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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

“嗯。”屈向北这颗心算是彻底放下,还好他俩过情关倒是快,不费事。但仔细一想,也不对,他俩过了7年,最费事就是这一对。

俩人难舍难分的,说了好几次“上车吧”都没走,最后还是车辆差点违规停放才上去。上车后,唐誉翻开屈向北留给他的那本书,谭玉宸开着车说:“他是不是知道你喜欢研究星星啊?诶呦喂,这路真窄,还是单行!设计师你怎么想的!”

光是错车就等了一刻钟,唐誉也足足看了一刻钟的书。只不过他没有翻页,始终停留在那特殊的一页上,手指摸过凹凸不平的纸张,感受它并未来得及干燥的潮湿。他没有见过白洋哭泣,很羡慕也很嫉妒,但如果非要争夺这个名额,唐誉还是不争了。他并不想见到白洋的泪水,除非是某天喜极而泣。

白洋的眼泪只能在他们婚礼上流淌,他们会穿着情侣式的正装,交换戒指。

没错,就是那时候。唐誉下定决心,他只能见到那种泪珠。

小区自行车库里,白洋在一堆箱子里找到了自家的那个塑料箱,一个角已经磕碎了。当年存东西的人还是二姥爷,他都没看过里面有什么。厚厚的尘土压制着它,仿佛一个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故人。

“我帮你拎着吧。”屈向北弯下腰。

“我自己来吧。”白洋一用力,早已脆化的箱体顿时分裂成两半,猝不及防地散落一地。

一大团白色布料抖落出来,白得发黄发旧。白洋一眼认出来,那是妈妈当年的婚纱。妈妈就是穿着它,自以为奔赴圆满,没想到奔赴了她始料未及的疾苦。

第107章

白洋的手顿时伸不过去了。

箱子里不知道放了多少樟脑球,光是这样一闻,何止是刺鼻,还很刺眼睛。二十多年前的旧衣服,又在这里存放了五六年,大概一触即碎。

“算了,还是不拿了。”白洋真的不想看它,在他眼里这不是妈妈的婚纱,而是她的寿衣。一条裙子就让她嫁了,一场婚礼骗一个女人付出一生,白洋真替张怜云不值得。

妈,你当年要是没穿上这身裙子,该有多好?

“随你,不拿就不拿了,先堆在这里吧。”屈向北不想再刺激白洋,“这些箱子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完,你先放放,明后天万一改了主意再拿。”

“我这主意改不了。”白洋毅然决然地摇摇头。

离开自行车库,两人一起往回走,没多久就走到那栋楼下。让白洋没想到的是,居然真有老邻居认识他!

“回来了?”有个爷爷在楼下晒衣服,“嗯,快认不出了!”

“回来看看房子,好久没收拾了。”白洋笑着点点头。

“现在老人都不多咯,年轻人更不回来……”老头嘀嘀咕咕地转回去,看着白洋和另外一个人进楼洞。上次见他,好像还是三四年前,长得真快。

老楼只有6层,小屋非常小,比白洋和唐誉的老破小还小。租房的人流动性很大,出租阶段半年必定换人,所以白洋一直把房子挂中介,从来没精力打理。屈向北以前陪他回来过一次,那次还是租客搞不正当活动,让警察给按了。

进屋之后,屈向北就帮忙擦地。白洋先给妹妹打了电话,而后就坐在木凳子上发呆。

“又怎么了?”屈向北能猜出他的顾虑。

“北哥,你说……唐家真不介意我家的事吗?”到现在,白洋都如梦初醒,大梦一场。

他曾经以为,自己的家事会成为他和唐誉最大的阻碍,一旦曝光就是一场腥风血雨,说不定还有很多狗血情节。要么是唐誉家里人反对,要么是自己家人闹腾,总之不可能平平安安过去。

结果……白洋一直害怕的,反而成了最不要紧的。那自己之前焦虑什么劲儿呢?

“他家人真的特随和,不像豪门,他二大爷还问我喝不喝豆汁儿呢。”白洋回忆那顿饭当中发生的点点滴滴,“他妈妈共情能力很强,还一直加菜,怕我运动员出身一顿饭吃不饱。他那些朋友看上去挺难接触,但是人家也没反对……真奇怪。”

“不反对你还不高兴了?”屈向北揉揉他脑袋。

“不反对我当然高兴,就是太顺利了,怎么可能啊……想不明白。”白洋马上看向屈向北,“北哥,你说他家人会不会根本没当真啊。要是当真的话肯定会在意,如果唐誉只是随便谈个朋友,这些就无所谓了。”

“你别患得患失,唐誉的人品你还不了解?他既然敢和他家里提结婚,就不会开你玩笑。”屈向北搬了椅子,坐在白洋面前,“你别瞎想了,我知道你担忧什么。”

白洋闭了闭眼睛:“你都知道?”

“你这是婚前焦虑。”真奇怪,自己一个弟弟突然要结婚了,屈向北都没转过弯儿,“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家?”

“是啊,好多人呢,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白洋单独惯了,大家族对他而言是个笼统的概念,“我有点犯怵。特别是我妈妈死前和我说过,千万千万不要轻易结婚,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嫁人。我一看到那身婚纱……”

弥留之际,张怜云已经晕糊涂了,将她自己的遭遇移情到儿子身上,所以让白洋别嫁人。屈向北忽然意识到白洋和唐誉的爱情进入了新阶段,可能见过家长之后,才是真正互相踏入对方人生的开始。

金舆东华的落地窗前,唐誉叼着冰棍,正在给黄俊教练打电话。

“你小子……”黄俊身为田径队总教练,对唐誉可是太过熟悉了,“回国了?还走不走?”

“不走了,我以后就留在国内发展。”唐誉听到老熟人的声音,也倍感欣喜。

“前两天我还和新一批新瓜蛋子说呢,我们队员好不容易出去比赛一回,那通稿和那照片,简直没眼看。当年你毕业了,基德发育起来了,撑住大半个新闻部。这回又完蛋,还得重头教。”黄俊拍了下大腿。

“基德……咳咳,他和我一起工作呢。”唐誉调皮地笑了一下。

“什么?你把人带走了?”黄俊惊讶。

“嗯,他工作认真,态度好,再发展几年,绝对能当小组顶梁柱。这种孩子好在他踏实,虽然不是冲锋陷阵型,可是我只要把工作任务交给他,我就不用再过问。应届毕业生有这种水平,已经很难得了。”唐誉又说,“今天突然给您打电话,您还记得我,我真惊喜。”

“我当然记得你了!你又不是体育生,但是又没完没了往我们田径部跑,我那时候看你的身体硬件还以为你爱上运动了呢,琢磨着要不发展发展,别可惜了你的比例。结果我看完你们院的体测成绩就死心了,1500米能跑成那种水平,你是真不舍得用腿啊。”黄俊当年有些惜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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