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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七个多月又该如何呢?”
“不止这封信,他们啊,可给你寄回来不少好东西呢。”
太后将锦盒展开,不大的盒子以巧妙的机关分了七层,每一层所放的饰品皆不同,盒子侧面,还有小小的花笺。
萧芫拿起花笺,是晗琼幺姊的字迹,写着这些饰品的材质及用途。
最底下还有一句潦草的,明显就是皓肇阿兄偷偷添乱加上去的。
【小芫儿,这些我们岳家用不上,都送给你了!】
什么用不上啊,分明就是知道她喜欢这些,特意为她搜罗的异族饰物。
这些便是在塞外异国也十分珍贵,京城更是从未见过。
太后:“还有许多,明日遣人一并给你送去,可够你玩一阵了。”
萧芫破涕为笑,用力点头。
这一夜,她将信压在枕头底下,睡在姑母身边,隐约间好像真的回到了幼时。
那时有姑母,有岳伯伯,有岳家阿兄阿姊,还有李晁。
所有人都在一起,不曾分离。
岳家阿兄和大姊都比她和李晁大许多,只有幺姊小些,所以玩的时候都是他们带她。
至于李晁,他从小就是个小古板,动不动把玩物丧志挂在嘴边,而且皇帝的课业可太多了,他一日也没多少时间能出来。
就这,还总想将她也拉回去。
不过岳家阿兄阿姊在的时候,都会护着她,所以他们进宫的日子,就是她最开心的日子。
只是后来,慢慢地,他们进宫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她九岁那年,岳家远赴边关。
从那之后,只有每年冬日会回来两个月,人还总是不全。
不是皓阳阿兄不在就是皓璟阿兄不在,他们领兵的本领最强,会留在边关镇守。
去岁初秋她及笄,冬日除了皓阳阿兄,全都回来为她补过大礼,而她隔了一世,其实已有些记不清具体是怎般,心中只余那极为深刻的,无忧无虑的开心。
一直不曾淡忘,仿佛就在昨日。
那也是前世,她最想再拥有的热闹。
可一年盼过一年,再也没有盼来。
后来边关局势紧张,连那两月阿兄阿姊们都无法归京。
再到姑母去世她搬离颐华殿,困守一方巴掌大的破落天地,便是他们回来,她也没办法知道了。
她知道边关之重要,不敢奢望岳家能搬回京城,但想和以前一样,每年能有两个月的相聚。
萧芫翻过身侧卧,静静望着棂窗下清霜般的月光,幻想着空中玉镜流萤,与浩瀚苍茫的边关千里共婵娟。
但她想了许久,除了李晁那儿,再想不出任何能得知边关密报的地方了。
她得弄清楚,这一年的冬日,岳家为什么没能回来,边关究竟发生了何事。
第15章 敷衍
那头李晁自颐华殿离开,到御书房用了个简单的晚膳,夤夜将大理寺卿江洄密召入了宫。
暗处的暗卫代替御前内侍,除了言曹守门,明面上再看不到一个宫人。
言曹作为李晁的身边人,自是知晓里头所谈何事。
实际上,一开始得知时,他惊讶了许久。
这还是他记忆以来,圣上头一回这般“徇私”。
旁人不知,他是清清楚楚,在萧娘子偷偷查探公主舅父监察御史之前,圣上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留意过此人。
后来察觉到萧娘子动作,主动帮忙遮掩不说,还寻了个理由动用压箱底的势力帮忙,现在还用上了大理寺卿。
要知道,连朝堂都少有人知,大理寺卿其实是圣上的人。
一旦这重关系暴露,许多事便会平添许多麻烦。
其中风险,不消多说。
但圣上就是做了,一开始就不曾犹豫过。
或许连萧娘子自己都将二公主那些戳心之言渐渐淡忘,但圣上始终不曾忘,甚至耿耿于怀。
圣上无法左右萧相的家事,别说圣上,便是太后,萧相的亲姊,都拗不过萧相骨子里的偏执。
于是圣上便从其它地方替萧娘子弥补,首当其冲,便是这个舞到前头的二公主。
圣上身为男子,又是兄长,对公主自是不能如何,最多遣回宫中让淑太妃管教。
但前朝便不同了,那是圣上最能放得开手脚的地方,萧娘子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倒是提醒了圣上。
言曹甚至觉得,就算那监察御史没这么多这么大的罪过,圣上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也能挑出来许多。
毕竟人无完人,朝会宴饮还好,私底下谁没有个失言的时候。
那可是监察御史,身为御史,知法犯法,到时候,无论人如何,官帽定然是保不住了。
再想想今天白日里圣上拨开繁冗也要亲自前去教导萧娘子,言曹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圣上怎么就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呢。
对女娘好,自然是得让女娘知道了才算好啊!
像圣上这样,天天就想着压萧娘子一头的,估计是没指望能赢取芳心了。
那他这样水深火热的日子,恐怕也是遥遥无期啊。
将近三更,江洄才从御书房出来。
言曹忙躬身进去,将一刻钟前送到他手上的密报呈上。
“陛下,这是边关岳将军送来的。”
与萧芫手上又是信件又是东西的不同,到李晁这边儿的,只有军情。
也只有岳莲城将军一人的亲笔。
烛光残泪之下,以特殊皮质为纸,多种加密方式共同所写的密报一点点展开。
李晁看了良久,三更梆声响起时,收入机关暗格,起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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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萧芫早膳后兴致勃勃带着一堆儿东西回到了颐华殿,岳家给她寄过来的不止簪钗配饰,各式各样新奇的摆件,还有众多色彩艳丽的衣裙。
这些衣裙布料虽比不上宫中尚服局的精致,可别有一番异域风情,归整到后头,甚至还有骑装、胡服,最底下,竟还有身铠甲。
萧芫拎出来,感觉这玩意儿沉得她胳膊都酸。
丹屏两眼冒光,“哇,娘子,这是上好的明光铠诶。”
萧芫斜眼觑她,“要不你试试?”
丹屏迫不及待点头:“好啊好啊!”
“嗯。”萧芫示意她接过去。
待丹屏换好服饰束起冠发出来,漆陶摩挲着下颌上下打量一番,“看起来还蛮像那么回事的。”
萧芫也满意,摆摆手,“行了行了,你能穿便送给你了。”
“啊?”丹屏懵了,“娘子,这如何使得,这么贵重,怎么能送给奴婢呢。”
萧芫已经转身去看其它衣裳了,提起其中一件,江南的轻纱以异国的手法染成,恰是她最爱的那种绚烂色彩。
丹屏嗒嗒嗒到她身后,“娘子,娘子?”
被漆陶拉回来,悄声在她耳边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