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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下了雨,地上泥泞,她摔了一跤,但顾不上疼,被家暴的恐惧让她只能不顾一切往前跑。
她就这么闯入南斯屿的怀里,当时害怕极了,用一双满是泥土的手紧抓住他,无助的苦苦央求:“救救我。”
实际上她没抱什么希望,因为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出现,所有路过的人只会丢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用力推开她,再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但是南斯屿不一样,他将她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躯替她挡住危险,成了她那个时候唯一的希望。
后来他独自带她走遍所有法院,见过无数律师,打了一场又一场的官司,直到成功将那对家暴的父母送入狱。
她因此没有了家,但也是南斯屿给了她另一个家,那里没有殴打与恐惧,只有温暖与宠爱。
那几年南斯屿的父母在外创业,他们两人从此住在一起,相依为命。南斯屿悉心照顾着她,将她从恐惧中拉出来,教她生存、学习,在得知她的钢琴天赋后日夜督促她练琴,一点点把她带大。
就这样,他照顾了她四年,给了她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间,那也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
但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叶予音的父母出狱,法律要求她必须回到亲生父母身边。
分开的那天跟相遇时是一样的天气,下着暴雨,她狼狈的躲在南斯屿身后哭喊着不愿离开,南斯屿始终没敢直视她的眼睛,手上残忍的掰开了她的手,亲自将她送回到那个地狱里。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晚上,她的亲生父母把她打晕,连夜带着她离开那个小城市,彻底切断她的所有幸福。
以后,黑暗、麻木再次环绕在她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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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予音一直有睡眠障碍,但这一晚竟很快睡着,在梦里仿佛能抓住那股令她放松的雪松香味,也回到了在南斯屿身边的那四年。
但这种美好终是被一阵刺眼的光亮打破。
紧接着传来极其尖锐的笑声,是视若无人的,不加掩饰的吵闹,将她活生生从梦乡中拉出来。
她被吵醒了。
半眯着眼睛调整许久才能适应面前光亮,再往前扫了眼,那几位消失许久的室友回来,在明知道她在睡觉的情况下还在大声喧哗。
烦躁得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叶予音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那口怒意,出声警告:“别吵。”
但这话并不能让那些人消停,她们只是看了她一眼,反而提高了语气。
“怎么,这里是你家啊?我们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没有公主命却有公主病,人家架子大着呢。”
“别管她,我们继续聊我们的。”
“……”
叶予音坐起身,冷眼盯着那几人。
她没有什么好脾气,也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人,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满腔的燥意。
下一秒,随手抄起床头柜处的纸巾盒,往那几人的方向砸过去。
沉声重复一遍:“安静点。”
她手劲大,完全不留情,伴随着一声“咚”,坚硬的纸巾盒落在其中一人的肩膀,掉落时又砸中另一人的脚,尖叫声四起。
“靠!”被砸中的人吃痛,捂着肩膀怒气冲冲来到叶予音身边,发泄似的拿起身边所有东西往她身上砸。
“你有病啊?打人干嘛?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
叶予音拧眉,侧身躲过朝她袭来的物品,同时三两步上前快速摁住她的手,瞬间将她推倒。
她居高临下,房间内明亮的光线在她的脸上勾勒出明显的轮廓,“耳朵聋了?还是脑子坏了?一句话都不会理解?”
她很少正面跟人起冲突,显然同寝室几人也没想到她此刻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愣了几秒后,其他两人将狼狈躺在地上的人拉起来,安抚她的情绪。
“真受不了跟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同个房间,这谁住得下去啊?”那人的肩膀红了一片,但对叶予音的怒意似乎盖过了身体的疼痛,咬牙本还想再说什么,但终是没敢出声。
三个人口中叫嚷着什么“要去找王姐说理”,边骂人边出了房间,这下倒重新恢复清净。
叶予音赤着脚踩过地上一片狼藉,没打算收拾,只屈身坐在床边看了眼自己手臂的伤势。
她方才动作幅度太大,再次扯到手臂上的伤,很疼,但还好没再出血,她也懒得管。
被吵醒的感觉是真的糟糕,她感觉自己头痛到炸裂,心跳也快速到慢不下来,连带身体摇晃,精神却清醒得很。
她正准备继续自己被终止的睡眠,下一秒门口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
王杉咬牙切齿的声音出现:“叶予音你给我出来!大半夜的打人,反了你了。”
没完没了了。
叶予音烦躁的撩了撩头发,被迫从床上起身,但刚走几步房间门便已经被推开,迎面几个身影朝她靠近,来势汹汹。
“啪——”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脖颈处已经挨了一巴掌。
伴随而来的是王杉一阵比一阵大的骂人声:“你来这里是什么身份你忘了?你现在是乐团的人,那就给我守着乐团的规矩,半夜三更不休息,还敢在寝室打人,活腻了是吧?”
兴许是被吵醒起来处理这些事情,王杉的怨气异常深,这一巴掌更是用足了力道,在叶予音下颚处留下很深的红印子。
她压根不需要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只需要一口咬定罪魁祸首就是叶予音,将矛头对准她就行。反正她没有背景,没有人会为她做主。
周围鸦雀无声,就连那几位凶哒哒的女生也没了声。
王杉的声音再次出现:“向她们道歉。”
“……”
分明不是她的错,却要她道歉。
叶予音侧着头,头发因此有些凌乱,但丝毫弱不了她眼底的尖锐。
她嗤笑一声:“道歉什么?打轻了?”
“你还觉得挺光荣是吧?打人还有理了?”王杉被气得不轻,音量愈发拔高,“叶予音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在乐团内,要敢不服从命令就趁早滚蛋!”
“行啊。”叶予音回头,目光锋利与王杉对视,并不因为她这番话而退却,“我可以不继续参加演出,但是你别忘了,这艘船上只有我一位钢琴师,我不参与,你们未来几天的演出都进行不下去。”
她不怕这些威胁,她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参加乐团的目的只想拿到邮轮的入场券,为了达到目的,她忍过,但这却成了别人变本加厉的理由,现在终于不需要再忌惮什么。
王杉死拧着眉,眸底充斥着难以置信:“你在威胁我?”
叶予音面无表情,“你可以试试看。”
音乐会是这场邮轮派对上极为重要的项目,不可能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