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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与往常不同,这次的流言里还说,魔尊身受重伤、无力回天。”

“……”

余逢春点动水面的节奏顿了一拍,双眉紧皱,转头看向花以宁。

花以宁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如果落在其他上位者耳中,早够自己死八百回了,因此余逢春的目光一落过来,他连半分犹豫都没有,腿一弯就跪在地上,姿态异常恭敬。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流言?”余逢春没跟他计较,继续问。

花以宁踟蹰片刻,一咬牙一狠心,道:“似乎是前仇。”

前仇?

邵逾白来到魔域后没有仇人,因为跟他有恩怨的全被杀干净了,他的前仇必定是入魔之前。

而那段时间,余逢春和邵逾白共有的敌人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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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煞宗。

可那破烂地方不是杀干净了吗?据说连条狗都没逃过。

“消息可属实?”

花以宁大声道:“属下不敢妄言!”

“好,你下去吧。”

……

花以宁退下以后,余逢春盯着水中鱼群看了很久,然后把0166敲出来。

“玄煞宗的人全都死了吗?”他问。

0166已经旁听到了花以宁的汇报:[理论上是这样。]

“世界分析里呢?”

[只提了一句,说主角屠尽玄煞宗。]

屠尽这个词用得很有意思。

如果邵逾白当时的确杀干净了,那现在留下来的是什么?

想要报仇的冤魂吗?

“六哥,帮我查查。”

余逢春站起身。

鱼群有一瞬间的安静,随后快速游动,潜入水底,潭水恢复平静。

[查什么?]

“把时间轴往前拉,看看在玄煞宗宗主设计要将邵逾白困死在阵中前,有没有和其他人联系过。”

人魔混血虽遭世人诟病,但若可炼化,就是凭空得来的千年修为,什么境界跨不过去?

修真界多的是想活又没本事的老怪物,保不准哪个预感大限将至,就想把主意打在他徒弟身上。

思及此处,余逢春冷笑一声。

真当他死了就活不过来了是吧?一个两个争着要欺负他徒弟。

0166倒犹豫了一瞬。

[这会不会是个机会?]它问。

“什么机会?”

[九重天雷,你懂的。]

这些年,余逢春一直在帮邵逾白温养身体,不光双修,也寻了很多天灵地宝精心调养,邵逾白的伤势没有再继续恶化。

可惜这都不是长久之计。

裂缝开启一日,邵逾白危险一日,他们就悬心一日,不得安宁。

还是要想办法把裂缝关闭。

况且修为又不是罐子里的石头,想扔便扔,想捡就捡,民间还知道开闸放水呢,邵逾白不可能一直压制修为,总有一天会被迫突破。

与其那时候手足无措,不如主动出击。

余逢春叹了口气,头疼。

“先看看是谁的背后做妖吧,”他说,“辛苦了。”

[多大点事。]

0166很豪迈地撂下一句,然后就忙去了。

余逢春也背手往寝殿走。

*

*

邵逾白最近在闭关疗伤,余逢春都是一个人睡。

堕月殿内灵气充沛,他从未感觉过任何不适,与在穆神洲时一样,还不用帮着晏叔原处理宗门事务,十分轻松。

前些天从民间采购上来的话本全部摞在箱子里,有的翻了几页,有的干脆摆在桌子上当摆设,连封条都没拆。

才子佳人的故事看多了,就是那些路数,解闷还好,其实挺没意思的。

余逢春坐在桌前,将话本重新扔回箱子,忽然听见耳边有轻鸣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道凌景宗传音灵符正停到他耳边。

自从解决完静遂的事情以后,余逢春明面上没有再回过凌景宗,但暗地里,他和晏叔原的交流始终没停过。

凌景宗是正道大宗,探听消息方面有邵逾白赶不上的优势,几处适合疗伤的天灵地宝的诞生地都是晏叔原友情提供的,余逢春心中很感谢。

只是这个时候,花以宁刚汇报了外界传闻,晏叔原就送来传音灵符——

灵符在耳边静静等待,余逢春抬手在灵符末尾点动,晏叔原的声音响起,显然等急了——

“这些日子我听到些传闻,说你徒弟身受重伤,快不行了,可是确有其事?”

他开门见山,不跟余逢春客套。

余逢春坐在桌前,闻言应道:“我也听说了。”

“我总觉得这些传闻来得莫名其妙,像是挑唆事,便去查了一下,结果发现源头有好几个,而且都说不上清楚明白,跟凭空冒出来的似的。”

余逢春问:“跟魔域有关系吗?”

“这正是我想说的,”晏叔原道,“我细细查问过,发现这些传闻跟魔域一点关系都没有。”

邵逾白是魔尊,这几年没有长时间离开过魔域,与他有关的消息本该以魔域为源头,偏偏这次的流言如沸,却完全绕开了魔域。

其用心险恶,可见一斑。

说到这里的时候,晏叔原也冷笑一声,道:“你别看正道修士人人自诩清高正义,其实里面也是一团污秽,个别突出的,就算把你们魔域里十个八个魔修捏一起放到他面前,也赶不上他一根指头。”

凌景宗作为第一大宗,树大招风,平日里吃过不少暗亏,因此晏叔原最烦那些表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的小人。

余逢春表示理解,然后忽然想到什么,问:“这些天有没有人来打听过我?”

“打听你?”

晏叔原不懂:“你又不肯恢复身份,现在全天下的人,不是不知道你,就是以为你死了,谁会来打听——”

话音戛然而止,有蹊跷,

余逢春沉声道:“所以真有人来问过。”

“……是。”

晏叔原默了好久才吐出一个字,语气凝重:

“前些日子宗门比试,正好邀请了其他几个门派的优秀弟子来长长见识,有个小孩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你的名号,还问我你去了哪里,我本以为他就是随口一问,现在看来——”

是背后有人琢磨着要对付邵逾白,想先看看余逢春是不是真死了。

“我真服了,这群神经#*%……”

晏叔原难得骂骂咧咧,余逢春很新奇地听了一会儿,发觉虽然掌门师兄平日温和亲厚,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多收藏在脑子里的,骂了这么久,居然没重样。

余逢春及时出声:“多谢师兄告知,我与明夷都感念师兄的恩情。”

晏叔原这才刹住车,苦口婆心:“你感念我的恩情有什么用?我若让你抛下这逆徒,回凌景宗跟师兄过好日子,你愿意吗?”

“那自然是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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