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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一副从知识海洋中抽离的样子:“小舅舅你怎么这么慢?”
“还不是他。”唐弈戈脱下外套,往老板椅上一扔。
唐基德在后面补充,也是给唐誉哥发信号,我努力了,但没拦住。“是啊,我见唐总来了,久闻大名如雷灌耳,所以缠着要了个签名。”
“以后机会多得是,你别着急。”唐誉看了一眼老板椅,还好,还好,刚才和白洋没有在这里做。不过下次就可以了。
唐基德抿了抿嘴唇,被卸磨杀驴,唉。
唐弈戈倒是挺高兴,从唐誉手里抽出那本书,《商场沉浮攻心为上》。他也无奈了,放下书笑了笑:“你没事看这个干吗?”
“想学习攻心为上。”唐誉诚恳地说,“既然要在商场打拼,我总要学习一点厚黑学和心理学吧?”
“你不用学。”唐弈戈把书放在办公桌上,“这屋里的大部分书都是买来充门面的,我都没看过。商场需要的是眼光,和什么厚黑学不沾边。在实力面前,心理学更是用不上,与其花时间研究别人,不如自己拿出本事,让别人研究你。”
唐弈戈反正是不看这种书,别人都削尖了脑袋研究唐家,犯不着被人牵着鼻子走。
“是啊,我也是这样觉得,看着看着就醒悟了。”唐誉好似一个深谋远虑的商场精英,实际上就是贤者时间智商回归大脑,“小舅舅,你不问问我春拍会的细节?”
“我不问,你自己说。”唐弈戈靠住了办公桌的边缘。
又把两只手撑在了边缘处。
刚好就是白洋放过大腿的地方。
唐誉欲言又止,所有情绪积压在眼底和心底,既不能让小舅舅起来,也不能让他知道。
“说啊。”唐弈戈还等着他汇报呢。
唐誉沉了一口气,说:“展拍会进行的不错,已经有三分之一的拍卖品被提前定下,只等开拍。”
“少来,你别信他们的画饼,不真正开始叫价,少在面前充大头。”唐弈戈虽然不怎么参加拍卖,但见识多,说着说着两只手继续朝后滑动,忽然间,停了下来。
唐誉的心跳已经逼近了喉咙,不要发现不要发现不要发现。
“这桌子怎么这么黏?”唐弈戈发现了,抬起胳膊看看掌心,“他们到底做没做卫生?”
唐誉上前一步,正直地诉说:“是夏天潮湿的缘故吧,我那屋的办公桌有时候也这样。”
“不是潮湿,跟抹了东西似的。”唐弈戈没那么傻,分得清楚潮湿和黏腻,再说了,这是上好的木料,在北京这个干燥的城市能潮湿到哪里去?
“哦,我知道了。”唐誉紧接着就说,“是打蜡,应该是总裁办的人给桌面打蜡,但是有的地方涂得厚,没来得及吸收。我那屋的桌子有一天也这样,左边特别滑,右边特别黏。”
这倒是,打蜡水平不够就容易出现这种状况。唐弈戈点点头:“一会儿我和他们说说,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活。”
“还是我说吧,我去说。”唐誉主动把活揽下,万一小舅舅和总裁办的口径对不上,这不就露馅儿了嘛。
“谁说都行,反正把桌子擦干净就好。”唐弈戈顺着桌面看向脚下,“怎么地毯还湿了一块?”
唐誉绝望地闭了下眼睛:“刚才我进屋的时候,手里拿着矿泉水,不小心洒了。”
“你这也太不小心了吧?”唐弈戈对这间办公室没什么印象,所以也就没什么太大的感情,弄脏了一会儿收拾就好。他看了一眼唐基德,唐基德在白队手里培养多年,自然看得懂眼神,马上说:“我先去工作了!唐组长再见,唐总再见。”
等唐基德离开,唐弈戈将手搭在小外甥的肩膀上:“你那个相好呢?”
“不是相好。”唐誉腼腆地笑着,“是爱人。”
“你别跟我这么酸,家里没通过他就算不上。”唐弈戈一顿,“他在这里工作得怎么样?先说好,你别仗着身份就给他开绿灯搞资源。”
“我给他开绿灯搞资源,也不算错吧?”唐誉反问,“爱情的本质也包括利益共享,小舅舅,你以前不是和我说过么?”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唐弈戈忽然停下了,在空气里闻闻。
唐誉也假模假样地跟着闻闻:“怎么了?咦,是不是有一股子糊味儿?哪层着火了是不是?”
“不是糊味儿,我怎么闻着怪怪的?”唐弈戈捕捉着空气里的不明分子,表情越来越凝重。
就在几十米外,白洋坐在会议室里,跟着项目组开小会。壹唐的椅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好坐了?他左右摇摆,试图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好似一个痔疮患者寻找着安心的屁垫。
狗东西,弄这么多!白洋穿着一条半湿的底裤,又怕再过分了整条西裤都洇出湿痕来,洇在屁股正中间再让人怀疑自己漏尿,于是只能拼死了提肛,像无氧训练那样夹紧了大臀肌。
这感觉更不好受,有种全在肚子里乱窜的不适感。白洋最终还是忍不住了,举手示意,打断一下,捏着一包纸巾离开会议室,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了卫生间。
刚一进去,他就看到杨宇文在洗手。
“白组长好。”杨宇文打招呼。
“你好。”白洋推了下眼镜,点点头,朝着隔间走去。现在他只希望杨宇文赶紧走,不然他不想一边听着唐誉的爱慕者说话,一边把唐誉的子孙弄出去。
怎料杨宇文率先一步拦住了他:“白组长,咱们能谈谈吗?关于唐组长的事。”
白洋想了想,还是站住了。
一行汗水似的液体,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淌。他面上不露,云淡风轻地笑着:“请说。”
第94章
白洋没想到自己和杨宇文的第一次正式沟通,居然发生在这种情况下。
这种事可千万不能让北哥和屈南知道!
洗手间暂时安静了几秒,杨宇文的手刚从烘干机的下方撤回:“白组长,我想问问你了解唐组长的感情状态吗?”
我怎么不了解?我屁股现在比任何人都了解。白洋当然不能宣之于口:“不太清楚。”
“真的吗?”杨宇文也推了下眼镜。
白洋夹了夹臀肌:“真的,我和他不是很熟。”
“可是在我看来,你们两个非常熟悉,而且是不一般的熟悉,已经超过了工作同事的范畴。”杨宇文开天窗说亮话,他和白洋有着一模一样的磁场,相信他们的沟通也不会很困难。
他看过白洋的简历,怎么说呢,杨宇文有时候都觉得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
“是么?”尽管事实如此,但白洋绝对不可能当着同事的面承认。哪怕被人抓住一个现场,他大不了就说两个人撒酒疯。毕竟职场这个圈子忌讳太多,谁知道消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