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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者是个很普通的19岁未成年男性,约书亚·威廉,没有特别调查过来历,只知道是在中东某个知名城市被绑来配合实验的,只不过实验失败,但现在人还活着,维吉尔曾见过他几次。

他原本应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即使在九头蛇基地里遭受了惨无人道的对待也没有改变。甚至维吉尔几次过去看他他都能笑着邀请维吉尔到他的房间里坐坐。

维吉尔很喜欢他,他和这个基地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是个温柔又坚定的人,即使到了绝境也没有放弃生的希望。

约书亚知道很多外面的事情。

“Medley和我没有哪里不同,我们都平等地生活在这个美丽的世界上,”他总是这样说,“只不过你没有真正地看见这个世界。”

“美洲大陆西海岸连绵耸立的安第斯山脉、在中部平原蜿蜒流淌的密西西比河、纽约市里绚烂不熄的明亮灯火与人潮拥挤的街头、清晨越过城市的第一缕微风与振翅的白鸽……”

他总是向维吉尔说起这些。用他温柔而缓和的语调,为他铺开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那是与洁白无垢的实验室完全不同的风景。

充满生机的,蓬勃美丽的。

他还经常对他说:“真想让父亲和母亲也认识Medley啊,他们一定会和我一样喜欢你的。”

但即使他是个废弃的试验品,九头蛇也不会放弃压榨他的最后一丝价值。

19岁的年纪,他的身上有年轻的朝气与坚韧的信念,有花蕾未开放时的青涩与将要开放时的惑人。

维吉尔曾经看见九头蛇的护卫队人员带着衣冠楚楚的所谓“企业家“们走进关押他的房间,然后他们一脸餍足地走出来,他用这件事询问赛琳娜,却只得到了她的叹息。

“你没法去改变这一切,我的孩子,不要再问了。”

赛琳娜抵住他的额头,心痛又无能为力地回答。

但他没有问约书亚,他知道这是约书亚鲜血淋漓的伤疤。约书亚也不曾主动告诉过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紧紧地拥抱着维吉尔,隐忍的泪水沾湿维吉尔的衣服。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事物,但同样也存在着恶臭而腐烂的污泥。Medley,看见这个世界的好,不要窒息于它的恶。”

约书亚这样对他说,却也不仅仅是对他说。

“自由啊,自由是生命为死亡唱响的赞诗。”

当约书亚说出这句话时,他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亲手为维吉尔戴上。

约书亚亲吻了他的额头。

“我的朋友,愿你继承自由的意志。”

如雷鸟白色的羽翼剖开黑色的天空,破开遮天的雨幕与阴云,越过山峦到达海洋的彼岸。

这是自由。

而约书亚是那白色的雷鸟,将自由与抗争的火种在维吉尔心中点燃。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

“那约书亚呢?”托尼轻声问。

“他死了,”维吉尔听见自己这样回答,声音毫无波动,似乎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死在那个男人的床上。”

“……我很抱歉,维吉尔。”托尼或许想到了故事的结局,但他没想到收尾的方式如此……让人叹息。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维吉尔在他在吉普车上开玩笑时不为所动,他原本以为他是不懂,却不知道是他明白的太早,也太过彻底。

“没有关系的,斯塔克先生,他报复了那个男人,这是个好结局,不是吗?”

维吉尔只觉得一切都如此滑稽,真正善良而正直的人总是在地狱受苦,而那些衣冠楚楚的禽兽们仍在暗处狞笑,嘲笑他们的固执与可笑,却不曾审视自己丑陋的灵魂与发臭的皮囊。

他突然很想落泪。

托尼轻而缓地抚摸着他的头,一向无所不能的托尼·斯塔克在直面人性的黑暗时也无能为力。

“……维吉尔,看见这个世界好的一面,不要因为这个世界的不完美而失望。”

明明他并没有告诉托尼约书亚曾向他说过什么,他们却说出了一样的话。

维吉尔趴在托尼胸口,露了一半侧脸在外面注视着明亮的火焰,安静地流泪。

他的怀抱是那样温暖,耳畔传来的心跳也稳健有力,自带让人安心的力量,想象中父亲的形象与朝夕相处的托尼·斯塔克逐渐重合。

“父亲……”维吉尔喃喃道,被疼痛感冲刷了一遍又一遍的大脑似乎在这时也正式宣告停工,才让他把这个从未宣之于口的称呼轻易地念出。

托尼顿了顿,擦去维吉尔眼角的泪水,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在。”

第27章 Interlude of Desert ……

维吉尔清醒着疼痛,他坐在桌边为自己未完成的画作进行最后的修饰与加工。

以暖黄色的火焰为背景,画面上的维吉尔正笑容灿烂地将手中盛开的天竺葵递给低头微笑着注视他的托尼,伊森坐在一旁安静地注视着他们,面前的桌子上还摆放着未完成的零部件,马克一号战甲出现在画面的左侧,胸口镶嵌着的幽蓝色反应堆依旧显眼。

“献给我们的礼物”,维吉尔在画面的右上角慎之又慎地写下这副画作的名字。

“献给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伊森博士、维吉尔。”

“纪念我们曾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以及那些如火光般为我们照亮前路的人们。”

他顿了顿,加上了这几句。

他心满意足地停下笔,趴在桌上支起下巴看着托尼对各个部件进行最后的检修工作。

他归根究底是九头蛇的秘密武器,疼痛忍受能力本就超乎常人,娇气也只被允许娇气那么一小段时间,这会儿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最后半管修复药剂还留着的话,状况可能会好很多,维吉尔突然想到自己喂给托尼的那半管药剂,摇摇头又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他不会后悔为了托尼付出。

因为他是托尼·斯塔克,他的刀鞘、他的道标,他晦暗人生中明亮而温暖的灯塔。

他与他的母亲同等重要。

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山洞里很安静,只有柴火燃烧发出的舒缓而微弱的声音和托尼摆弄零部件时发出的金属与桌子碰撞的沉闷声和被克制的金石相击的铿锵声。

这声音混合在一起并不算悦耳,却意外地让人安心。

维吉尔看着看着就有些犯困,他换了个姿势趴在桌上,睁着自己有些朦胧的眼睛倔强地注视着托尼的一举一动。

托尼正俯身查看桌子上摆放的各个零部件的细节和功能是否能正常运转,被伊森无声地戳了戳之后回头,看见维吉尔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犯困,上下眼皮不听使唤地打架,最后还是没能抵挡住睡意双眼一闭埋在臂弯里睡着了。

回头看见这么可爱的一幕,托尼感觉自己浑身的疲惫都一扫而空,还能继续工作个三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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