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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为,那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呢?”

闻听此言,卫贤立刻慌了。

他急忙说道:“我、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余逢春却说:“那只是你认为,我没觉得你做了对我有好处的事。”

卫贤急了,支撑他存活至此的逻辑遭到了余逢春本人的否定,他顿时就手足无措起来。

“不、不会的……我是为你好,你该感谢我,你是仙人,怎么能与自己的学生——”

不知怎的,束缚在他手上的绳索在谈话间竟然松开了,卫贤稍一使力,绳索脱落,他直接一把抓住余逢春的手,双目赤红。

他把余逢春拉到自己身上,手像钳子一般掐住余逢春的脖子。

“你是仙人啊——”

他嘶吼道,状似疯癫。

余逢春被扼住呼吸,恍惚间看到卫贤愤怒的神色有了片刻的空白,接着他身子一软,重重倒在余逢春身上。

是门外的邵和军听见动静进来了。

“余先生,你没事吧?”

余逢春摆摆手,将一口涌到喉咙的血又咽回去,坐起身,看着昏迷在身旁的卫贤。

他开口道,语气冷淡:“看好他,找个嘴严的太医来给他包扎伤口,别让他寻死。”

邵和军领命:“是。”

……

回去路上,0166问:[你没事吧?]

余逢春咳嗽一声,尝到了嘴里的腥甜。

“没事,”他说,“邵逾白怎么样了?”

[正在缓慢恢复中,等下午应该就能完全清醒了。]

余逢春点头。

回到大明殿,刚一进门,陈和就走过来,眼神不住地打量余逢春上下,自然也看到了他脖子上被掐出的红痕。

“先生实在是太冒险了,”他沉声说,“若邵和军没有进去,那如今该如何?”

邵和军肯定会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统领,对此余逢春毫无意外。

他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明知必死,怎么可能乖乖就范,除非是我,否则谁问,他都不会说。”

这是实话,陈和也不能反驳。

叹了口气,陈和让出身后的道路。

“陛下好些了,余先生快去看看吧。”

余逢春依言走到寝榻前,透过轻薄的纱帘子,看清邵逾白微弱的呼吸和脉搏。

脖颈上伤口发烫,仿佛卫贤的手还扼在那里,带来不间断的窒息和难以表述的恶心。

余逢春半跪下去,握住邵逾白的手腕,感觉到脉搏在平稳跳动后才安心。

他本就因为死而复生身体虚弱,加上心情大起大落,又被卫贤掐着脖子摁了好一会儿,等确定邵逾白一切安好后,胸口顶着那口气顿时就散了,余逢春面白如纸,呼吸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昏过去。

候在一旁的陈和自然也看出了他的不对。

“余先生,您歇息会儿吧!”

他劝道,苦口婆心,“如今局面靠您撑着,您要是倒下了,那后面该如何?”

余逢春笑笑:“后面自然要靠你们的陛下。”

说完,他无力地坐在床边,看见有邵和军停在门口,有事禀报,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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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公公,你还有事,先去忙吧,我在这儿守着。”

陈和闻言向后看了一眼,与邵和军对了个眼神,不再过多推辞,起身朝殿外走去。

此时已到巳时,日光洒进殿内,将地砖照得光滑平整。

余逢春坐在床边,盯着昏迷的邵逾白看了许久,终于撑不住了。

“我得睡一会儿。”他对0166说,“有任何异动,直接电我。”

电击是系统空间专门用来惩罚违规任务者的措施,余逢春虽然常常60分毕业,但一直勤劳认真,所以从没启动过这个程序。

这还是第一次。

0166同意了。

也就在0166同意的下一秒,余逢春眼一闭,倒在邵逾白身边,两秒不到便昏睡了过去。

他睡得并不安稳,各种没有具体意义的碎片在睡梦中化成杂音和虚影,曾经的、现在的、以后的,无数张脸,无数个人。

余逢春在一团极致刺目的白色光晕中看到一个人,光晕散去,褪成寂静的黑,那人就坐在那里,

见余逢春来,那人笑了笑,无数金色火焰幻化成的蝴蝶从他身后涌现而出,又在刹那间凝聚成更热更磅礴的焰火,将一切烧毁。

“不要——”

梦中的惊呼化作现实中不安的低语和皱眉,一双冰凉的手抚在余逢春眉间,将皱起的纹路轻轻按平。

带着血腥气的甜香唤起了更熟悉的记忆,余逢春无意识地在枕头上蹭了一下,随即陷入更深也更安静的睡梦中。

等他再醒来,身边人已经不见了。

大明殿久违地沐浴在一片午后日光中,昨夜的阴霾潮湿一扫而空,数层帷幔均被撤去,殿内一片金光璀璨。

余逢春刚醒,身子疲乏得很,半躺在枕头上缓了一会儿,才坐起身来。

然而他刚挪动,就听到金属交错的清脆响声,同时脚踝上也传来一阵微凉触感,带着很明显的拖拽感。

余逢春朝下一看,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左边脚踝上竟被人套了一条银色镣铐,浇筑平整的锁扣刚好圈住脚踝,每一次挪动都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锁链长且坚韧,与寝榻的床柱死死焊在一起,并非临时赶制,余逢春用力挣了一下,意识到这条锁链大概在邵逾白第一次意识到他是他的时候就已经备好了。

这混账装得心如死灰,实际上滚了太多坏水,余逢春一时心疼扰了思绪,竟然着了他的道,真被他锁在了床上。

他对0166说:“别电我了,你快去电这孽徒!”

0166老神在在道:[电不了,再忤逆也是你教出来的,受着吧!]

余逢春气得胸口疼,盘腿坐在床上,扯了一下锁链,发现虽是禁锢,但铁链长度足够他在殿里来回走动。

刚想起身,一股厚重的苦涩气息忽然传来。

余逢春抬眼,瞧见长宁端着一碗深棕色的药汤走进寝殿。

“这是什么?”

长宁道:“这是太医开出的药方子,余先生身体亏损太多,要好好调养。”

余逢春毫不犹豫:“不喝。”

长宁呆住了。

她自然也看到了余逢春脚上的锁链,知道此时他是身不由己,任何激烈情绪都是应该的。

可面对余逢春不加思索的拒绝,长宁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正在这时,紧闭的殿门忽然再次推开,一道人影逆着光走进来。

“把药放下,出去吧。”

邵逾白走到床边,淡声吩咐。

陛下驾到,长宁自然无有不从,将药汤放在床边,叩了个头,不敢多看一眼,急忙离开了。

只是临走时,她留了个心眼,脚步刻意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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