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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
显然是把她当成来买漂亮饰品的富家小姐了。
夏琰没应老板的话，走到那堆石料面前，“我就是来买石料的。”
老板一愣，下意识多看了夏琰两眼。
女性稀少，出生身份低的一般只要多嫁个男人做共妻共妾就不会有衣食问题，有钱有权的贵女们更是能直接多找几个男人回来伺候，总之平日里连在街上都极少能看到女性，现在却来了个做生意的，老板难免诧异。
不过老板常年四处奔走，各种世面也都见过一点，女性愿意亲自出来做生意的也不是没有，于是他很快回过神，边打量夏琰，边进入买卖状态。
“那不知，您是想买什么样的玉石料子？”
夏琰上次来石街就了解过这世界的玉石情况，刚才一路过来也收集了不少信息，而快速整理收集并精准运用信息早已是她近乎本能的能力，现在老板这么问，她的回应自然非常的熟稔，与专干这行的老板对答如流。
老板一开始问还带着些试探的态度，毕竟女商人他虽然见过，却从没和她们做过生意。
却听夏琰言辞犀利敏锐，竟是对玉石行业有非常透彻的了解，像是家里就祖传做这个的，老板态度自然也认真起来，撇去了那些弯弯道子，一边给夏琰看货，一边认真介绍自家店里的各种料子。
夏琰边听边在脑子里筛选记录着新的信息，但她醉翁之意终究不在酒，等和老板来回拉扯了一大堆后，她才似不经意的指了指被压在众石料堆中的那块铁矿石，问老板。
“老板，这不是赭石么，怎么混入了你的石料堆？”
铁矿石古称“赭石”。
老板自己之前似也没注意到，此时一看，还真是一块赭石。
因这时代的铁矿石基本都等于废料垃圾，生怕夏琰以为他把这种废料故意混入石料里以次充好的老板连忙解释：
“哎！这位小姐！您可千万别误会！这批料子都是我们才从矿里挖出来拉过来的，那矿脉附近又正好附带有赭石矿，奴仆们挖的时候可能一个没注意就把这块赭石给装进来的，但我一定保证！只要您在我这里买！我这都是货真价实的好料子！绝不会有以次充好的假货！”
老板说着，有些激动的叫来了伙计，想让人立刻检查这批料子，把里面混杂的赭石都挑出来扔掉！
夏琰喊住他，在脸色都有些发红的老板目光中，低笑道：
“老板，你先别急，很多好矿周边都会伴生赭石，这点我也是知道的，无意间混了点进来也难免…”
夏琰说着，见老板的情绪不再那么激动，又似不经意的补了一句：“而且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不仅老板你，那些奴仆们和拉货的牛马们各个也都面色疲惫至极，想必你这矿脉货源的位置也有点远，是送了好久才送到这里的吧，车马劳顿间出点这种小错也正常。”
老板激动的脸色就逐渐平静了下来，见夏琰不像是在说笑，也没有怀疑他，才叹息点头道：
“是啊，我这批货的矿源位置确实有点远，在夏京往南的安佢镇后山上，那处矿源还是前两年才被安佢镇上的商家发现的，也不知道您当时听说过没，那处矿脉刚被发现的时候，出的基本都是废料赭石，能用的上好石矿非常少，朝廷派来的人发现了这一点，以为那是个废矿，就高价逼卖给了安佢镇内的一位富商，结果啊，嘿，您猜怎么着？我也是前不久才收到的秘密消息，就在不久前，那矿底竟忽然又爆出了好几种罕见的好矿料，有人甚至猜那里面会有银矿，迟早会被朝里重新接管过去。”
“我这人平日里为了矿源到处奔走，四处也都有一些人脉伙计，所以在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这个事儿，想趁着朝廷还没收到消息之前，提前去弄点好料子。”
“只不过我当时只顾着抢时间，却忘了这些年啊，到处都越来越动荡荒乱了，安佢镇到夏京的路线已被好几伙落草为寇的匪民们占着，连那有着矿脉的山峰也都快成了他们的窝，甚至连那安佢镇也……”
“唉，总之这批货能拉回来，是损失了我好多奴仆和货料的，这不，慌乱间才没把这些赭石挑干净，让它们混了进来，也幸好您也是行家，要是换个门外汉在这，怕不是就要故意挑我刺，让我今日说不清了。”
老板说着，语气越发哀叹，神色表情里明显能看出，这些年的生意是越来越不容易了。
夏琰边认真听，边仔细记下了安佢镇与这处矿脉的信息，并让系统在它那半透明地图上标识好位置。
能得到一处盛产铁矿石的上好矿源信息，是她来这里最想要的收获，若是以后处理得当，能直接拿到这座矿源，那炼铁的原料就不用愁了。
想着，夏琰不着痕迹的配合着老板的话，引导着他说出更多关于这矿脉的消息。
老板这次拉货本就差点连命都丢了三分在外，见夏琰听得感兴趣，就有些止不住话头，倒苦水般和夏琰说起他这趟出门损失了多少多少人手，那些难民组成的盗匪又有多么多么凶残不要命，在路上四处做陷阱埋伏，弄得他不仅货物就丢了大半，奴仆也损失惨重，愁得头发都掉了不少，生怕这趟出门的生意不仅连半个子儿都挣不到，反而还会亏大钱！
夏琰认真的听着等老板诉完苦，仔细记录着其中关于这个矿脉的消息，等到老板说完，她才抬手指了指他的那批石料道：
“这样吧老板，你这趟出门也确实不容易，正好我这里缺料子，你这批我就都按市场价收了，包括里面混杂的那些赭石，你也都帮我挑一边放着，我拉货的时候，直接帮你带走丢掉。”
老板一听，立刻大喜，又连忙道：
“今日能遇您这样的贵客真是我李殂之幸！但丢赭石这等垃圾还怎敢还劳烦您？我马上就把料子里的赭石都挑出来，保证到时候您的货都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夏琰却笑道：“老板不用这么客气，反正你这里的赭石也不多，而且现在夏京城内风声有点紧，尤其在前几日守城军的首领被公开当众…咳，那个之后，现在每日进出城门上缴的税钱也都翻了几倍，人和货也都查的严，我反正是都要出城的，但老板你就别再去白交这笔钱了，我顺带一丢也不麻烦什么，而且今日能结识老板，拿到这些上好货料，也是我之幸，以后说不定也还会来再找老板进货，老板就不用如此客气了。”
老板一听，欢喜的脸更加激动了，心底对夏琰的看法态度也又高
了一分。
他行商这么多年，能有如此大气气度的商客，他见过的极少，尤其对方还是位女商人！
若不是顾及着身份有别，老板都想紧紧握住她的手以表达自己的激动感激之情了！
“那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