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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不开口,那只老狗一起饿着。”

“我想要以前的世子回来…”少女沉默片刻,提出了一个要求。

“死了,被你丢了。”崔伯翀毫无波澜地回答。

“…粥,还有给阿凶肉干。”薛含桃的脑袋垂到了胸口,怎么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的眼泪流干了,而世子不仅没有幸福健康地同仪静县主在一起,还找到这里讨她的债……死都不怕吗?

崔伯翀端着一碗白粥回来,一颗桃子还呆呆地愣愣地沉浸在无望之中,勺子送到了嘴边才有反应。

“我,我自己吃。”老实的小姑娘总归不适应被人服侍,更何况还是崔世子,一瞬间她忘记了难过伤心,结结巴巴地表示可以自己吃,要将粥碗接过来。

然而崔世子像是没有听到,他动作优雅地端着粥碗,不容拒绝地将勺子抵到她的唇边。

拒绝不了反抗不了,那就只好接受。

薛含桃呼吸微顿,自暴自弃地张开了嘴巴。

一碗粥只剩下碗底的时候,屋外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崔伯翀嗤笑一声,随后不轻不重地放下粥碗,对着薛含桃说,“听,你的稽夫子来了。”

闻言,薛含桃脸色骤变,眼中浮现出一分哀求,不能被稽夫子看到自己这般被锁着的模样。

“世子,求求你,放开我吧。”

“做错了事就该被惩罚。”

崔伯翀瞥了她一眼,铁石心肠,只身从房间里走出去,留下薛含桃急切地扯着那些金锁链。

院门很快被打开,露出稽韶焦急的神色。

“敢问郎君是?我来找薛娘子。”

稽韶望着面前优雅华美的崔世子,眼中露出几分惊疑,这里不是薛娘子和她表兄住的地方吗?怎么会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通身贵气的男子。

“稽夫子,原来你还没放弃,”崔伯翀笑的意味深长,“请问你孤身上门,找我家夫人何事?”

夫人!

“郎君…是薛娘子的夫君吗?”稽韶心头一震,喉间涌出些失落,薛娘子竟然已经成婚了吗?

崔伯翀含笑点头,“是啊,成婚数月,感情深厚。只不过同夫人分开一段时间,没想到跟前多了些不要脸的玩意儿。”

不要脸的玩意儿,稽韶脸色一白,连忙解释自己上门是想请薛娘子为家中爱犬作画,“不过家中爱犬不适,所以请郎君替我为薛娘子道一声歉。”

话罢,稽韶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慢着,”崔伯翀叫住他,亲手摘下那只驱逐邪祟的面具,递过去,“稽夫子忘了一个东西,毕竟狗类主人,一只猧子随随便便动下手指就能捏死,为了保稽夫子的命,这只方相氏的面具你还是带回去的好。”

他的眼神落在稽韶的身上,说不出的轻慢,一个家中父亡只想着逃避的文弱书生,也敢肖想他的桃子。

“这只面具已经给了薛娘子,代表神明对薛娘子的庇护,我贸然取走,恐怕不合规矩。”稽韶深吸一口气,拱手作揖,“至于我家爱犬,虽然脆弱,但我相信它和它的主人都能福寿绵长。”

接着,他不再犹豫,迈步离开。

“稽韶,稽家次子,因得罪蔡党门人而不幸落第,父亲也被活活气死。自身难保的人,你却和我说你能福寿绵长,听起来,多可笑。”崔伯翀淡淡开口,道神明无用。

稽韶的背影僵住不动。

神明若有用,他一个扮演方相氏的人不会死了父亲求告无门。

崔伯翀放下面具,关上了院门。

“神明无用,她只要信仰我一个人就够了。”

第50章 “看够了吗?”

稽韶走了,薛含桃已经停下了拽扯金链的动作,她的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一句话。

信仰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可是,现在的世子对她一点也不仁慈啊,让她疼,让她痛,让她控制不住地想要逃离。

崔伯翀回到房间里面,就看到她仿若木人一动不动的模样,走过去端起粥碗继续喂她。

薛含桃望着锁住自己的金链,不理会。

“张嘴。”

简单的两个字带着强烈的命令意味,崔伯翀捏着白瓷勺子,眼神从冷静克制,一点点染上浓郁的赤色。

主动放弃了续命的丹药,他当然没有痊愈,反而病的更加严重。

他轻笑一声,将剩下的一点点粥底吃了下去,这是她吃过的。

这时的薛含桃忍不住不看他,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话,“世子应该吃山珍海味。”

用心制作的银霜糕,剥出刺的鲜鱼,价钱昂贵的冰山酥酪,被人簇拥着,精心服侍着,那才是他的世界。

“不,我更应该吃桃子。”崔伯翀由上而下地俯视她,唇角的笑意莫名令人后背发凉,“桃子并不知道自己被轻轻放过了多少次。”

在她无知无觉往他面前凑的时候,在她仰着脑袋说相信他的时候,在她委屈巴巴要哭不哭的时候。

他每一次都在忍耐,克制自己体内的躁动,放她一条生路,对她温柔一些。

但桃子太想把自己缩起来了,胆子很小,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急急忙忙地跑开,始终不肯相信她对他的吸引力。

既然如此,他不如强迫她认清事实。

崔伯翀平静地走到房门处,将门栓合上,而后他转身,眸色和呼吸都肉眼可见地发生了变化。

完全不掩饰的欲望,在胆小的桃子面前表现出来。

薛含桃的第一反应是茫然,她迟钝地看向房间里洒入的阳光,窗户都开着,屋中很明亮,即便关上了房门,她还是能看清他的五官他的神色,甚至于纯黑的瞳孔。

从前不是这样的,厚重的帷幔以及昏暗的光线,让她几乎看不到他。唯一的那次,她主动讨好,得以面对面地坐在他的身上,但也只能用眼睛描绘他的轮廓,其他仍是模糊的,不清晰的。

不过很快,她就顾不得回忆思考了,他摆弄着锁链压迫她迎合自己。



醒的欲望拉着她坠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那里虽然难以呼吸,万物扭曲颠倒,可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的喘息很重,他的眼睛里面有狂风暴雨,黑沉地可怕,他的额头也会流汗……

薛含桃近乎出神地盯着一个地方,一道暗红的伤疤横亘在靠近心脏的位置,如此狰狞,如此丑陋,像是从来没有愈合过,令她浑身颤抖。

她知道这就是让他痛苦的罪魁祸首。

韩将军说伤口很深,但万幸没有刺到世子的心脏。然而它总也好不了,有一段时间一直在红肿溃烂,于是大夫就要剜掉这里的腐肉,重复不休。

它破坏了一具完美的躯体,它毁掉了一位高洁的神明。

薛含桃用尽力气将指尖放上去,感受着凹凸不平与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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