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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当所有的一切结束时——太宰治奔向了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死亡。

这就是他们的故事。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银发少年的脸上，他看上去状态很不好，眼角残留着泪痕，眉头紧皱着像是在挽留着什么。

将他带回医院的黑发男人温柔的为雪步换下湿透的衣服、擦干头发。

太宰治低垂着双眸，在这个时候才他卸下一切伪装，低声的吐露着自己的心声：“可是小雪，你知道吗。”

“你们明明就一模一样，我却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过他的替代品……”

“你早就成为了独一无二的你了。”

绑着绷带的手指轻轻拂过少年雪白的脸颊，他的尾音也开始模糊而颤抖。

“真是笨蛋呢，明明你已经可以成为独立的，只为自己而活着的存在了，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救我呢？我明明就不该再出现在你面前的……”

男人鸢色的双眼中明明流露的是不舍，可从他的口中所吐露而出的却是绝情的告别。

“再见了，小雪。”

……

…

雪步听到睡梦中有人在低语。

那是他相当熟悉的声音，因为最开始在他诞生的时刻，和自己说话的人就是用这样的声音，轻声而温柔的引导着。可不管他怎么想要醒来，都没有办法睁开眼睛。

雪步是被他人的哀嚎声吵醒的，他还没来得及昨天发生了什么，奶奶、立花前辈以及中座校长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了。

“你们再怎么说也不要闹到医院里来……”

雪步有些艰难的从病床上起身，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刚一抬眼就和病房外的人对上了视线。

“他醒了！！别拦着我！！”

“廖学弟！！廖学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两个穿着尤尼威尔制服的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挤开挡在病房门口的奶奶连滚带爬的跪在雪步的病床前。

雪步认出了这两个人，除了之前让雪步土下座给他道歉的相泽东人还有控诉过雪步不把机会让给他的小林润也。

跪在地上的两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自己才是受害者一样。

“冬季公演的事都是我们的错！廖学弟，求求你求求你了！！我还想要继续留在尤尼威尔……”

“对对对！！你想要我们在做什么都好！！求求你让那个黑客把论坛里的帖子撤掉吧！！”

……

第149章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醒过来, 小林润也和相泽东人两人震耳欲聋的哭喊声化成了缠绕在耳边的不绝耳鸣，雪步的脑袋也被针刺般的疼痛入侵了。

他眼神迷离，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

昨天夜里柔软的沙地冰凉的海水, 脸颊上的痛楚和灼热，男人微沉的诉说着什么的声音，饱含的复杂感情的鸢色的眼眸。

那些记忆和情感像是蒙上了迷雾, 全都变得模糊不清若即若离。

“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恍然开口，引得在他面前哭天喊地的两人都停顿了片刻。

在某些人真情实感的恳求没被对方当回事的时候，他们通常都会产生恼怒的情绪，但此时相泽和小林二人实在是敢怒不敢言, 谁让他们两个的小辫子被他们讨厌的家伙抓在手里呢，为了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也为了之后能在尤尼威尔待下去，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可两人还没来得及继续哭喊, 中座秋吏却怒不可遏的将伏在地上的二人拉了起来。

“够了！”那个一向好脾气的校长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你们两个还不嫌丢人吗？”

就算被校长这么斥责, 小林也依旧没有放弃，“可是校长老师，现在论坛上的风向完全就是一边倒, 帖子也根本撤不下来！它影响到的是我和相泽前辈以后的演艺生涯, 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与廖学弟有过嫌隙疾苦要被这么对待……”

听到他的话，相泽连连点头, “对, 没错……能这样为廖雪、学弟出头的肯定是他的粉丝, 只有他亲自发声明, 才能让那个发帖子的黑客把帖子删掉。”

“就算这次冬季公演所发生的事故廖学弟是受害者, 也不能让这种违法乱纪的家伙把污水泼在无辜的人身上吧……”小林润也颤声说着，泪水也润湿了他的眼眶，他像是无法忍受一般说道，“网络暴力的伤害是不可逆的，这几天我一直都睡不好，就算吃了安眠药也于事无补……如果我和相泽前辈是无辜的，尤尼威尔又打算怎么补偿我们呢？”

中座秋吏没能够立刻给他答案，这个昔日在玉坂座大放异彩的首席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眉眼之间难掩疲态。

小林润也本还打算乘胜追击，却被某个人冷淡的声音所打断了。

“小林同学。”

立花继希打断了小林润也的诡辩，后者像是看见了鹰的兔子，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僵硬，就连眼泪都吓得止住了。

【Quartz】首席那张温柔清俊的面容凝结了一层霜，冷声开口道，“不管现在论坛上讨论的风向如何，都与雪步无关。你们两个要做的也只有配合警方的调查，至于舞台事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想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侧目看向坐在病床上毫无反应的雪步，愧疚的叹了口气，转向了一旁的校长，“校长老师，我们回去吧，雪步他还要休息。”

这时，校长才回过神来，他转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人，朝着她和雪步鞠了一躬，郑重的许诺：“我真的对此感到万分抱歉，雪步的事，我们尤尼威尔也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廖奶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她也没有为难他们两人的意思，只淡淡的说道，“你们赶紧走吧，不要打扰我的孙子休息了。”

这场闹剧过后，廖奶奶关切的走上前，用苍老而温暖的手掌抚上了银发少年的额头，“小雪，今天感觉怎么样，昨天晚上是不是做噩梦了？”

奶奶的声音很轻，将雪步飞向天外的思维拉了回来。银发少年空洞的双眸缓缓聚焦，他这时才意识到，病房里只剩下了自己和奶奶。

“他们已经走了吗？”他轻飘飘的问，却感觉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别的世界传来的。

廖奶奶眼眶一红，颤抖着拥住了他，“嗯，奶奶已经把他们全都赶走了，这里已经没有人会欺负小雪了。”

被老人拥抱住的雪步怔了片刻，他意识到奶奶是把他刚刚的出神当成是欣快症再度发作了。

按理说，情绪模块累积到了现在，他已经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状态了才对。

可是，好奇怪。

雪步伸出手，缓缓的将其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心脏平稳的跳动并没有让雪步感觉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