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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翻的乱七八糟,院里晒的药材尽数在地,陶瓷一类的东西碎成渣渣。
转头发现隔壁的刘大娘家里也是一片狼藉,刘大娘正在收拾。
“大娘,这是怎么了?”朝曦问。
刘大娘叹气,“还能怎么了?突然来了一帮官兵,什么话都不说,进来便搜东西,土匪似的,瞧见值钱的拿去,不值钱的砸了,丝毫不顾及咱们老百姓。”
朝曦蹙眉,“他们在找什么?”
“不知道啊,反正值钱的都被那帮孙子拿去了,抢老百姓的东西,也不怕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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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娘倒豆子似的,骂了好一阵子,后面都是些废话,朝曦没听完,只平静的回来,将草药和屋内一一收拾好,耽搁了不少时间,不知道晚饭之前能不能及时回山里。
她出门之前特意借了村口大爷的牛车,租一天三十个铜板,朝曦租了两天,坐牛车去城里。
城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戒备森严,官兵比平时多了三倍有余,来一个人便盘查一遍,家里住址,姓谁明谁,有没有人担保、等等问题。
朝曦是村里的大夫,别村也医治过很多人,只要是大山里走出来的,几乎没有不认识她的,随便找了个人作保,又搜了搜身才放她进去。
朝曦到了城里,先将手里的冬虫夏草卖掉,冬虫夏草只在雪山上生长,越高生长的越好,等雪化后去挖,还要看运气,因为动物们也知道这玩意儿好,跟她争着采,速度比她还快,鼻子也灵,一闻一个准。
她只能从平安嘴底下抢食,勉强留了小一盒,处理干净后时不时吃上一根,快被她吃完。
这东西附近山上就有,而且她还有一点存货,拿去卖掉不心疼。
她来的不是时候,药铺刚进来一批货,正跟人家对账,东西很多,伙计不紧不慢称斤称两,一边还要检查药材里的次品,依他这个速度,天黑也弄不完。
朝曦有些着急,她怕天黑之前回不去,沈斐就要饿三顿。
山里有狼群,她自己不怕,牛怕,那牛晚上不敢进山,赶也不进,朝曦一个人不可能带那么多东西爬上去,也就是说沈斐很有可能饿到明天早上。
眼瞧着那伙计又做无用之功,先将药材倒在桌子上,检查完后捧到称上,称完又搁在药箱里,如此反复,既拖时间,效率还低,朝曦直接道,“没有次品,三两。”
那伙计不理她,耐心的检查完,发现真的没有次品,他只当是意外,一上称,好死不死三两。
伙计奇怪的瞧她一眼,没当回事,又将另一个布袋打开,检查草药,都是在药台上做的,他在里头,朝曦在外头,俩人都能看清药材,朝曦指了指中间那根,“除了这个须断了影响药效,其它都不错,一两。”
伙计狐疑的看了看她,又检查了一下药材,上称一称,果真如此,分毫不差。
“这个三钱。”
合作几次,伙计已经知道,如果直接说重量,就是药材没问题的意思,如果前面说某根某个不行,就要先捡出来,稍后再算价格。
次品价格低一些。
有了朝曦帮忙,只花了小半个时辰便将该清算的尽数清算完,只最后一道肾蕨草的换算上出了问题,明明两斤的肾蕨草朝曦非说九两。
伙计摸着不对,上称一称,果然,相差了一斤多。
看在她前面帮了这么多忙的份上,伙计没说话,只默默帮她称了冬虫夏草。
十根左右的冬虫夏草,个个都是极品,三根一钱多,卖了十两左右的白银。
比上回在别家卖的多,伙计没有欺负她。
朝曦心满意足离开,只那伙计还在疑惑,为什么两斤的肾蕨草非要说九两?
他又称了一回,还是两斤,没有错。
那哪里出错了?那女子称其它药材时那么准,不可能单单这一个失误。
伙计视线落在柜台上,发现其它药材都是干的,只有肾蕨草是新鲜的,新鲜的肾蕨草和干的肾蕨草价格不同,他稍稍换算了一下,两斤新鲜的肾蕨草正好可以买九两干的肾蕨草。
换句话说,这批肾蕨草如果是晒干的情况下,正好九两。
神了神了,居然连这样都能算得出来,此人必是其中大师,伙计连忙追出去,可惜那人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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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曦在买被子,本来只打算买两床,给那人上头盖一床,底下铺一床,两床刚好够用,不过小贩说一床三百二十文钱,三床可以便宜。
朝曦算了一下,三百二十文钱加三百二十文钱,再加三百二十文钱,等于……
“三床一千文钱可以吗?”
小贩当即一愣,张张嘴想说什么,半响点头道,“开场生意,亏点卖给你吧。”
朝曦自觉占了很大便宜,笑着给钱。
三床被子才一千文钱,好划算啊。
她将被子用绳子捆起来,绑在牛车上。
除了被子,她还看中了一张木椅,想把中间的掏空,给那人方便用。
小贩说两件一起买还给她便宜,朝曦选了选,又选了一个躺椅,有了躺椅可以将那人时不时搬出来晒晒太阳,有益身心健康,她还买了澡巾,脸巾,澡豆,尿壶等等日用品,差不多后拉着牛回来。
赶的急,总算在天黑之前进了山,朝曦将东西卸下来,牛放回去,自己提着东西穿过山洞,将东西一一堆在家门口,因为洞口小,连三床被子都要分开带,来来回回没少跑,累的不轻,还弄得自己一身灰,也没顾上,先进屋去问那人想吃什么?
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发现那人手里拿着一本画册,不是医书,是师傅的美男图,“你也喜欢看这个?”
那人放下画册,一言不发。
朝曦习惯了,自顾自解释道,“是我师傅的,我师傅的梦想就是睡遍全天下美男,她还给美男们排了个名次。”
刚从外面回来,又搬了些东西,朝曦有些渴,倒了杯水,自然而然坐在床边,掀开画册的最后一页,指了指空白的地方继续道,“师傅说第一名颜如冠玉,貌似潘安,她笔力不够,画不出那人的半分神采。”
到现在她还记得师傅那副丢了魂的模样,她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瞧一辈子都不够,好想打断他的腿,豢养一辈子。
“那人便是如今权倾天下、独揽朝政的摄政王。”
第6章 牺牲好大
“来京城之前,师傅本来是冲着另一个人去的,那个人中了苗疆盅蛊,只有师傅能解,可师傅看中了那人的面皮,非要睡他一睡,不给睡就不救。”朝曦喝完了水,杯子搁在床边,起身去看床底下的花盆有没有被用过。
很显然,沈斐没用,他是那么爱干净的人,自尊心也强,宁愿憋着,也不会用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