到家的。因为合作很顺利,他拥有了两天假期。我恰巧那几天放假,就在家里陪他。

他在榻榻米上午睡,我凑过去,躺在他身边。他很不安地握着我的衣服,额头抵着我的肩膀,一声一声地喊宝宝,眼泪把枕头弄得很湿。

那时候,我真的很想,替代宝宝的身份,陪着他。单纯的只是不想让他那么难过,不想让他那么孤单。

等我长大,真正明白自己对章言礼的感情后,又不想单纯地只做“宝宝”了。

客厅里。我和谈嘉绪聊了很多。谈嘉绪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

章言礼回到家,就看见谈嘉绪靠着我睡觉的模样。他抱起谈嘉绪,送到客房去睡觉。

“他来找你,说了些什么?”章言礼问,“如果他说的话不好听,你就不要听。你不想应付他,那就不要管,你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要求自己要照顾他。”

“没说什么,他跟我道歉了。”我说。

章言礼笑起来,说这事真稀奇。然后他去拿了一瓶酒过来,说今晚和我喝两杯。

我们喝了一瓶干红。在客厅里做了一次。章言礼趴在餐桌上,上半身衣冠整齐,下半生却狼藉一片。做完一次后,他趴在沙发上休息,说他真的得早点辞职去休息了,现在体力比不上以前。

其实不是他体力好不好的问题,是我太缠着他。昨晚和前天晚上,他都跟我上了床,他白天又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许氏偌大的一个公司,事事都要他过问,许殷默更是把他当总管家一样,上个月竟然把许氏甩给章言礼,报名了托福考试,打算去国外留学。

章言礼有时候开会,一站就是三个多小时。

我帮他捏腰。章言礼趴在榻榻米上休息。

想到以前我犯了错,他也是这么和老师说。他说他是哥哥,我做错了事情,他会教训我,让老师不要对我多加苛责。

事实上,他不会骂我打我,只问我有没有受到欺负。

我翻身覆盖在他的身上,左心房贴着他的心房。

两颗心脏隔着两层皮肉,挨得特别近。

两颗心脏的心跳,透明,有力,如同磁铁的正负极互相吸引。

“哥,也教训教训我吧,管着我。我就爱让你管我。”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章言礼笑着说:“我怎么不管你?我得管着你,我们蘑菇是我的命啊。”

我好像也传染了谈嘉绪的笨拙,不懂得章言礼现在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讲真话。但他真的差一点把命都给了我,我真的会把他的这句话当真。

台风天过去后,网上的谣言不仅没有消停,还变得更多了。

有人扒出了章言礼以前在海城的各个酒吧做驻唱,还有人扒出章言礼以前做过陪酒的活儿,有人骂我是瘸子,还有人将当年裕南街这一片人对章言礼负面的评价都扒出来了。

许氏的股价因为章言礼的名誉受损而大跌。

许氏的股东,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一个学历只有初中的人来管理许氏。随着股价下跌,许氏的股东集体要求许殷默开除章言礼。

当初章言礼能够进入许氏,是许寄年担保的。许寄年一步步培养章言礼,手把手亲自带他。但为了让股东们信服章言礼,许寄年在章言礼的学历背景和家世上,都造了假。

尽管章言礼这些年给许氏带来的利益是肉眼可见的高,股东们仍旧担心。

许家的长老不肯违背许寄年的遗嘱,更不敢轻易将章言礼踢掉。他们比谁都清楚,许殷默一个人扛不起来许氏的大担子,章言礼要真的走了,许氏就得受到重创。

股东会议的表决结果迟迟下不来。许家的长老们一致决定,让章言礼先休假一个月。工作由赵馨和其他几位高管负责人暂时接手。

台风天气过后,海城仍旧在降雨天气里。雪倒是少了许多。

我找了一份线上翻译的工作,按照稿件收费,一份稿件最高能有一千元,最少也有一百多元。

章言礼从公司离开后,就去小熊买醉。

咪咪给我打电话,叫我去接他。我到小熊,看见章言礼趴在吧台上。咪咪对我说:“他啊,念了八百遍你的名字了。我让他回家找你,他说怕你觉得他很窝囊很失败,一直不肯回去。”

我坐在旁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我哪里会嫌弃他。”

咪咪一边擦杯子,一边说:“我也是这样对他说的。他不信。”

第56章

外面雨下大了。晚上十点,海城的钟声响起。噼里啪啦的雨,像是春节的爆竹声一样。

鲁鲁搬了两箱子酒进来。门口的风铃叮铃叮铃地响。本来大家都在过新年嘛,小熊的生意就不太好,加上现在晚上十点还下了大雨,后半夜的雨肯定更大。

眼看着今夜生意不会好,咪咪干脆说今天闭店算了。老实人鲁鲁于是去关门。

咪咪对我说:“你们两个去楼上客房住好了。这么大的雨,开车回去会很危险。”

我扶着章言礼上楼。楼梯咯吱咯吱地响,一声,一声,在提醒着我,小熊已有十多年的历史。

章言礼是个好人,他不该有这样的结局。他该在谈判场上大杀四方,该在酒桌上谈笑风生,而不是在一个老酒吧里,郁郁寡欢,买醉度日。

上楼时,章言礼睁眼看了看我,抱着我的脑袋,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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