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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月见椿连着打了三个喷嚏,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冷——她的大衣给太宰保温时染了血,暂存在医院了。
她刚刚是迎着寒风走回来的。
她揉揉鼻子,快速煮了杯姜汁可乐灌下,又泡了个热腾腾的热水澡。
将感冒的可能丢给上天来决定后,月见椿钻进被窝,难得对自己用了异能。
理性归理性,感性归感性。
现在她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涌现太宰替她挡刀,鲜红血液不断从他腹部涌出的那一幕。
一点影响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和中岛敦、泉镜花分开前,月见椿也悄悄对两人用了异能,就怕他们会睡不好。
至于自己,她只许愿自己不会做噩梦,倒没有定对梦的具体指向。
……她会梦到他吗?
阖上双眸的前一秒,月见椿脑海中闪过这样一句话。
-
“别哭啦。”
“真是的,原来月见小姐是爱哭鬼吗?”
熟悉的嗓音温柔地出现在耳边,听着太宰温润清越的声音,月见椿尽可能忽略耳边一直在嗡嗡作响的哭声,试着睁开双眼。
努力睁开双眼后,她却发觉眼前一片模糊。
不止如此,那阵哭声陌生又熟悉,就像是……
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
月见椿眨眨眼睛,却只眨落几颗连串的泪珠。不足以形成泪珠的泪水蓄在她眼尾,要掉不掉的,让人有些难受。
她……
下一瞬,温热手指平和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力道轻柔,恍若在呵护什么易碎品。
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月见椿呆呆地抬起头,撞进太宰那双眸色缱绻的鸢眼中。
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他便用指尖轻轻挑起她脸侧的头发,替她挽到耳后,随后……
他双手缓缓捧住她的脸,徐徐拉近距离,“我好好地在这里哦,什么事都没有。”
太宰额头轻轻抵着她的,
双眼直视着她,拥有夕阳色彩的眼睛里晕开浅显温柔的笑意。
“匕首刺得没那么深,也没有破坏内脏,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好啦。” 网?址?f?a?B?u?y?e?ī??????????n???0?????????c????
“等我好全了,就活蹦乱跳地去骚扰月见小姐,到时候可不准嫌我烦哦。”
太宰柔软的眼神几乎要撞进月见椿心里。
他好似往她心尖投了块易化的蜜糖,她才触及甜美的外壳,糖便自顾自地化开,叫她整颗心即刻被甜蜜的糖浆包裹,里里外外都散发着他身上的甜味儿。
甜滋滋的,让人的心软成一片。
“所以别哭啦,好不好?”
太宰略略拉长的尾音消散时,月见椿恰好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
盯着熟悉的天花板,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抬手摸了摸似乎残存着太宰体温的额头。
她视野里还有他温柔缱绻的目光,眼角边隐约还能感受到,他指腹轻轻擦去她泪水的力道。
……什么啊,这个梦。
明明受伤的人是太宰,结果她哭得比他本人还大声,最后还要他来安慰她的梦。
月见椿吐出一口气,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她居然能在梦里干出这种事……莫名有一种尴尬又羞耻的感觉。
但好在这是梦,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梦。
她蜷起身子,右手悄悄朝剧烈跳动的胸口摸去。
咚咚咚。咚咚咚。
可是……
在对梦没有具体指向的情况下,她还做了这种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代表着她希望被他那么对待吧……?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小心思,在梦里倾泻得一干二净。
他的安慰,确确实实起效了。
如果说昨天晚上的她还不够冷静,那么在经历过那个梦境之后,月见椿大概能明白一件事。
她昨晚飙升的心跳并非因为吊桥效应,而是单纯源于对太宰本人的心动。
她,比以前更喜欢他一些了。
-
闹钟还没响,月见椿却也没再赖床。
今天周二,白天还要上班,所以她昨晚特地定了闹钟,想起早些来熬粥。
结果因为那个梦,她反而提早了十来分钟醒来。
简单处理过食材,又将米放进砂锅中熬煮后,月见椿才转身去收拾被褥,再去卫生间洗漱。
等她洗漱完毕,换上制服,收拾好今天要带去公司的东西,她那锅青菜香菇粥才堪堪煮完。
微凉的空气中透着几分温暖香甜的米香,光嗅这个味道就知道,这粥的口感有多浓稠软糯。
月见椿打出一碗青菜香菇粥放在一旁晾凉,然后将剩余的粥盛入保温杯中,打算等一会儿吃完早饭再给太宰送去。
青菜香菇粥带着浓厚的米香和蔬菜香气,又掺杂着一丝丝菌类特有的鲜味儿,香气扑鼻,鲜美得让人恨不得将舌头吞下去。
享用完热腾腾的粥,月见椿将用过的碗筷放入洗碗机,带上保温杯和自己的包,朝医院出发。
她起得早,如今吃完早饭出门也不过七点,距离上班的八点还有一个小时,时间来得及。
抵达医院时,月见椿在走廊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对方便率先发现她,先冲她点点头,“月见小姐,早上好。”
“是来看太宰的?”
“是呀,国木田先生早。”月见椿回以一个点头,随后视线集中在他身上,“国木田先生是……”
这所医院里也住了昨晚被解救出来的D子和E子,但她更倾向于,国木田独步是来看太宰的。
国木田独步像是想掩饰什么一般推推眼镜,随后转身,和她一起往太宰的病房走,“嘛……总该来看看他。”
国木田独步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对太宰无比严厉,实际最纵容搭档的……其实也是他本人。
瞥见月见椿手上的东西似乎分量不小,国木田独步便主动问她,“需要帮忙吗?”
他猜得到,这约莫是她心里过不去,特地给太宰做的吃的,倒没觉得奇怪——她总是这么心软,更何况这次太宰是为她挡的伤。
“没事,这个不重。”
月见椿也如他所想拒绝了。
两人轻声一面走,一面轻声聊起昨晚那个案子的两名犯人。
来到太宰病房门口时,国木田独步长叹一声,“这次多亏了月见小姐的异能,不然太宰不会就受这么点伤。”
他说着拉开门,旋即病房内便传来太宰不满的哼哼声。
“什么叫‘这么点伤’啊!受伤很痛的好不好——”太宰穿着一身洁白的病号服,靠在已经被摇起的病床上,“国木田君落井下石,我的心好痛……”
他说完就捂住自己左胸口的位置,满脸肉眼可见的虚弱和痛楚,“呜、本来伤口就隐隐作痛,现在雪上加霜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