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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家里遭贼了,存折被偷了!大钱都在存折上,都没了,只剩下她藏在别处的几十块钱零钱。”
“你奶这会儿都晕了,建国也被叫去,给你奶掐了半天人中,才把人给弄醒,你奶整个人都软了,醒过来也是哭个不停。”
“我说三礼家的,出这么大的事,你真不回去看看呀。”
春花娘说完,沈南星也把饭吃完了。
谈老太和江罗春都在看她。
沈南星放下碗筷:“我给三哥换了药就去看看。”
给谈礼的伤口换药,重新垫上纱布,叮嘱谈老太别动,她又看向江罗春:“江同志,你转业到地方,是安排在哪个单位了?”
江罗春:“丰州市公安局。”
沈南星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不错啊,转业出来就能给分到省会城市的公安局,要么是他这个人才难得,要么是背后有人帮忙。
“那正好,我爷奶家遭贼了,劳烦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把这蟊贼给揪出来,毕竟偷了几千块,这数额算巨大了。”
“不是偷的存折吗?”春花娘说。
沈南星道:“现在信用社的存折,定期的都是不记名的,就是一个条子,谁拿去都能取钱,丢了存折可不就等于是丢了钱么。”
“哎哟喂,我还当他们吓唬人呢,这咋还不记名啊,咱们去邮局汇钱取钱都还要名字要带户口本呢。”春花娘道。
沈南星没跟她多说,这边给谈礼收拾完,又跟谈老太交代一声,就打算去沈家看看。
江罗春也没拒绝,跟过去瞧瞧。
不过么,他也不傻,沈南星这态度不紧不慢的,明显就是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一路上,还有人不断地跟沈南星打招呼。
“小南啊,你也知道你家出事了,快回去看看吧。”
“哟这是三礼家的,你娘家出大事了,你咋这会儿才回去,这位同志是……”
沈南星给介绍道:“这是三礼的战友江同志,过来看望三礼的。江同志专业到省城公安局,我想着带他过去看看,丢了几千块,这也是大案子了。”
人们对江罗春刮目相看,还有那婶子就问江罗春娶媳妇没有云云。
一路上应付几句,很快就到了沈家。
沈家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村里的干部们也都在。这会儿屋里正哭嚎声一片,以二婶田彩云的哭嚎声最大。
见沈南星过来了,众人都叫她赶紧进来,一个个七嘴八舌地跟她说着家里遭贼的事儿。
韩金花虚弱无力地靠在椅子上,边上站着据说是一大早就从县城赶回来的三儿媳妇张玉茹。
看到沈南星回来,韩金花眼皮抬了一下,又一脸憔悴地闭上眼,一副没力气的样子。
沈南星问:“奶,丢的都是存折吗?”
韩金花点点头。
沈南星又说:“那赶紧打电话,叫人在信用社门口拦住啊,别叫人把钱给取走了。”
张玉茹就说:“早上你奶打电话过去,我就叫你三叔赶紧去信用社门口等着了,但他过去一问,人家就说有人一大早过来取的钱,两千块整,正跟咱家存折上的数一样。那人是个生面孔,信用社的人也不认识,在取款单上签的名字也潦草的很,认不出,十有八九是假名字。”
边上围观的人,一个个都是一脸肉疼的表情。
两千块啊!
这钱咋就便宜了别人呢,早点借给他们用用多好。
再看看沈家人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有些解气,叫你们抠,一毛不拔,明明那么有钱,装得比谁都不如的样子。
这下好了,那么大一笔钱飞了,该!
“奶,你存折在哪儿放着,那贼是咋进来偷的,都没一个人发现?”
沈南星问。
韩金花又开始哭起来:“存折我怕弄丢,也怕被偷,就藏在床底下的箱子里,半夜猪圈那边闹腾得厉害,想着是不是有人偷猪,起来去看看也没啥事,屋子里黑灯瞎火的,回来也没仔细瞅,早上起来一看,屋子里装衣裳的箱子都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还掉了几块钱,我就寻思着坏了,赶紧把床底下藏着的钱匣子扒拉出来,一看,那锁头都被撬了,匣子里的东西都不见了……”
“二婶屋里没丢东西吗?”沈南星问。
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田彩云打了个嗝:“没有。”
“这贼一进来就直奔奶的屋,想来是已经打听过,知道家里钱都在奶手里。”沈南星说。
韩金花立刻瞪向沈南星。
而爷爷沈有粮已经控制不住地骂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个死丫头,到处跟人说你爸给家里寄钱,才叫人盯上咱家。”
沈南星道:“那爷奶你们也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我爸给家里寄这么多钱,你们一分都没用在我身上。”
沈有粮立刻又要骂,却被沈南星截断话头,继续说。
“从我被送回来,家里什么活都是我做的,爷奶叔婶堂哥堂姐堂弟,你们所有人都吃干的,我喝刷锅水,你们的衣服都是我洗的,饭都是我做的,你们整天对我呼来喝去,一个不顺心轻则甩脸子,重则打骂……”
“谁家娃不都是这么过来的!”韩金花气恼道,“就你金贵。”
沈南星:“我不金贵,所以你们叫我做啥我就做啥,我念的就是这份养育之恩,不管怎么说,哪怕是吃猪食,也好歹给了我一口饭吃,养我这么大。”
“咋的你现在不认这养育之恩了?”沈有粮眼睛瞪大。
沈南星:“我敢认吗?以前你们总说我爸把我丢在乡下,给你们带来多大的拖累,养我要吃要喝多不容易,我也真当是很不容易。所以大冬天我城里带回来的衣裳都被拿给丽丽姐穿,我就两件薄得不像样的单衣,天寒地冻的,我只能弄麦秸秆塞衣裳里面才不至于冻死。”
“饿得受不了,显宗哥丽丽姐和显祖堂弟吃红薯的时候,我去捡他们丢下的红薯皮,他们吃馒头吃鸡蛋,我在啃苞谷瓤子,就连去田鼠洞里扒拉出来两斤花生,你们也骂我是好吃嘴偷吃,不知道给家里省点粮食。”
妇女主任宋秀芳也不由得叹气,小南这丫头确实是吃苦了,不过这时代就这样,吃苦的也不是她一个人,条件摆在这,谁能有啥办法。
“我真当咱们家里是非常非常困难,哪怕是这样活着,我也没怨过你们,日子难过嘛。可是直到我回省城,我爸后来娶的高阿姨说,我爸每月都往家里寄那么多的钱,那钱就是给我的生活费!”
“高阿姨理直气壮地说,我一个人的花销比城里多少家庭都多。可我花什么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韩金花气得直运气,指着沈南星说:“那些钱,是我儿子寄回来给我们老两口养老的。”
沈南星笑起来了:“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