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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殴赌博数罪并行,品行恶劣得很。”

她身边的人笑着接腔:“不愧是同家人,简直如出一辙,狗改不了吃屎说的就是你们吧?”

“你们瞎说什么?”面对着这群咄咄逼人的成员,范宿白双眉紧拧,怒气更增重了不少,“你们少诬蔑人家,做个人吧,她怎么招惹你们了,一直针对她有意思吗?”

“我们可没有诬蔑人。”有人迅速接过话,“她自己的资料上填写的,父母入狱,双亡,还有什么来着——”

刻意顿了顿之后,目光又落在叶予音身上,意味深长出声:“哦,还有家暴。”

“原来你是被家暴长大的啊。”他们一唱一和,摆明了就是要故意刺激叶予音,“为什么会被家暴?因为你不听话不懂事吧?也是,哪家人生了你这样的孩子,真是倒霉透了,好的不学学坏的,只能说,你就是活该被家暴!”

“你们有完没完,到底是怎么能说出这些话的,你们有良心吗?”范宿白被气到嘴唇一直颤抖,出声阻止这些言论泛滥,但他一时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自己的资料上写的,我们可没有胡说,不信你们自己看咯。”

不知道是谁俨然站在会议讲台上操控着电脑,刻意要将事情闹大那般,竟直接将拍摄的叶予音的个人资料照片放映在屏幕上。

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这么把她的隐私揭露。

周围一阵寂静,所有人都在仔细阅读她的成长资料,看着那一排排她亲生父母曾经做过的恶行,仿佛已经将这些罪责转换到她的身上。

再也止不住从各种人口中吐露出来的言论。

“她亲生母亲原来还去卖过啊,那她呢?不会也是她母亲跟谁的野种吧?”

“难怪会被家暴,身上留着不干净的血液,我都嫌脏。”

“真的脏,看她那样,没准自己也去卖过,难怪能攀上南斯屿呢,不会就是出卖□□得来的吧。”

“别说了别说了,真怕把人家逼急了,会当众打我们,别忘了她可是打过王姐的人,在一个家暴的家庭里长大也会有暴力倾向的,我好害怕哦。”

“……”

人性就是这么恶劣。

分明是受害者,却总能找到理由让受害者也被扣上帽子,在他们眼中,受害者活该被害,也就应该被不断剖开伤疤,并公之于众。

可是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在这个会议室里,在此刻还在不断嘲笑着的人,大部分与她没有过交集。

他们并不熟,可是没有任何理由的,每当有恶意存在的时候,这些人总喜欢看她笑话,只想往她身上不断补刀。

叶予音平静的看着整个空间的人,将所有污言秽语收入囊中。

这一切就是这么可笑。

兴许是会议室内的哄闹环境过于不同寻常,负责人闻声匆忙赶过来,注意到正被拿来当笑话的叶予音的个人资料。

火速制止他们的行为,负责人几乎急到慌乱:“谁允许你们这么做了?偷拍是违法的,你们是想闹上法庭吗?”

平时他们对相关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他们看来,一个团体中有矛盾是正常的现象,他们不愿意管这些有可能得罪人的琐事。

但此刻的情形却很难处理,任诗韵与叶予音闹不愉快,任诗韵有背景,叶予音如今又与南斯屿纠缠不清,双方都不能得罪。

于是负责人只能把矛头转向其他没有背景的人上,厉言要求他们删除手机里的照片,并且向叶予音道歉。

叶予音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啊,她竟然也能有被偏向的资格,可是现在看着所有假惺惺的面孔,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令人作呕。

道歉向来都是最无用的东西,伤害既然已经造成了,那得到一句对不起又能弥补什么。

她拖着疲乏的脚步,前行半步靠近任诗韵,瞳孔中静如止水,却更像是一潭死水,深不见底,黝黑到令人发怵。

抬起腕骨,紧紧拽住任诗韵的领口,不给她任何后退的空间。

睨视着她从得意洋洋到揣揣不安的状态变化,叶予音手上力道加重,克制住汹涌的火气。

她没有暴力倾向,知道每一次的动手对一个人来说都意味着什么。

但此刻,她确实恶劣的萌生出打人的想法。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她还是渐渐放松了双手,眼角不可遏制染上了红血丝。

“听着。”几乎是从齿缝间吐出来的一句话,她出言警告,“你被害的事情跟我无关,我不需要通过那些卑劣的手段争夺,我是目睹了全过程没错,但你没有资格要求我必须揭发,是你没本事让其他人得逞,是你笨,你活该。”

“我没兴趣跟你玩这些下三滥的游戏,我怎样的生活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在我眼里,你更低级,更恶心,我跟你不熟,你最好也别惹我。”

话毕,她彻底松开手,摁在任诗韵胸口处,用力将她向前推,替自己腾出离开的空间。

任诗韵没站稳,往旁边倒,但显然被唬住,忘了出声,安静得夸张,原先恶臭嘴角不再。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任由事态发展。

但叶予音知道,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会反思,更加不会觉得他们所作所为有什么问题。

-

偏偏室外还下起了雨。

夏季五点的天色已经阴沉下去,被层层叠叠的乌云覆盖,连一丝日光都没能找到缝隙倔强钻出来,压抑到难以喘气。

偶尔还有电闪雷鸣作伴,狂风席卷万物,枝叶发出令人心悸的沙沙响声,雨水冲刷地面,力道重而急,打在身上只带来痛感。

叶予音没有伞,狼狈走到门口打了辆车,坐在封闭的空间中,却只觉得冷,冷到不断发抖。

目光回归空洞,麻木地盯着窗外,看不见任何色彩。

回到家,她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瘫软在角落,无助抱住自己的膝盖,完全将自己缩成特别小一团,连灯都忘了开。

唯一的光亮是室外的闪电,一阵又一阵,点燃了整个室内,又迅速熄灭,直到下一次循环。

可她却很害怕这种感觉,纤细的手腕完全抱住头部,深深埋进膝盖里,随着每一次的点亮,她都会条件反射的应激,找不到半点温暖。

她此刻满脑子都是那些令她崩溃的过往。

小破洋房内,变形的衣架子,角落的棍棒,随手抽出来的皮带,以及宽大粗糙的掌心,还有各种坚硬冰冷的工具。

打在身上的清脆响声,低沉浑厚的责骂声,卑微低下的求助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浓烈难闻的酒精味,不寒而栗的血腥味,夹杂着大雨湿润的泥土味道,一切混乱不堪。

那是她的童年,在辱骂声中度过,不断环绕着各种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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