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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画圈,“她很痛苦,也很难过,如果我现在放手,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寻死。”

可规则已经变了,有余逢春在,世界不会重启,死是真的死。

常狄不明白,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淤泥已经淹过喉咙,无法自救。余逢春暂且控制住了她,但所有手段都是有时效性的。

常狄不可能永远像玻璃罐里的鱼一样无知无觉地活着,她迟早要醒来。

“我想问问你的意见。”余逢春踟蹰着说,“杀了我世界会重启,但那是最后的手段,在此之前,她一定还做了别的。”

比如彻底抹除邵逾白。

没人知道常狄究竟经历了多少次轮回。但从她只言片语中透露的信息来看,至少是两位数。就连最初引爆一切的爆炸,也是她的手笔。

余逢春可以不计较过往,甚至能理解常狄曾将他困在火海。但他无权替邵逾白原谅。

“没关系的。”

邵逾白的声音比风还轻,他托起余逢春的手,对着光亮细细端详,语气漫不经心,没把话放心上,“我都不记得了。”

余逢春不满意,偏过头来,等来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拧他一下。“你当时被烧死了,你说你不记得。”

“就是不记得了。”邵逾白抬起头,望过来的眼神柔柔,仿佛有千言万语,“我只记得你。”

记得你喊我名字,记得你对我笑,记得你说要和我离开时,窗外掠过的一阵风。

此间之外,俱是虚妄,丢弃也没有损失。

余逢春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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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记忆碎片在此刻悄然融合,那些与余逢春有关的片段如星河倾泻,将黯淡的灵魂重新点亮,千年百年的记忆灵魂,在此时归于一处。阔别已久的爱人,终于完整地回到他面前。

他见过星际世界的漫天星河,也如囚徒一般端坐在冰冷王座上,他在无尽的迷雾中摸索寻觅过一个名字,也在万念俱灰下给自己谋得一条求死之路。

而所有的苦痛、挣扎与漫长的等待背后,有一场漫长而灿烂的春天,为他停留。

邵逾白,又只是邵逾白了。

在看不见的角落里,0166静静闪烁。

【碎片运行模块组装成功。】

【当前组装进度:100%】

*

*

人生一世,高贵贫贱,舒心烦恼,都不过百年。

阙空里,三层卧房内。

温柔的晨间阳光洒进房间,医用仪器运作的滴滴声一刻不停,窗户半开着,将附近花园的幽微香气带进房间。

床上,昏睡一夜的人睁开眼睛,捕捉到了房间外的脚步声。

房门被轻轻旋开,更重一些的花香随着脚步逸散进房间,邵逾白朝门口的方向看去,先入眼,的是一捧还缀着露珠的杂色花束。

很漂亮,很明艳,颜色让他回忆起初见的那一天,余逢春身上的粗花呢外套。

“看什么呢?”

花束被放在手边窗台上,一夜不见的人坐在自己床边,两只同样苍老、布满皱纹的手交握在一起。

“我不太懂这些,随便剪了点,你看着玩。”余逢春漫不经心地说。

他已过古稀,鬓发雪白,是外人眼中亲切端正的老者形象,权力滋养气质,岁月只会让他更有威仪。

可与邵逾白言语交谈间,他却还有当年的影子,仿佛岁月只揉皱了皮囊,灵魂从未改变,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动人。

邵逾白对着他笑。“很漂亮。”

不知道是夸花还是夸人。

余逢春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拨开手边的仪器用线,脱鞋以后爬到邵逾白身边,和他依偎在一起。

“我刚刚收了个尾,”他说,“以后什么事都轮不到我操心了。”

他已经七十岁了,再让他处理事务,就是在虐待老人家。

而邵逾白更关心另一件事。

“今天晚上在这儿睡吗?”他问。

余逢春抬起头来,反问:“为什么不?”

“怕吵着你,”邵逾白说,“你睡眠不好。”

到了年纪,余逢春的睡眠越来越浅,一点轻微的响动都能把他吵醒,而邵逾白现在的生命体征很需要这些仪器来维持。

如果睡在这里,余逢春第二天一定会不舒服。

“你别管我。”余逢春半点不领他的情,“我就要在这里睡。”

相伴一生后就是会这样,没事也要偶尔拌两句嘴,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习惯性刺挠一下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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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逾白没有再拒绝,偏过头来,在余逢春布满皱纹的额头上亲了亲。

余逢春没有拒绝,更深地依偎进他的怀里,躲着不算刺眼的光,在医生进行今天的第一轮检查前,短暂地睡了一会儿。

等检查完,余逢春推着人去外面花园里转了一圈,美名其曰晒晒太阳。

后来两个老头子一起坐在花树下的阴影中,邵逾白要来指甲刀,亲自给自家金贵精致的少爷剪指甲。

助理走进来,谨慎地站在三米开外,等待余逢春发现。

是邵逾白先发现的:“有人找。”

被他提醒,余逢春才偏过头,把人叫过来。

“什么事?”他头也不抬地问。

助理停下脚步,低声道:“疗养院刚打来电话,说那位病人去世了。”

闻言,余逢春手指颤了一颤。

从两个月前,常狄的身体就开始不好,时常陷入昏睡,心率也不正常,医生给出的专业意见是,她撑不到今年冬天。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有口气沉在胸膛,余逢春闭上眼睛。

“……知道了,”邵逾白代替他说,“按照之前定下的章程来,除非有大问题,否则不用来说了。”

“是。”助理离开。

直到这时,余逢春才常常吐出口气,脱力一般歪在邵逾白身上。

“她死了。”他重复着。

邵逾白点点头:“是的。”

其实算算,也该到时候了。余逢春虽然没有杀了她,但也没有放过她,这些年她一直被困在疗养院中,被人精心照顾。

余逢春偶尔会去见她,上一次是半年前。

那天,常狄像往常一样蜷缩在阳台的扶手椅里,苍老的手指缠住花朵茶杯的把手。她表现的很平静,好像岁月真的将她眼前的一切虚妄擦拭干净。

“我觉得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她看着楼下的花园说。

“为什么?”

“不知道,只是感觉。”常狄喝了一口茶,问,“他怎么样?”

他是指邵逾白,这次约会,邵逾白没有和余逢春一起来。

余逢春如实相告:“生病了。”

常狄点点头。

“他这个年纪生病很麻烦,你们自己小心。”

其实细想很好笑,一个杀了他们几百次的女人,此时竟然心平气和地坐在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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