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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就随便你妈去给你找媳妇,你想用这种方式甩我!?你有意思吗温默,你怎么不气死我啊!你——”

江奕哭嚷不停,伤心欲绝,声嘶力竭。

温默抬手:【我妈是给我弟找媳妇……】

江奕声音一顿。

他一双哭眼缓缓瞪圆,哭声打了个嗝。

半晌,他像个傻狗似的,带着哭声:“啊?”

温默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江奕跟个傻子似的,温默笑得停不下来。他踉跄几步,靠到一边的大树上,笑到直不起腰。

“别笑!”江奕脸更红了,急得跺脚,“别笑了,不许笑!”

“有什么好笑的,我很认真啊!还不是怪你妈,又不说清到底是给哪个儿子说媳妇!”

“……别笑了,温默!”

温默还是笑得抬不起头。

江奕再也挂不住脸了,他越想越臊,脸红得要炸。

他把手电筒一扔,蹲到地上,崩溃地抱着脑袋尖叫起来。

“我什么都没说!”他喊,“我什么都没说,你全忘了!你全都给我忘了,你今晚没见过我!!”

温默笑得咳嗽。

他抬起头,江奕还在抱着脑袋哭叫。

温默看着他,渐渐地不再笑了。

河边吹着夜风,他望着江奕,心里头有个地方骤然滚烫起来。温默三言两语说不清自己的心绪,只是看着江奕,忽然想,以后再也不会有今晚这样的事了,也不会再有江奕这样的人。

再也不会有人这样紧张他。

芦苇摇曳着,他起身来,走向江奕。

江奕听见了脚步声,又喊起来:“好了!我知道了,你就笑吧!你想怎么笑就怎么笑,你笑我一辈子!你把我笑死算了,我——”

温默把他的脸捧起来。

江奕声音一顿,来不及反应,就不得不随着他的力道抬起脑袋。他整张脸都红得充血,脸上还有泪痕,一双圆眼怔怔地望着他。

温默亲了上去。

河风吹来,芦苇摇动。

天上明月婆娑,河上明月粼粼。

江奕蓦地瞪大了眼。

片刻,温默松开他。

他终究没有胆子,只是嘴唇碰了嘴唇。

温默一脑袋的黑毛被河风吹乱,一张脸也红得充血。他怯怯地望着江奕,眼睫忽闪两下,又低下眼帘,不敢看他,嘴巴也紧抿起来。

凌乱的发丝间,江奕只看见他通红的耳尖。温默松开手,黑发被风吹得一动一动,瘦小的身子又缩起来,好似想找个地缝躲起来。

江奕僵在原地。

很久,温默听见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温默两肩一痛,是江奕猛地攥住他的肩膀。

他吓了一跳,抬头。

江奕脸色更红了,瞳孔颤抖,死盯着他,按在他肩上的手都抖个不停。

江奕心一横,闭上眼,也亲了上来。

用力地、深深地,抱住他,亲了他。

温默猝不及防,他下意识地想挣脱,却被死死地摁着后脑压着腰,扣死在江奕怀中。他无处可逃,只能任由空气一丝一丝稀薄下来。

很久,江奕松开他。

空气被剥夺许久,温默大吸一口气,低下脑袋气喘吁吁。

江奕在他耳边笑了声,把他抱得更紧。温默唔了声,被迫靠在他肩头上。

江奕拍着他的后背,抱着他高高兴兴地摇晃了几下,又亲亲他的耳朵,咬了咬耳骨。

咬得温默在他怀里一哆嗦。

“我的了。”

他在温默耳朵边上呼着热气,声音带着笑的气音,“我是你媳妇了。”

第089章

沈奕脸红透了。

他本来是看着温默的脸。但这段往事听着听着, 他的眼睛就不自觉地从温默脸上往下移了移,飘到他的嘴巴上。

温默比划的手一顿。

沈奕丝毫没察觉,盯着他的嘴巴, 喉结一动, 咽了口口水。

这人在想什么,简直太好懂了。

温默伸手,扯了下沈奕的脸。

他很轻,沈奕却嗷一嗓子叫了出来。

他揉了揉脸,委屈巴巴的一脸无辜。

【在看哪里。】温默无语比划。

“嘴巴。”沈奕一脸坦诚, “说得我又想亲你了。”

“……”

温默红了脸,连忙别开眼睛。

“干嘛,不给亲?”沈奕失落起来, “怎么这样。”

【……回去再亲。】温默比划,【这里,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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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合适, 又没人。”

温默指指身后的教学楼门上:【有监控。】

“不在乎。”

沈奕嘻嘻笑着,凑了过来, 抓住他一只手腕,把他往自己身上一拉,亲了上来。

嘴唇与嘴唇相叠。

温默人是死的, 嘴唇也是冰的。沈奕贴上来的双唇滚烫,他抖了抖。

他一抖, 沈奕以为他是想跑。他摁住温默的后脑, 把他摁在自己身前, 用力拥吻。

*

凉城艺术大学, 西门。

落日余晖,夕阳西下, 一辆黑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学校门口。

沈安行浑身酸痛。已经六点半了,学校也终于放过他这个差点被卷进电风扇事故里脑袋开瓢的兼职老师了。

和沈奕一样,凉艺也生怕他出事,抓着沈安行去做了一遍检查。

不知是不是地狱游戏里用了一轮能力的副作用,沈安行有点儿浑身发冷。大热的天,他却感觉迎面吹来的热风凉得骨头里都打哆嗦。

他走出校门,看见熟悉的场合,突然很想哭。

沈安行拉开车门。

驾驶座上坐着个人。

沈安行的家属——柳煦靠在座椅上,手里拿着电话,正脸色难看语气不好地说着话。

“我都说了,判决出来了我会第一时间跟你说的,那法院又不是只顾着你这一个案子,对不对?”

“对,是开完庭了,但是人家又不是批试卷,不可能三天就给你出判决……”

说着话,柳煦看了他一眼。一瞬间,他眼睛亮了亮,朝沈安行笑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间。很快,柳煦又拉下脸回去讲电话。

“你着什么急呀,让我给法院打电话催?你这才几天,大哥,才三天!你去哪儿都不可能三天就出判决!就算你事情再小那也得一个月左右——”

沈安行关上车门。

他一听就听出来了,柳煦又被当事人缠上了。

经常这样。

做律师的,隔个几天就会遇上一个不讲理的。

车里冷气很足,沈安行更冷了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但外头很热,关上的话估计柳煦就不舒服,他干脆忍下来了,反正关不关他都冷。

他看了几眼柳煦。

柳煦表情不好,有些凶,但沈安行越看他越觉得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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