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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强取豪夺、从此落入对方魔掌,日久生情、软化了野性,也改变了文明人的一生。
首领爱他,但不会表达,只会每天在帐篷外坐着,吼:“你饿吗?”……至于考古研究还做没做,谁还在意呢。
总之,就是这种体型差、性格差、身份差才最香嘛!
路人小姐可开心了,这下谁还分得出她和磕糖小天才的区别。
直到幻想被一声“扑通!”打断。
是重物落水的声音。
钟离和若陀同时循声侧过头——接着大家就都看见了,一双人类的腿悠悠然然地顺着旧金山湾的大河漂了过去,在水面上打着无辜的水花,鞋子还穿得很整齐。
“是人类的行为艺术吗?”若陀不是很懂。
“不,是溺水。”钟离平静地说,“刚掉下去不久。”
果不其然,远处传来惊叫。
“天啊!那人是不是疯了,他把另一个人丢进河里了!”有路人站在岸边喊,惊声尖叫的方向不远,同时还能看见一个矮个子红发青年,正做出狂怒的投掷动作,脸上满是气疯后的疯狂与狞笑。
“……去死吧,青花鱼!!!”
这声音属于一位叫做中原中也的人类。
他站在岸边,衣领敞开,帽子丢了,眼神里全是暴走后的余震。甩完最后一把重力,就像把人生某个阶段也一并甩掉了。
橙头发的矮子,声嘶力竭地怒吼,声音里满是破碎的信仰:“我是不可能加入什么侦探社的!你才老板跑路失业了!!”
青花鱼先生:“咕嘟咕嘟咕嘟!”
鱼快淹死了。
这可真道德的扭曲,附带人性的沦丧。
……
如果你的人生其实是别人被扭曲过的影子,那真是一件悲伤的事实。
太宰治落水的瞬间,其实是带着一丝释然的。
他想:“唉,终于狗带了。”
冷水灌入耳鼻,意识沉入昏暗。可还没来得及闭眼享受生命最后一丝泡沫感动,他就感觉自己的后领子被什么东西像拎猫一样猛地薅了起来。
他咳嗽着被看不见的力道拎上岸,浑身是水,头发像死海带一样贴在脸侧,还没睁眼呢,就听见熟悉又充满情绪的喊声响起:
“青花鱼,你他妈又上来了?!?”
下一秒,一只重力强化的矮子腿已精准命中他的肋骨。砰!
太宰治像打着气的皮球一样“呜啊”地一声横飞出去,落地时骨架里传来某种不体面的咯吱响。
中原中也站在岸边,衣服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浑身怒气像电磁炉过载一样爆出火花。他眼神灼灼,新仇旧恨连本带利地打了回去。
“什么破侦探社没倒闭你就滚回去,我中原中也就是死也不会和你做同事!”
太宰连招架都懒得招架,只在泥地里翻了个滚,嘴里含着水还想吐槽:“总比老板换人全员强迫学习文学的港黑强吧?”
不过港黑的新老板和一位叫做芥川大老师的人是朋友,那个芥川大老师又是一个以前太宰治几乎以PUA的方式对待过的后辈的老豆,啊这……尴尬,太宰治其实是觉得横滨不能待了,尤其是另一个太宰治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他害怕再待下去就要被某个大老师的死忠粉带去切腹谢罪。
所以听说旧金山异能者们年度共襄盛举,太宰治闻着味就来了,却没有想到某个矮子也在,还一言不合吵了起来,差点给他送走。
另一边,中原中也正准备第三脚连环踹时,突然注意到旁边两道不动如山、气场异常的存在。
好心救人的魔神和龙:“……”
中也这倒霉孩子警觉地转头。
正想骂谁不长眼睛为什么要把太宰治救上来,就认出对方是带走Q的那两个小孩其一的家长,并撞入两双鎏金的好奇眼眸之中。
先是很恐怖的眼睛,让人联想到传说中的巨龙。
接着是一双很平静的眼眸,流露出笑意。
而那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笑容,其中带着恒久而平静的善意。所见到的,还有对方的面容俊美至极,有一瞬甚至美到超出凡人的理解范畴。金色的光亮深不可测,仿佛涌动着自地心深处滚烫而奔腾的鎏金,下一秒便将要铺天盖地般地将你淹没——你感到自己的全部认知被彻底击碎。
人类往往能轻松地赞扬他们理解范围内的美,但面对这种超越了自身理解的美,他们的心智便如临深渊,有一种见山不是山的惶惑,恰如面对着某个庞然大物而无以言说,只剩下一种难以抵挡的震撼与敬畏。
中原中也脸色顿时白了三分。
——卧槽!
他明白了什么,内心天旋地转,绝望在脑门上打了个旋儿。
“这他妈一定又是个超越者!!!”
“怎么这么多的超越者?!!”
第95章
然后,我们大概要先谈一谈此世的文学家。
有些文学家已经去世了,但爱恨情仇经久流传,同一个时期或者不同时期的文学家相互诋毁,并不是奇怪的事情。
在钟离先生那并不重要的,上流社会的百科全书知识中,最近几百年的文化人圈子颇有些吵闹,完美诠释了何为文人相轻。
比如说,曾经的列夫托尔斯泰读完《哈姆雷特》,宣布莎士比亚是个粗俗的剧作家,不值得浪费时间,又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写得太痛苦,反正自己看不下去。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怒之下了一怒之下,在公开信中称托尔斯泰为道德的巨人,转头嫌弃对方的小说里没有罪与忏悔,只有行为与后果。并夸托尔斯泰的文笔极其自然,补充但是缺少真正的救赎意识。
至于托尔斯泰还有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玩泥巴的时候,俄国文学史上的红太阳普希金先生已经在决斗场上挨了一颗子弹,变成了文学烈士。所以普希金先生没有机会评价两位后辈的作品,却收到了两个后辈不同的评价。
要问普希金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心中是什么,大概就是红太阳,俄罗斯的灵魂,上帝借诗人的口说的话。在一次著名的纪念演讲中,陀思妥耶夫斯基几乎热泪盈眶地夸奖,普希金不像其他浪漫主义诗人只写风花雪月或个人伤痕,是那种能写出整个民族宿命的天选之子。
普希金先生的《奥涅金》被称为“俄罗斯的百科全书”,陀思妥耶夫斯基对其爱得发疯,另一位文学家纳博科夫更是膜拜得写了厚厚一大本解析。
直到托尔斯泰读完《奥涅金》,说普希金先生有能力写出人,但不愿意深入人。还觉得普希金只有写得好看,但就是作品不够诚实,道德不够沉重。
托尔斯泰先生不喜欢“装腔作势”的文学,他自己写《忏悔录》《安娜·卡列尼娜》的时候就差不多精神出家了。很不吃普希金先生那套洒脱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