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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的时候松开了嘴。
梁淙痛得闷哼了一声,没抽回的意思,手指上留下极深的牙印,断口凹进肉里。这种痛是有滞后性的,痛感延续很久,也像手指被门夹到,即使她的牙齿早已离开。
他心中烦躁,又有些肆虐的爽感。
于是,他们像魔鬼,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吞噬彼此的精神。
*
周倾这晚留在梁淙家过夜,夜晚自然多了份期待。
她在主卧的浴室洗漱完出来,看见地上放着七八只形状各异的玻璃酒瓶,每只酒瓶里都插着两到三支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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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弧形的落地窗放了一圈。
周倾走过去,用手指拨了拨花瓣,已经醒好了是很饱满的状态,红得像烈焰。
梁淙走进来,说:“今晚只能先这样,我明天去买花瓶。”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买花。
“不是放在浴缸里吗?你怎么给提出来了?”周倾又去拿了根筷子,在瓶身上敲起来,音节高度不一致但很清脆。
“你买花是为了藏起来,不为看的。”梁淙表示懂了,走到窗边把原本装好的酒瓶又拿走。
“放这吧,我躺在床上的时候也能看到。”周倾夺回来,拿了一瓶放在床头上,“里面的酒呢?”
“倒了。”
“你也太浪费了吧,没学过勤俭节约吗?”她高兴的时候,话多了起来。
“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再多一句废话试试?”梁淙走过来伸手,作势要在她身体某处抽一巴掌。
“真是懒得说你。”
酒瓶虽然不精致,但还是很好看的。她小时候胡乱涂鸦的画作,早上起床,也看见被爸妈裱起来挂在墙上了。
周倾坐在床边闻着玫瑰花幽静的清香,准备躺下,揭开浴巾里面什么都没穿。
“给你找件衣服?”
“好。”
等他出来,周倾看见他手上拿了一套女士的睡衣,藕粉色,款式是中规中矩的,并不是什么情||||趣内衣,因为和他身上的是一套。
“凑单买的。”梁淙把衣服丢在她脑袋上,转身出去了。
周倾捧着衣服放在鼻尖闻了闻,洗过了,味道也和他身上一样。
周倾换上了衣服,过了会儿等他也上了床,周倾立即转了过去,眼睛几乎在黑暗中贴着他的脸,“睡衣是专门给我买的吗?”
“你贴我这么近,干脆钻进来吧。”梁淙被她无语住了,不是很想回答。
“是专门给我的吗?”
“别人的,先租你。”他说:“明天走前记得交租金。”
“呵呵。”
梁淙关掉了灯,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睡,犹豫了片刻,“所以,你有过别人吗?”
“什么?”
“也和别人做了吗?”他的声音减弱,降低,并不带一丝调侃,“有跟我做快乐吗?”
即使这是一时兴起的话题。
第76章 这是你想听的吗
chapter76
以周倾的经验来说,这样的话题具有极大的风险。
不要说和梁淙,她和徐成阳也因为谈了彼此的情史之后,就立即判断出,对方和自己不再有可能。
人生难得糊涂,许多问题不能深聊。
“你很在乎我有没有在你之后,和别人在一起过吗?”周倾知道他不是一个保守迂腐的人。
“我不在乎有没有。”他顿了一下,说:“但这是可以坦诚的问题。”
“有。”周倾说。
梁淙好像有几秒是没有呼吸的,躺在她身边的是一具尸体。
“你知道的,徐老师。”周倾觉得,既然要坦诚就应该更彻底一点,“他是一个很合适的人,温柔,耐心,善良。我真心觉得如果要谈恋爱,该找他这样的人。”
即使徐成阳也有自己阴暗刻薄的一面,但是周倾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内心是平静祥和的。
“那一次我们做完之后,我想通过和他的相处走出来,有一个全新的感情。”
“和他做的感觉,会更好吗?”梁淙问。
周倾假装没有听出他话里的酸意,“我们没有到那一步。”
“为什么?”
“时机没到,我想慢一点。但是后来发生了几个小插曲,再后来就是你把他的前女友凑在一起了,还让双方家长都看到了。”她妈妈首先就不同意,还怎么继续下去?
梁淙并不知道前女友风波之前的小插曲是什么,“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因为场面太难看,你还会和他继续下去?”
“你不是已经笃定我不喜欢他吗?”周倾觉得他是故意问的。
“我在问你。”
“不会了。”周倾叹道,“我以为的是谈恋爱相处舒服就好,但我最终发现 ,自己不喜欢无波无澜的东西。”
卧室里再次变得很安静,周倾没有说接下来的话。波澜起伏,是和他在一起的状态。周倾心里突然有点没底,过分的坦诚具有一定的杀伤力,她无从判断梁淙心里在想什么。
或许他在衡量,是否要和她继续下去?
好吧,这是一种很糟糕的情况。
她又开始屏息凝神,时间过去很久,久到她必须大大地喘息,换力,胸口才不会憋闷。
周倾忍不住了,“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吧。”
“这次我来,看见你家里多了很多女性用品。梳妆台上的洗漱套装,柜子里的身体乳。”周倾懊恼自己的记忆力太好了,她把看到的东西都记在了心里,“盥洗台上的洁眼液,专柜一年卖不出五十瓶的小众香氛,甚至有一把梳卷发的梳子……”
“你并不是一个生活过分精细的人。”周倾依照着过去对他的了解,如果不是被雷劈了,就是和女人共同生活过后被同化了,“哦,还有这件睡衣。”
“你难受吗?”他问,“我和你记忆里不一样了。”
“有点煎熬。所以我尽量不去想。”周倾说,突然苦中作乐道:“你不会变成给子了吧?”
很快脑门就被拍了一下,他严肃道:“发什么神经?”性向变了,对她还硬得起来吗?
“如果我有过别人,你还会和我在一起?”
“有过,和你脚踏两条船,是两个概念。”周倾很客观地说,“我没有让你为我守贞。我也知道以你不会那么没品。”
两个人在思维上有着巨大的差距。梁淙有多较真拧巴,周倾就有多潇洒钝感。
“你连一年卖不出五十瓶的香氛都认出来了,为什么不觉得这些东西是我给你准备的?”他去过她的卧室不止一次,注意到什么就复刻了回来。
周倾听了他的话,愣神住了。
他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什么巧合。”
周倾此前也有想过,但多少觉得自作多情,凭什么是为她准备的呢?她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