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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弯腰与地面捡起了一物。
这算是崔伯翀第一次进入女子的闺房,他随便扫过一眼,一张木架子床,两个木凳,一条书案,一只箱子,看到的一切都很简陋普通,唯一有点意味的存在……他含笑凝视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
能看出上面是一只狗,威风凛凛的眼神,黑漆漆的毛发,大概是没钱买颜料,只用了墨水。笔触稚嫩僵硬,但同时,很真实,和外头那只瘸腿的老狗完全看不出区别。
崔伯翀想起了被自己扔在书房地上的那本《诗经》,若有所思。
很巧,她的屋子地面也有一本书,他捡了起来。
“原来我没有冤枉你,果然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
低沉的嗓音在薛含桃的背后响起,她回过头,瞄见崔世子手中翻开的书籍,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她松开陶罐,满脸烫红地冲了过来。
“不是,我,我……”老实的小姑娘被揭穿了真面目,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告诉我,这本书是不是你的?”崔伯翀根本不愿意听她的辩解,直接开口,只要她回答是与不是。
“……是。”薛含桃结巴了半天,最终只能垂着脑袋承认,书确实是她买的。
整个人又羞又窘,明明很焦急地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偏偏不精明又笨拙,只好被迫闭着嘴巴。
崔伯翀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眼神骤然变得深沉起来。
是了,就是这种被欺负又逆来顺受的模样,他心头微动,将手中翻开的书扔到了一旁。
径直走过去,扣住她肩胛处的骨头。
薛含桃的身体忍不住一抖,她想起了令她无法思考的画面。
“方振说你性子淳朴,是个诚实的好姑娘。上次我带你去赴宴,你很委屈。”崔伯翀慢慢开口。
看到她的神色变得躲闪羞怯,他轻声喟叹,“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像是在说,她故意用老实巴交的外表蒙骗别人,而实际上,她的心眼比任何人都要多。
“哦,不止,你还有一个自幼定下婚约的未婚夫,同样瞒在心里。”
“真是有能耐的一颗小桃子,连我都骗过去了。”
他轻笑,每说一句,薛含桃的脑袋每往下垂一寸,最后若不是他的手掌抓着,整个人快要缩到地底下。
“退婚了,早就退了。我,我现在只有世子一个未婚夫。”
“不要再说了。”
“我不是故意瞒着的。”
寥寥几句话,薛含桃羞愤地快要哭出来。
对着她这副可怜的模样,崔伯翀不仅无动于衷,还想笑的更加开怀。手指捏着她的肩骨,他强迫她转过身,毫不留情地扯开她的衣襟。
细弱的肩膀失去伪装,露出了苍白的肌肤。
薛含桃差一点又不能呼吸,心怦怦乱跳,直到一点冰凉的触感涂抹在她的肩膀处。
她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脸颊顿时通红,原来世子发现了她肩膀有伤,在为她涂药啊。
可是,时间过了很久,又有不同于药膏的湿润触感,在慢慢蔓延。
有些刺痛,她闷头,咬着嘴唇一声不敢吭。
第18章 “不要把我想的太好。”……
桌上还是那面果儿从宫中带出来的铜镜,工艺精湛,荧光如水,它静静地立着不动。
薛含桃费力地偏转身体,扭着脑袋,用一种可笑的姿态想要看清她的肩后。那里,仍旧停留着让她难为情的触感,起初是轻柔的,后来又变成了刺痛,好像有尖利的东西想要穿透她的骨头。
无论被怎么对待,她都一声不敢吭。可是当背后可怕的猎人离去后,山洞中藏着的小动物便一点一点探出了头。
终于,她看到了。
光洁的镜面上,先是照出了一大片惨白的肌肤,看起来和她一模一样的萎靡不振。接着便是青黑色的瘀痕,薛含桃碰不到,但她能猜到它是怎么出现的,那个被阿凶咬到手背的衙役怀恨在心,用了很大的力气推她,伤到了她的肩膀。
现在她动了动身体,感觉不怎么痛了,应该是世子为她涂抹的药膏起了作用。
扭动间,镜中突兀地露出了一枚紫红色的……印记,无声地嵌在肩骨的最顶端,彰显着前不久的她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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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咬了,或许一开始还有舔舐。
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唇舌在她的皮肉上停留,然后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意识到这一点,薛含桃整个人仿若被定住了,眼神迷离又呆滞,怎么能这样呢?
这般亲密,这般强势,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未婚夫妻是要这么相处的吗?可是为什么,之前她和宋熹连手也没牵过?
薛含桃真的想不通,只能拼命地回忆他临走前和她说过的话。
“虽然你不诚实也不老实,但你乖巧听话,也算是讨人喜欢。”
世子仍旧生着她的气误会她欺骗自己,她反驳不了,只好委委屈屈地抿着嘴唇。
然后,他莫名沉默了一段时间,很温柔地为她拉好衣襟,将装着药膏的瓷瓶放进她的手中。
这个时候,世子又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呢。
薛含桃记起来了,他说,“不要把我想的太好。”
-
崔伯翀从房中走出,眸色黑沉,唇角却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他是一个卑劣的人,偏偏有颗脑子不灵光的小桃子将他当作了神明敬畏。
现在只是个开始,慢慢她就会知道她的想法有多么的错误。
接下来呢,她就会后悔,或者,深深地怨恨。
崔伯翀不在乎,甚至还有些愉悦,因为命运如此,他阻挡不了自己的死亡,也阻挡不了她成为自己的未亡人。
不过,他边走边惊讶地喟叹,原以为她只是一颗随处可见的桃子,却不想真的能榨出甜蜜的汁液。
“真是意想不到啊,不过这颗桃子的骨相生的流畅精致,日后养一养,说不得会变成一颗人人追逐的仙桃。”
崔伯翀忽然很是期待那一日的到来,免得总是被人诧异“眼光独到。”
他不慌不忙地走在狭窄又简陋的街道,看着日光平等地照在每一个人的身上,第一次感觉到了轻松。
尽管这里的人曾经或许都见过身在马背上的他,为他欢呼,为他雀跃,而现在他走过去,他们都不甚自在地躲开,偶尔看过来,眼中也只剩下惧怕。
罗承武架着马车在后面跟着,崔伯翀一直走到了街头。
“贵人饶命!贵人,我给您磕头,求您放过我的儿子吧。”这时,一个老妇突然冲了过来,不停地磕头求饶。
崔伯翀看了一眼她涕泪横流的模样,往后望去。
“世子,她的儿子就是把薛娘子指认为流民的赖老大,赖老大还偷盗了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