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6
的游戏剧本?”
“您也可以理解成既定的任务、宿命。”
世界意识在她耳边低语,艾斯特尔揉了揉耳朵, 好奇反问:“那你的职责是什么呢?”
“我吗?”世界意识松开了手, “您可以把我理解成一种暴力机构的实体化, 把世界理解成一个房子,如果房子的破损超过临界点我就会出手, 其余的时候可以把我当成不存在。”
“破损?”
“简单来说。”世界意识又抓住了艾斯特尔的手腕, “只要一切遵循自然发展就好,如果有人想要干涉破坏,我就会利用规则来惩戒它。”
“我所行动的规则是自然,主脑则是自我, 所以我们天然对立。”
“我大概能理解了。”艾斯特尔转过身, 本以为会再看到那张让她有些胃疼的脸的少女一愣,“你怎么变成了一头鹿?”
“不可爱吗?”变幻成一头公鹿的世界意识鹿角蹭了蹭艾斯特尔的大腿:“您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呢?”
“你有什么建议吗?”
艾斯特尔却把问题丢给世界意识,这头毛色雪白的公鹿仰起头,无辜的眼睛落在少女泛着光的脸颊上:“暂时静观其变。”
“这是主脑最后一次铲除我们的机会了, 它一定会先下手。”
“我很好奇。”艾斯特尔歪了歪头, “主脑已经衰弱成这个样子,它怎么杀了我们?”
“它还有一次机会。”
白鹿趴在艾斯特尔的脚边:“毕竟那些神明也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去, 主脑一开始虽然是……哦,按照你们的话来说叫程序?但它也不傻, 自己找了不少助力。”
“虽然那些助力在无数次过去里已经死了七七八八了。”
“你是说神明?”艾斯特尔想到了什么, “有光明神吗?”
“没有祂。”白鹿微微抬头,“您不是见过光明神吗?”
唉?
世界意识解释道:“在流放乐园最深处, 看守着‘门’的银龙, 就是光明神米歇尔。”
艾斯特尔半张嘴, 不知不觉摸着白鹿的头:“啊?啊???可是祂不像是因为信仰而形成的神明,看上去完全就是古老啊?”
“米歇尔就是龙,只不过当初祂背叛了自己的种族,所以并没有死于毁灭龙厄之下。”白鹿蹭了蹭她的掌心,“但是祂已经自我流放千年了,光明神的位置在祂走后也空悬已久。”
“那……”艾斯特尔想起了自己初到流放乐园那个庞大、可怖的生灵,“那头骨龙,祂又是什么身份呢?”
“您很在乎祂?”
“我只是看着祂,回想祂,隐约感觉异常熟悉。”艾斯特尔喃喃自语,“我总觉得我应该去见祂一面。”
提到了门,艾斯特尔又想起了一件事:“之前的两次穿越,我都是突然出现在流放乐园。然后利用那个门进行的……读取?或者说是回溯?”
已经知道那些都是她过去的经历的艾斯特尔皱着眉:“但最后一次,我是在战场上直接回溯到了一段过去,说实话……这里面有没有你的手笔?”
白鹿没有隐瞒,它继续趴在那里慢吞吞地说:“我拿走了米歇尔和那头骨龙的权柄,其中包含时间的权柄,所以你不需要到达流放乐园,利用那个门回溯了。”
这个回答确实是情理之中,她压了压裙摆:“所以为什么流放乐园会有那个门,是因为米歇尔吗?”
“不,殿下,您搞错了先后顺序,是先有了门,才有权柄,和祂关系不大。”世界意识没有继续故作高深,“其实背后的原因很简单,这个世界最开始是一个游戏,您登录游戏不会马上进入本体,所以玩家都会先到一个地方——”
“一个地方?”艾斯特尔眼前一亮,“你是说,游戏的登录界面?”
她捂住额头回想起什么:“我隐约想起来了,这个游戏的登录界面背景就是流放乐园的雪山!”
“这才是门诞生的原因,也是您通过门读取回溯记忆的原因。”世界意识站起身甩了甩粘在上面的青草,“毕竟只有在登录界面,您才可以读取各个周目的存档。”
这种极具现代化气息的词语从世界意识口中吐出,一股强烈的割裂感让艾斯特尔多看祂几眼:“你似乎非常了解这些。”
“我毕竟也算是由它孕育而出的。”世界意识的声音低了下去,“而且我与主脑彼此敌对这么多年,敌人最了解敌人。”
艾斯特尔忍不住又摸了摸白鹿的头,刚要出口安慰的时候神色一变。
“艾斯特尔?”
埃德温缓步走来,盯住了艾斯特尔身边的白鹿:“这是皇宫里豢养的鹿吗?怎么跑出来了?”
她直接丢出一个问题;“你与陛下达成一致了吗?”
“没有。”
王储的脸色很难看,他走到了艾斯特尔身边同样坐在了草地上:“陛下很坚决,我说了很多,但也没能动摇他。”
“艾斯特尔。”埃德温快速看了眼她的脸颊,心如震鼓不可自遏,他吞了吞口水,“其实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周围似乎一瞬间安静了,唯有风声挟裹着情意穿过花园,埃德温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表情,他看见了几片花瓣吹落,轻轻坠入她的裙摆。
他一瞬间仿佛得到了什么莫大的勇气,慢慢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
宁静的、平和的的目光。毫无鄙夷、也无审视的眼神,她湖蓝色的眼睛就像是被暴雨洗净的澄空。
埃德温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一直、自深深处,发自内心地仰慕您。我渴望您到曾想把您揉碎到怀里,就像我渴望您毁灭我一样——”
他放下手,有些自嘲地笑起来:“我曾经与希贝尔做了很多您听后会厌恶的事情,但现在回想,那只是我刻意蒙蔽内心的一厢情愿。”
艾斯特尔并没有询问他到底做过什么,黑发少女只是静静看着他,那是一种带着了然的目光。在这种眼光下,埃德温更觉得无地自容,他侧过头:“我做的那些事如果成功了,我现在应该恨不得一死……”
“没有如果。”艾斯特尔打断他的话,她声音平静,“如果真的到那一步,也许我会一个不留神杀了你。”
这个饱含杀气的回答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偏偏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笑着,一种毫无温情,冷淡如冰的笑容。
可偏偏这个回答反而让埃德温放松下来,皇子有些痴迷地看着少女此刻美丽疏远的面孔:“是啊,您总是这样,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如此的执着于您啊。”
他爱她,不是因为她美丽的容貌,出众的才情,而是爱她那颗永恒不变的心。
在她面前,他总是会自卑,这份自卑让他自省,却也让他丑恶。
他深深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