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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有不想让他人知道的,但若真心关心,如何会发现不了。

少有事能这样超出他的预料,可这短短时日,在她身上,就已有两回。

尤其,她还是他唯二重要之人。

沉吟良久,开口。

严肃的言辞直入心底:“我已吩咐御医,调养的时日对你与对母后一般无二,隔日请一次脉。萧芫,身体并非小事,你那般在意母后贵体,怎么不知分一些给自己。不去请御医便算了,竟还特意瞒着。”

萧芫望着他,罕见地乖顺点头。

她本就打定了主意,今生除了多看顾姑母,也要对自己好些。

只是这段日子总难逃脱前世的阴霾,生怕哪里疏漏又踏上毁灭的旧途,以至夜里梦魇甚多。

御医说得对,她该宽心才是。

姑母和他,本都是顶顶儿厉害的人物,她已知了可能的危机,有他们在,难不成还不能扭转吗?

就像这一回黔方赈灾之事,李晁出手后,她就从没担心过灾难会重演,恶人会得不到惩治。

况且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全盘托出。

他们知道得不知比她要多上多少,只要不到最后,就定能力挽狂澜。

李晁看着她这样难得乖巧惹人怜的模样,再多问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昨夜她痛得崩溃时哭诉的字句简直像在他心上戳了个洞,直到此时还在隐隐作痛。

她又有何错呢,硬要说错,便是让自己逞强的错。

他何尝不怪自己,没能早些发现这个惯爱喊苦喊累的小娘子,身上竟还有爱逞强的毛病。

不由恨铁不成钢地点点她的眉心,“以后有什么便说什么,若还让我发现你像这样瞒着,便罚你将不逞强三字抄上一千遍。”

“啊?”

萧芫愣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世上怎还有这样奇怪的罚人法子。

一瞬欲哭无泪。

这个人,怎么什么都能和抄书联系到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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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啊,”李晁铁面无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到时我亲自看着你,一千遍记不住,再下回便是一万遍。”

……还一万遍?

听得萧芫心尖儿打颤。

她怀疑,要是真抄这么多遍,她抄完肯定连不逞强三个字都不认识了。

一下不止腰酸,连头也疼了。

哀叹着将脑门磕在他硬邦邦的胸膛,扁起嘴控诉,“你也太坏了,我都已经这么难受了,你还说这样的话。”

李晁不理会,接着道:“尤其宫务之事,如赏花宴之类,实在忙不过来不办都成,难不成没这个赏花宴,那些个适龄的郎君还不成亲了不成?”

“这些个锦上添花的东西本就可有可无,真正要紧的内宫庶务自有六局总理,每月一查便可。”

“不想费心就培养几人,你身边只有漆陶一人得用还是太少,以后成婚按制还应有长御长史等,先从内侍、殿中省选几个早早预备着,免得让自己辛劳本末倒置。”

萧芫:……

真不愧是他,宫中大大小小的宴会,在他口中就只得了“可有可无”四字。

而且,要现在将这些女官内监配齐了,和已经成了婚有何区别?

想是这般想,萧芫还是哦了声。

这样的事她一向说不过他,还不如一开始就应承,免得空费口舌功夫。

尤其他说的,也确实于她有益。

不过……

“本末倒置?”萧芫歪歪脑袋,困惑,“身在后位,统领六宫难道不是正事吗?”

李晁一听黑了脸,“何来六宫?”

“啊,”萧芫发现自己说顺了嘴,忍笑抿了下唇。

更正:“掌管宫务掌管宫务,六局,六局行了吧。总之,管好内宫不就是最大的事嘛。”

李晁看着她清澈的眼,想说什么,却红了耳根说不出口。

别扭地移开目光,“自然是身体更重要。”

这个萧芫赞同,“确实,身子不好什么都做不了。这么一比,宫务着实不算什么。”

李晁给了她一个你总算知道了的眼神。

萧芫偷瞄他,顺杆往上爬,“那和身体一比,读书也算不了什么啊。”

李晁:……

抱着她的手顺势给了一巴掌,“我每日尚且要读那许多书,你不读书想做什么,只会四书五经,与那些为了科举傻学的学子有何不同?”

萧芫:“他们可比我厉害多了,起码还能考科举呢。”

她毫不介意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就是看着他愈加可怕的面色还是怂了,嘟哝道:“你是皇帝嘛,而且那么聪明,我哪里能与你比嘛。

而且,女子需读的书也不少,我还打算以后若有空暇,为天下女子重编典籍呢。”

李晁压了下唇角,没好气看她一眼,“那你还是未来皇后呢,况且重编典籍,若非博览群书,你如何能分辨哪些是当真于天下女子有利,哪些只是为了压迫而生?”

萧芫幽怨:“就算博览群书,那也不至于读兵书吧?”

李晁的道理总是很多,且有理有据,“那岳晗雁呢?”

“嗯?”

这关晗雁阿姊何事?

“岳晗雁在边关屡战屡胜,是不可多得的名门将才。如这般的女子,难不成便不归你母仪天下的范畴了?”

萧芫:……

没什么底气地垂死挣扎:“像这样的,应该归你管吧。官职不都是前朝给嘛。”

顿了会儿,还是被他看得败下阵来,颓丧认输,“好吧,反正我说不过你。”

第37章 结果

和李晁斗了一路的嘴, 后头累了,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回睡得极沉,中间发生什么一概不知, 再醒来,已是第二日了。

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人还未清醒,便伸手去探, 黏黏糊糊地唤姑母。

如愿探到了,蹭过去抱住姑母, 笑着仰头睁眼,看到了姑母无奈柔软的眉目。

“你呀。”伴着熟悉的叹息,小巧鼻尖被轻捏了两下。

“一天天的这么能折腾,自个儿身体这么大的事都能马虎,以后再这样,皇帝要罚你, 予可不会帮你拦着。”

想起李晁说的几千遍罚抄,萧芫摇摇脑袋, 皱起小脸, “不要嘛姑母,我也不想的啊。”

“行了,起了。”太后拍拍她, “都日上三竿了,也就是你,敢在予的床榻上赖这么晚。”

萧芫仗着自个儿身子不适, 不止当日赖着, 还一赖就在姑母处赖了七日,哪怕从第三日开始便尽数好了, 后面日日在慈宁宫里头活蹦乱跳。

乐极生悲,第八日晚膳后,被太后连铺盖带人赶回了颐华殿。

萧芫撒娇未果,回来闷闷不乐坐在自个儿床榻上赌气放话,不许她们收拾东西。

殿门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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