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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着橙子的香气,实际上雪步还挺喜欢这个清新的气味的,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了笑意,恰好被他身边深蓝色秀发的少年尽收眼底。

他弯着眼睛轻声说道:“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所以擅自买了橙汁,你能喜欢真是太好了。”

雪步并不知道自己喜欢橙子的原因,他思考了片刻答道:“柑橘之类的水果给人的印象很像阳光吧,会有一种暖烘烘的感觉,冬天的时候在火上烤一烤也很好吃。”

奶奶经常会在冬天给自己烤橘子吃,偶尔还会做一些橘子和茉莉茶混合在一起的饮料给雪步喝。

想到这里,雪步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很喜欢,谢谢你幸村君。”

“作为感谢,”雪步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将饮料放在了一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道,“要不要躺一会?幸村君刚刚说有些累了吧?”

说完这句话,雪步自己也愣住了,明明靠肩膀也可以,但为什么自己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呢?难道是因为之前的自己也给什么人膝枕过,是上一个支线?

雪步的疑惑来得快去得也快,毕竟他还是分得清主次的。

只有幸村精市自己知道他现在有多紧张,他庆幸雪步对自己的不设防,但同时又有些想要叹气,这不就代表他对自己完全没有那种感情了吗?

当他有些僵硬的躺在雪步的膝盖上的时候,却忽然闻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青草的气息。

是刚刚躺在草地上沾染到的吗?

不知为何,幸村的内心中产生了一种羡慕的情绪。

他虽然喜欢花草,但当少年的身上沾染上花草的气味时,他居然也会嫉妒花草能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

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银发少年忽然垂下了双眼,与幸村鸢尾紫色的双眸对视了,少年语气温和的轻声说道:“稍微休息一下吧?”

说完,他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深蓝色秀发少年的双眼上。

幸村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僵硬了起来,他难得有些无措的想要阻止对方的动作。

“幸村君,其实我一直都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随着雪步的轻声细语,幸村逐渐开始感受到了来自少年的体温,这种感觉令他感到新奇又舒适,身心都再次放松了下来,回归平静。

“之前我们不是在金井医院再会的吗,我是为了复诊才过去的,那幸村君呢?”

究竟是为什么呢,就好像他的身上有着让人想要诉说些什么的魔力一般,引诱着他吐露出了自己的本音。

他本该隐藏起来,可这一刻的廖雪步好像不再是他喜欢的人,而是一个真正的心理医生一般。他在雪步温柔的声音中产生了莫名的倾诉欲,将自己生病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对方。

将所有的一切讲述完毕之后,幸村莫名产生另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更加确信了要在全国大赛之中达成三连霸的想法,绝对不能让自己和部员们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

雪步微微蹙眉,思考着从幸村身上感受到的闪光是什么。通过之前木手的支线他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只有对攻略对象的情绪加以刺激才能引导并且彻底的释放出来,这也是支线任务是否完成的判定标准。

但这些情绪是否是有联系的呢?

目前他还无法得出答案。

等雪步从思绪之中脱离出来的时候,发现原本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少年居然睡着了,他的睡相很老实,呼吸十分均匀。

在这种地方也能睡着,说明最近因为压力问题都没有好好睡过吧。

雪步这么想着。

只不过幸村一向浅眠,这次入睡实际上也只睡了十来分钟而已。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注视到的是雪步的侧脸,他捧着饮料罐侧目望着远方,正在出神的想着什么。

幸村精市的世界忽然变得万籁俱寂,虽然他们本身就处于没有什么人的区域,逐渐的,开始有什么在他的耳边清晰而有节奏的回响着,他意识到了这是自己的心跳声。

鸢尾紫色的双眼中倒映着银发少年此时的模样,他能看到对方捧着铝罐的指尖是剔透的,银发如同月光纺织出的银线听话的从他的颈侧垂下,而银发之间露出的脖颈修长优美。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对方垂下了脑袋,雪白稠艳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

明明他们待在阴凉的地方,他却觉得雪步的身上正在散发着光辉。

我在做梦吗?

幸村精市心如鼓擂,混乱的脑袋令他这么想着。

但雪步的声音将他的思维拉回了现实。

“早上好,幸村君。”

他这么说着。

……

第72章

幸村精市在手术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 睡眠质量都出奇的差。

白天的时间还可以用积极的复健撑过去,当部员们来探望他的时候也能够用笑脸相迎,但只要一到了晚上, 他就会被内心潜藏的不安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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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回忆起自己在病房外不经意间听到的医生与护士之间的谈话。

【医生,以幸村君的恢复情况来说, 真的还有希望重回网球场吗?】

【先不说他要进行的手术风险非常大,哪怕手术成功,也有再次复发的几率,能够重新站上球场的概率也小之又小……】

【是这样的, 所以,我真不忍心告诉他这个事实。】

当时的幸村精市无力的瘫坐在了病房的门口, 明明内心的痛苦已经难以平息,但为了不让医生担心, 他甚至不敢哭出来。

幸村从来没有这么怨恨过自己的身体,他时常会想: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偏偏是我遇到了这种事?这种不公平不讲理的病症, 为什么非要将网球从我的生命中剥离出来不可呢?

他以前不敢闭上眼睛,是担心会回忆起医生的那番话。但它们就像是跗骨之蛆一般,哪怕好不容易进入了睡眠也不愿意放过自己, 化作漆黑的梦魇入侵他的梦境。

那段时间的夜晚, 他总是会梦到再次站上球场的自己,原本只是平常的在打着球,但打着打着他就会从天堂掉进地狱。

他的双腿会忽然无力的跪倒在地上, 尽管奋力用球拍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想要艰难的再次站起来, 却发现自己只能用上半身拖动着下肢活动。

当意识过来的时候, 球已经在自己的场地落下了, 明明想要伸手挥拍,但他连站起来这件小事都做不到,只能听到裁判宣判着胜者的名字。

席卷而来的无力感、绝望感,就像是匍匐在地上仰望着天空的蝼蚁一般。

他也曾痛苦绝望的喊叫,他害怕得浑身都在颤抖,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帮助他。医生们用可惜和怜悯的目光注视着他,哪怕是父母和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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