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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打起来。

“成绩好的人都有共同话题吧。”陈江时随口说道,“他从a市转过来,姚老师肯定对他不一样,你就别想要同等待遇了。”

袁孟重重哼了一声,坐回椅子上,却一直目不转睛地朝钱棠那边看。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老师有事没来,科代表坐在讲台上监督纪律。

距离放学还有几分钟时,后排开始骚动,科代表拍了几下讲桌才让教室恢复安静。

不过铃声一响,教室里瞬间沸腾。

袁孟兴奋起身,扭头对沈俊清说:“沈俊清同学,我现在不说话不影响你吧?”

他嗓门粗,性子虎,平时说话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一旦怪腔怪调就十分明显。

沈俊清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袁孟话里的阴阳怪气,他一言不发地收拾课本。

袁孟这才看向陈江时。

“江时,打桌球去不去?”

陈江时也在收拾课本,周末放假两天,总不能像袁孟那样两手空空地回去。

但他也没像沈俊清那样带一堆东西,只收拾了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

“不去。”陈江时头也不抬地拒绝。

袁孟一愣,又说:“那去上网?今晚我们包夜!”

“不去。”陈江时起身把包往身后一甩,才问,“你有钱了?”

袁孟嘿嘿地笑,抬手将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我妈给了我五十。”

“那你自己去吧,我有事。”陈江时说着从后门离开教室。

袁孟赶紧跟了上来。

“明天放假啊,你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做吗?”袁孟说。

“不能。”陈江时和袁孟认识这么久,知道袁孟喜欢死缠烂打,不管对方怎么说,他都果断表示拒绝。

袁孟的眼神逐渐变得哀怨:“你不去算了,我晚上找老王他们。”

王昊几个和他们关系好,只是学的文科,在二班,到底不像他俩这样上课下课都混在一起。

走出校门,一辆公交车正好停在路边。

袁孟熟门熟路地上车刷卡,刚找到位置站好,就见陈江时也刷卡上了车,并穿过人群挤到他身边来。

陈江时的家离学校很近,在一条街上,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

反而袁孟的家离学校很远,在华阳河边上,每天上学放学都要挤公交。

“你怎么上来了?”袁孟惊讶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送我回家。”

陈江时回答:“我取钱。”

袁孟:“……”

好吧,自作多情了。

陈江时他妈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就走了,他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等爷爷奶奶也相继离世,便只剩一个人了,他爸在沿海城市打工,几年才回来一次,好在会不定时地往他卡里打生活费。

才几分钟的功夫,又有几个人挤上公交车,司机招呼大家站稳,关上车门后,慢慢启动车子。

这时,袁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连忙用胳膊肘撞了撞陈江时。

“你看前面。”

陈江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前门。”袁孟提醒。

陈江时很高,在公交车里依然鹤立鸡群,他依言转头,很轻松地看到了前门的一张熟面孔。

是那个新同学钱棠。

钱棠应该是最后一个上车,肩膀贴着车门,左手扶着座位旁的栏杆,右手拿着手机,他低着头,很专注地看着手机。

陈江时的视力好,还注意到钱棠戴着耳机,两条白色的耳机线从耳朵上延伸下来。

只看了一眼,他就收回目光。

“你说那个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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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袁孟小声说,“原来他也要坐四路车回去,和我顺路了。”

陈江时皱眉:“你这么关注他做什么?”

袁孟一愣,顿时有种被戳中心事的羞恼,一张浑圆的脸霎时红透了,他稍微拔高声音:“我没有啊,我只是无意间看到他,跟你说一下而已。”

陈江时沉默地看着他。

对视片刻,袁孟绷着的肩膀蓦地卸了力道,他单手抓了抓头发:“我只是想到他是a市人,对他有点好奇,我在网上看到a市的图片,和我们这里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去a市玩。”

说着,又叹口气。

“可话说回来,我连梧桐市都没去过几次。”

说话间,公交车靠边停下,陈江时拍了拍袁孟的肩膀,转身挤下了车。

取完钱回到家里,天还亮着,陈江时仔仔细细地把家里打扫一遍,又煮了碗面吃完,天才黑下来,他洗了个澡,带着一身水汽坐到桌前开始写作业。

不知道写了多久,随便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江时的屁股仍旧黏在椅子上,转过身体,伸长手拿手机。

是他爸打来的电话。

陈江时也猜到了。

他一边坐回去一边接通电话,但没主动开口,而是重新拿起笔,无聊地转来转去。

陈阳深知他的性格,开门见山地问:“钱收到了吗?”

陈江时嗯了一声。

“是两千块钱吧?”

陈江时说:“对。”

“现在钱不好挣,你节约点花,放假自己去菜市场买点菜回来炒,比天天下馆子省钱多了。”陈阳一如既往地念叨。

陈江时转笔的动作一顿,语气平静:“吃面也叫下馆子吗?我以为大鱼大肉才叫下馆子。”

“一碗面四块钱,你自己买把挂面回来煮,一碗下来都要不了一块钱。”

陈江时不吭声了。

陈阳继续问:“学习怎么样?”

“还行。”陈江时说,“老样子。”

“老样子可不行,你现在上高二了,离高考就剩两年,学习要抓紧,不然到时候考不上大学,我可不会养你。”

陈江时笑了一下:“难道我考上大学了,你就会养我?”

陈阳一顿,经过一番思考,才说:“我肯定会帮你攒够学费。”

又说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在催促陈阳做什么。

陈阳连声应完,转而叮嘱陈江时:“有事打我电话,但别在学校里惹事啊,要是下次你班主任再给我打电话,我就不会接了。”

陈江时哦了一声。

陈阳急忙挂了电话。

陈江时放下拿手机的手,静坐了有一分钟,把手机放到桌上,接着写刚才没解完的题。

才写几个字,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他还以为陈阳没说完话,看也没看手机,接通电话就说:“又怎么了?”

然而耳边传来的不是陈阳的说话声,而是一阵粗重的喘息声,袁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江时……快……老王他们被堵了……”

半个小时不到,陈江时骑着一辆自行车风驰电掣地冲上了通往华阳河对岸唯一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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