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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她一向比同龄人高挑许多,连她阿母都不会以小字称呼。

清清嗓子,“那便行,不过撞了你总归是我不对,喏。”

“这是我随身的玉佩,你若有什么不适,拿着这枚玉佩往原将军府,自有人给你医药钱。若嫌麻烦,将玉佩当了换银子也是行的。”

那郎君再次道:“小生真无大碍,小娘子便莫要破费了。”

原菁莘向来大大咧咧,直接拽过人家的手塞了进去,“不收也得收,瞧你这文文弱弱的模样,不去医馆看,万一耽误了怎么办,身体可不是小事。”

说完,绕过人就往前走了。

萧芫眼睁睁看着那郎君因肌肤相触而起的红晕,在文文弱弱四字出来时立时白了回去,险些没忍住笑意。

快走几步追上去,揶揄:“撞了人家一下,就把随身的玉佩给出去啊?” w?a?n?g?阯?f?a?b?u?y?e?ⅰ???ü???ε?n??????????????????

“嗐,”原菁莘浑不在意,“说是随身,可我随身的玉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是看他模样不错。”

萧芫回头,那郎君还在原地不曾离开,似乎无所适从。

“你不是说,怕未来郎婿是因为你阿父的权势巴结上门吗?”

原菁莘潇洒一笑,冲她眨了眨眼,“正因他一看便不是这样的人啊。”

“哦——”萧芫意味深长。

凑近:“若你又碰到他,或有什么进展,可得及时告诉我啊。”

原菁莘大大方方应下,“放心,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

待回府在院中坐下,原菁莘摇着酒杯:“那你呢,你与圣上如何了?”

萧芫执杯的手一顿,许久没有开口。

绿影阴润,光斑印在地面上,微晃的叶影惹的人心焦。

转瞬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淳厚的酒液包裹着浓香一路滚过喉管,纳入肺腑,幽幽透出灼烫的燥热。

正像那一晚昏黄的夜色里,欲将人浸透的龙涎香气。

其实他紧握着她时,不止他,她的掌心也渗出了汗。

一直不曾消解。

萧芫莞尔一笑,迷离的神色似有几分醉意。

向原菁莘摇摇头,声似怔忪:“我也不知。”

第44章 应激

原菁莘愣了下, 她以为她会无所谓地说一句就那样之类的,她连怎么接话都想好了。

可开口的,竟是不知。

萧芫又饮了一杯, 不知是酒气上涌还是什么,眼尾染上了潮热的红。

眸中似有水光,双手撑腮看着她,“你不知道, 上回吵了架后,他就变了, 和以前不一样了。”

原菁莘却从中,读出了浅淡却入骨的哀伤。

“阿芫……”她递过去一方手帕,轻轻放在她手边。

语气轻松地开解:“昨日出宫之前,他不是还使人催你读书嘛。

而且听我阿父说,这回黔方的案子,圣上手腕比以往强硬多了, 威仪愈盛,意见相左时, 连三省长官都被斥得不敢抬头。”

萧芫想象了下, 有些想象不出来。

这段时日,他就算是刚处理完政事,盛怒之后, 面对她也会压下满身戾气,句句温言。

以前虽说也会如此,可确有地方不同。

不多, 却让她对他口中每一个字句的感受, 都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什么不同呢……

是从前他话语中总挥之不去的某种敦促。

那种敦促让她如被迫待命审判,本能地心生抗拒。

可是现在, 都没有了。

……不止没有,甚至含了许多不容忽视的珍重与纵容,像细细绵绵的绒线,潜移默化地,一点点缠绕住心房。

或又不止于此。

他亲手刻的碧玺草书印章,重明寺里一整夜的背后拥抱,还有那晚,他流畅紧实、若隐若现湿漉漉的胸膛,都化作了一团团记忆的云雾,不留神便钻进了思绪里,煎熬暖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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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她恨不得他与从前一样,不曾有一丁点儿改变。

也好过她被夹在前世与今生之间,辗转反侧。

有时,又心生庆幸。

看啊,连他都与前世不同了,说明是可以改变的,是不是?

一定能改变的。

姑母会长命百岁,他会如期亲政,她也会戴上凤冠,母仪天下。

都会得偿所愿的。

萧芫笑着笑着,便哭了。

却只是一闪而过的晶莹,仰头以指腹拭了下眼角,复执杯,与原菁莘轻轻一碰,“这也是好事,我现在的日子,可比以前快活多了。”

又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其实明日,就到了约定考教的日子。你看,我还随你出宫了,玩得极开怀……偷偷告诉你,我出宫,都没遣人与他说,若是姑母没提,他都不知道呢……”

她笑着,可原菁莘觉得,却比哭都让人难受。

原菁莘并未显露心疼,而是随她胜饮,“没错,只要过得好便好,思虑那许多也无用,人生在世,当随心、开怀!”

萧芫被她的豪气千云感染,笑得露了贝齿,面颊两朵酡红似天际最瑰丽的云霞。

艳阳暖罗帐,酒至酣时,原菁莘先一步醉倒在桌上,萧芫和丹屏一起将人扶到了床榻,灿灿金芒透进帐内,萧芫怔怔望了会儿,回到了桌前。

歪头招呼丹屏:“你陪我饮两杯?”

丹屏摇头,“娘子,您饮得够多了,该歇晌了。”

萧芫笑,以袖拂开面前的空杯盏,捧着红热的脸踉踉跄跄起身,到了院落小亭中。

“我不想进屋,就想在外头。”

这个院子外头多好啊,哪像她那破破旧旧的地儿,杂草都比人高了。

折身趴在美人靠上,裙裾逶迤,纤腰盈盈不足一握,雪腻修长的颈项歪下去,墨发如瀑铺满腰身,凹凸的曲线山峦迭起。

丹屏不由看愣几息,回神到房内拿了个薄衾,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一片幽静,身子随呼吸细微起伏,几不可察。

光影渐移,丹屏默默守护在旁边,不时看看日头,想着何时唤娘子起身。

待斜阳渐染金辉,丹屏正欲开口,忽闻前院一阵嘈杂。

回头去看,月洞门外隐约有人影行来,她以为是原夫人,起身步出亭子。

可再抬头,竟是圣上。

圣上面色沉凝,她只望一眼便被牢牢摄住,膝盖一软,低蹲下身子行礼,不敢说半个字。

尊贵厚重的玄色衣摆从低垂的视线路过,不曾停留,丹屏念及娘子,忙起身跟着入内。

“萧芫。”

沉沉的两个字,砸得丹屏心头发慌。

萧芫嘤咛一声,额头蹭蹭胳膊,薄薄的眼皮底下眼珠动了动,小巧的灵舌探出来,舔舔水润如樱的唇瓣,像是还在回味美味的佳酿。

磨磨蹭蹭睁开眼眸,眸光水水嫩嫩,朦胧旖旎。

看见李晁,歪歪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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