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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思考的可能性里, 一个是夏方远的母亲——也就是那个老太太动了手。”

“如果是这样, 这件事就是夏方远、谷帆、袁子萱和那个老太太这四个人的事,而他们算是‘一家人’。那这就是家庭内部矛盾, 和其他亲戚没关系,袁子萱没必要把怒火甩到其他人身上。”

“邀请函就不会发到这么多人手上了,不是吗?”

沈奕恍然大悟:“哦!”

“之所以会寄出邀请函,让人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对方是她复仇的目标。”

“那寄出邀请函的,果然就是袁子萱。”沈奕逐渐理清思绪,“是她假借夏方远的身份寄出的。”

“毕竟夏方远在寄出邀请函七天前就失踪了。”陈黎野说,“如果真是夏方远寄出的,这个NPC如果还活着,早就该在这轮游戏里出现了。”

“原来如此……”

“所以老太太单独动了手,就是不可能的了。”陈黎野说,“你的第二个猜测,是那些孩子不知道实情,是大人们对他们撒了谎,其实就是夏方远杀的。”

“这个也不成立。理由的话,在中午的玩家会议时就有人说过了。NPC里面没有大人会说实情,唯一会对玩家说出有用情报的,就只有那几个孩子,所以他们不可能说谎。”

“如果唯一能得到手的游戏情报都是假的,那这游戏根本就没法玩,对吧?”

沈奕若有所思。

“当然,也有可能是孩子们真的不知道实情,他们所说、所知道的‘大人的谎话’,也是线索之一,这种情况也不能说完全没有。”

“假设他们说的是谎话,实际上杀害袁子萱的就是夏方远,那就说明,整整一家人都知道夏方远是凶手。”

“那么游戏从一开始就很单纯:夏方远为了袁子萱的遗产,杀死了她,而其他人都知道这件事,在帮夏方远打掩护。”

沈奕觉得逻辑没错:“这不是没什么问题吗?”

“的确,乍听之下没有什么问题。”陈黎野声音淡淡,“我也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来否定这个说法。但是,假如大人们告诉那些孩子的‘谎话’,是你得到的有助于我们来推理真相的线索,他们就没理由不把完整的‘谎话’告诉你。”

“沈安行不是说,你们马上就要问出来的时候,那些小孩就不往下说了吗?”陈黎野说,“所以很有可能,他们知道的不是‘线索’,是‘真相’。”

“原来如此……”

很有道理啊!

“既然是‘真相’,那他们所说的不是夏方远,就也是真实的。”陈黎野说,“那么,答案就只剩最后一个了。”

“所有人都是凶手。”沈奕喃喃,又干笑起来,“不太可能吧?这也太扯了。”

“不可能的事多了去了,这又不是什么完全不可能的事。而且,假如真是所有人一起杀的,所有的事就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夏方远失踪后,邀请函还发给了这么多人;为什么来了游乐场的所有亲戚都死了,又为什么小孩会说出‘不是夏方远’这句话。”陈黎野说,“他要告诉你的,并非‘杀死袁子萱的不是夏方远’,而是‘不是夏方远一个人杀的’。”

“是整个夏家杀了她。”

沈奕听得汗毛倒立。

他想起来时的公交车,那大巴上一张张明媚的笑脸,所有人开心快乐,站到乐园门口时他们自豪高兴。

没有一个人心虚,没有一个人良心难安。没有一个人抬头望望乐园门口的天使,感叹一声真是对不起她。

所有人理所当然地踩着她的尸骨,踏进了乐园。

“话说回来。”

陈黎野又开口,沈奕回过神来,见他平静目光向自己投来。

“刚刚天黑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沈奕眨巴眨巴眼:“发生什么?你指什么?”

“比如说,你那守夜人突然动手了。”陈黎野说,“我是说,他是不是用了能力?”

*

“哈哈哈哈……”

仿佛听见了个可笑至极的笑话,罘仰起身子,朝着天空大笑起来。

谢未弦从铁树上跳了下来,手一扬,地底下钻出一根铁树,蜿蜒着生长到他手上。谢未弦反手一拽,铁树底部断裂,在他手中成了一把造型奇特的铁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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罘笑得声音沙哑,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咳嗽起来。

她咳嗽着,低下脑袋来,望向谢未弦,那表情恐怖至极。

“她怎么死的?”她还是吃吃笑着,“能怎么死的?”

“她有很多钱,所以死了。”

“她没爹没妈了,她命不好,所以死了。”

“盯上她的男人太会装了,她以为自己真的找到真爱了,所以死了——她他爹的就是个傻。逼,她看见蛛丝马迹了,她其实早该清楚的!但是她信了混账的鬼话!”

“他说钱萱萱你只有我了,他说钱萱萱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就是我了,最爱我的人就是你了!钱萱萱这个傻子深信不疑所以她死了!!”

“她以为拿出很多钱就会有很多爱了,家里要多少钱她就拿多少,她以为拿很多很多钱那个老巫婆就会把她当亲女儿!她就是个蠢货!所以她死了!!!”

罘怒吼起来,两眼又变得通红。

喊到最后,她气喘吁吁。

谢未弦望着她。

他平静至极,只是皱了皱眉,眼底里有微不可查的微小同情一闪而过。

罘又哑声笑起来。

“满意了吗?”她说,“你满意了吗?你不就是要替白无常来劝我吗!?我就不受劝,我就是疯了!我就是疯子!!”

“我就是要咄咄逼人,我就是要杀人!反正他们都该死,回了现实也死不了!但我死了!我就要疯了,你有本事杀了我!”

谢未弦没说一句话,他朝她走了过去。

罘丝毫不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还在梗着脖子喊:“就是欠我,所有人都欠我!你们所有——”

啪!

一声清脆声响。

罘身子一歪,一下子倒在地上。

愣了愣神,她震惊抬头,捂住自己通红的脸——谢未弦刚刚居然结结实实地扇了她一嘴巴。

堂堂一个铁树地狱守夜人,打架没用铁树,用了巴掌。

她顿觉屈辱,怒从心中起,刚要继续骂出声,可一望见谢未弦的眼睛,她又突然没了脾气。

谢未弦有双英气的眼睛,但眼中一片肃然的严峻。

罘忽然想起自己到这里来的那天,那时铁树地狱大雪飘飘,村子里一片死寂。

只是普通的风雪,罘却迎面感到一阵下雪时从未感到过的肃冷。

谢未弦收起手,眼睛一眯。

“闹够了没,”他说,“欠你的是你那个夏方远,不是在这个铁树地狱里,被你杀被你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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