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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子里去,更别提说进供销社了,只靠着在外头卖,农家有几个舍得花钱买酱菜的,自然是做不下去。
石小榕高兴地说:“庆市都有我们小榕酱菜卖了呢。”
秦天南点头:“加油,争取卖到省里,卖向全国。”
石小榕感慨:“那可有点不敢想,哈哈。”
说完工作的事,又说起个人的事。
石小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和小王兽医订婚了,等到年底结婚。
她去见过小王兽医的父母,人家条件好,也没说看不起她家是农村的。
前些时候小王兽医的父母很低调地过来,登门求娶,两家这就算是订婚了。
他们是想等着年底的时候,到处都不忙了再结婚,现在实在是没时间,也都抽不出来空。
“小南,年底你回来吗?”石小榕问。
去年春节小南就没回来。
秦天南点头:“当然,你结婚我肯定回来。”
那可太好了。
石小榕非常高兴。
吃过饭,大姑又拉着秦天南问,到了省城,她爸那边有没有为难她。
秦天南把父亲和继母那边的事情大致说了,又说跟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来往。
大姑握着她的手,很是难受。
这么好的孩子,咋就生在他们沈家了呢,亲缘这么浅。
秦天南没有着急走,难得回来,在大姑家住一晚,晚上几个姑娘一起睡,聊到半夜。
现在国家允许做小生意,韩秋梨之前还是偷偷摸摸给人裁衣服,现在可以光明正大了,她心灵手巧,价格也实惠,来找她的人很多。
石小榕翻了个身:“要我说你这生意就应该在城里做,价格能高一点。”
农村条件没有那么好,多少人就结婚的时候才裁一身新衣服,犹犹豫豫,又怕费布,又想做大一点,做到一半又想改改的比比皆是。
碰上那些难缠的,石小榕有时候都替韩秋梨着急,韩秋梨倒是脾气好的很,让改就改,实在没法改了再说。
城里条件好,人们做衣服相对来说没乡下这么小心翼翼,工钱给的也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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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南:“这样吧,你们搬去城里学校那边住,我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是说在南明高中外头,秦天南为了参加高考住的那个院子,已经从谈老太的小姐妹手中买了下来。
“家耀和悦悦住,还有一个空房间,秋梨姐你去住嘛。”秦天南说,“你帮我看好房子,就当是给租金了。”
“这……”韩秋梨迟疑。
她在石小榕家里住这么久,小南大姑和石小榕都没有赶她走的意思,但终究是不方便。
她要做衣服,晚上会熬夜,东西会堆很多不说,缝纫机的声音也吵,在寂静的夜里尤其明显,她一直在想着搬出去。
秦天南:“别这样那样了,就这么说定了。家耀马上就要高考,等高考完,那院子里就家悦一个小姑娘住,我们也不放心呢。小榕姐说的也对,你这生意到城里更好做一点。”
韩秋梨想了一会儿:“行,但租金我必须给,各是各的。”
秦天南无奈,也只能点头。
又说起韩秋梨和谈家明的事。
公审大会之后,林秀秀就不知道去哪儿了,有可能失去海市投奔她爷奶去了。
不管林秀秀怎样,都不会再对韩秋梨和谈家明的婚事构成威胁。
但这俩人却是一直都没有结婚。
秦天南忍不住问韩秋梨的打算。
韩秋梨也有些不好意思,好半天才说:“我有点不太想结婚。”
石小榕问为什么,是不喜欢谈家明了吗?
韩秋梨摇头,喜欢当然是喜欢的,她一直喜欢谈家明,但她觉得结婚有点可怕。
“穆国强你还记得吗?”韩秋梨问。
秦天南点头,她当然记得。
就是韩秋梨的“前夫”,当初韩秋梨他爹收了穆家彩礼,就答应把闺女嫁过去。
韩秋梨跑了,韩家就让韩秋梨的姐姐跟穆国强一起去领证,以韩秋梨的名义领结婚证,以至于后来在韩秋梨和谈家明的婚礼上,出现了穆国强带着结婚证来抢婚那一幕。
当时秦天南碰巧看到穆国强手上的黑痣,告诉他,他那不是普通黑痣,是黑色素瘤,让穆国强赶紧去检查治疗,还有希望。
穆国强原本不信,得知了秦天南就是“南星”,而穆国强的妹妹也是高考生,对“南星”非常崇拜,于是穆国强选择相信秦天南的话。
穆国强去庆市做检查,结果真是黑色素瘤,他担心庆市的技术不够,去省里做了手术把黑色素瘤切除了。
穆国强也没忘记秦天南的话,后来还去找她给开药,秦天南说他那个痣应该是切除干净了,癌细胞应该也没有扩散,算是万幸吧。
对秦天南来说穆国强就是个普通患者,他那边应该也不会再纠缠韩秋梨了,这事儿就应该完了。
这会儿听韩秋梨这么说,是还有事?
秦天南不由得皱眉,穆国强不会还是想要娶韩秋梨吧。
韩秋梨摇头:“那倒不是。当时我爹拿了他300块彩礼,他看病回来之后,就去报公安告我爹骗婚,要那300块的彩礼,还要让政府撤销我跟他的那张结婚证。公安把我爹跟我大姐都抓起来了,我爹手里钱早就花光了,我大姐拿出来了100块,还有200写了欠条……现在我爹也知道我在哪儿了,三天两头找我要钱,找明子要钱,还说不管我嫁给谁,都得给他钱,得养活他,不然就去告我。”
韩秋梨叹气:“我爹那人我了解,不给他钱他一直盯着我,给他钱他更会盯着我,那我就不结婚了呗。”
石小榕无语:“那你还一辈子不结婚了?我看你爹那人可是长寿像。”
“走一步看一步吧。”
“关键是明子哥那边,他岁数也不小了呀,马上就要奔三了,还不结婚……他妈恐怕都要急死了。”石小榕说。
秦天南忍不住笑,确实,大伯娘很着急呢。
在大姑家住了一夜就回去了。
回到村里,对门的春花娘正缠着谈老太说省城的事儿呢。
春花娘说着说着就掉眼泪:“春花那死丫头,真是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我一把屎一把尿给她拉扯大,供她吃喝供她上学,就是想拿她那点彩礼,她就把我当仇人一样。她日子好过,也不管她兄弟都这岁数了,还没结婚呢……”
见秦天南回来,春花娘这才收住话头,擦掉眼泪,又笑着去跟秦天南说话。
“不是我说你大嫂子,我就没见过这么抠搜的人。”
“一年到头,就没见过她割一两肉,炒菜都不放油的,盐也是买最便宜的粗盐,连个二合面的馒头都舍不得吃,天天都是窝窝头高粱面。”
“你大娘心疼儿子,整天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