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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说你们刚来,怕东西不凑手,就叫给送过来。”
这么说,再推辞就不好看了,其实也不在乎这点儿东西,谈家又不是困难的人家,收下也不怕还不起礼。
秦虎就又把那卷布递过去:“这是工厂印染坏了的,正巧我有熟人,问我要不要,我就买了下来,家里也用不着,就想着拿来你们糊墙也好,比报纸强。”
糊墙?
韩秋梨忍不住捏紧手里的抹布,这城里人可真是,乖乖啊。
只是印染坏了的布,没有人嫌弃的,如今想买布得要布票,家家户户都不敢说不缺布。
那衣裳都是大的穿了小的穿,补丁摞补丁,就是因为布品稀缺。
不夸张地说,韩秋梨长到今年22岁,就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
她的衣裳都是到处找的破衣烂衫,给缝缝补补穿的,她下头的妹妹们,也都是一样。
后来她自己学会用大队里的老织机织布,就给自己和妹妹们都弄了粗布衣裳,不好看也不暖和,好歹能蔽体。那布的质量,可比人家这厂里印坏的质量差太远了。
现在她穿的这身衣裳,还是早前给村上跟她要好的一个小姐妹,那小姐妹家里条件好,父母也疼爱,人家穿旧了不要的衣裳,给了她,是她唯一出门能够穿出去的衣服。只是那小姐妹个子矮她一头,这衣裳她穿着,像被提拎着一样,短一截。
谈老太接过布也忙说:“这多少钱,我去给你拿……”
秦虎笑:“奶你这么说,我以后可不敢上门了。”
谈老太无奈:“拿回去你家里用啊。”
秦虎:“家里有,不缺的。我这来得晚了,还有啥活我能干的……”
秦虎四处瞅瞅,指着东边的院墙说:“这边墙体歪了。”
他仔细看看后说:“这墙没法修,除非是重建。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倒,不过平日里最好还是别靠近这边。”
“你们要是长住的话,我就找人把这墙给推倒,再重新垒起来。”
谈老太立马摆手:“就住这俩月,等小南考完试,我们肯定就又回村里住的。这是人家的房子,咱不好大动的。”
秦虎点头:“那就注意些,平日别靠近。”
眼看也没有啥要收拾的了,秦虎就坐下喝杯茶,又拿了一个文件袋递给沈南星。
“领导那边昨天也才拿到,本来说叫我这两天下去的话顺便带过去,正巧你们今儿上来,我就给带来了。”
“谢谢。”
接过文件袋,沈南星也没避讳,直接*打开看。
里面有一张照片,还有一些手抄下来的东西,看着应该是档案资料。
黑白照片上的女子,容貌秀美,十分亮眼,是她记忆中母亲秦菘蓝的样子。
再看那些资料。
沈南星的嘴唇不由得抿起。
母亲下放农场还不到一年,大约是1967年的腊月,农场发生了一场间谍爆炸案,对面岛上的间谍,在农场的粮仓埋了炸药,还煽动一些服刑人员发生暴乱,杀了不少人。
秦菘蓝是大学的化学教授,她发现了蛛丝马迹上报农场,才让农场就是把粮食转移出来,后来炸药爆炸,粮食却大部分都保住了。
暴乱发生之后,秦菘蓝和一群知识分子劳改人员躲了起来,但很快就被发现。
破坏了间谍计划的秦菘蓝,成为众矢之的。
为了大家的安全,秦菘蓝独自一人跑走,引开了那些人,后来眼看要被追上,她就自己跳河了。
等农场处置完毕,寻找秦菘蓝时,却怎么都找不到,她早就被河水冲走。
寒冬腊月天,她能活下来的概率太低太低。
有人怀疑秦菘蓝是借机逃走了。
但当时负责调查这件事的人,却给秦菘蓝定性为遇害失踪,可能牺牲了。
并且在档案上,把秦菘蓝发现间谍计划,上报农场,以及救助他人的行为都给记录上去。
秦虎又低声说道:“领导说,农场也派人沿着河道一直向下游寻找,有村民说,远远似乎见到有人在河上漂下去,但一眨眼就不见了,也没来得及救人。再多,就没有了。”
沈南星半天不语,最后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她早知道的,希望渺茫。
晚上吃过饭秦虎就开车走了,谈家明开拖拉机送小王回公社,顺便还拖拉机,开出来一整天了呢。
谈家悦想在城里留一晚,可她不回去的话,韩秋梨跟着谈家明回去,住谈家悦的屋?也有些不太合适。
谈老太就说,叫韩秋梨也在城里住上两天,她和沈南星谈礼,最多就是住三天就也要回村里。
韩秋梨和谈家悦在这儿待三天,帮着他们再把家里收拾收拾,一起回村的时候,还能照应一下,毕竟谈礼现在还得靠轮椅才能行动呢。
韩秋梨眼巴巴地看着谈家明,谈家明有些好笑,就点点头,从兜里摸出来了两块钱,给谈家悦和韩秋梨一人一块。
韩秋梨红着脸连连摆手,谈家悦却是一把接过来,直接塞韩秋梨口袋里。
晚上韩秋梨和谈家悦在谈老太的那个屋子里打地铺,反正天气也热了,地上铺个席子就能睡,晚上怕肚子受凉找件衣裳搭一下肚子就行。
天气热了,沈南星也不许谈小礼同学抱她,叫他自己乖乖睡里侧靠墙,她睡外侧床边,在不同意就把他赶下床的威慑下,谈小礼同学委委屈屈地窝在里面睡觉。
只是到了半夜,这人就又会缠上来,像那藤蔓一样,手脚并用把她抱在怀里。
这男人的身体,调节能力会比女人的要好一点,很多女人都是夏天特别怕热,冬天又手脚冰凉。
而好些男人,尤其是健康的男人,冬天身上跟火炉一样,夏天皮肤又是凉凉的。
谈小礼同学冬天的时候还是植物人呢,她没抱过,现在倒是让她感受到了如玉一般的温凉,不知道冬天会不会是大火炉。
只是再温凉好摸,被抱久了也热,喘不过来气,每每都气得她把他给踹开。
二十多岁的身体,小学鸡的灵魂,真叫人无奈极了。
不过,沈南星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一起睡了这么多天,这人早上,还真没出现过男人的正常生理现象。
她眉头微微皱起,大脑受伤,也确实可能会影响到生理功能。
但她,没检查出来他有毛病啊。
那立不起来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他现在的灵魂还是小学鸡?
也不应该啊。
心智归心智,身体归身体,他这身体早就成熟,这段时间又养的挺好,不至于虚到不行。
沈南星目光落在某人的身上,其实早就知道尺寸可观,只是一直把他当病人当小学鸡,没其他想法,注意力也就没往那上面放。
如果要试试他到底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