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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道:“花啼,怎么还不去睡?这儿风大,站久了该着凉。”
孟花啼回首望着步少棠,眼眸晦暗,忧心道:“睡了一会儿,这一别两个月才见着面,你明天又要走。这一回,又不知要过多久才能见着你,我哪睡得着呢,你不在这两个月,仪儿成日闹着要找你。”
步少棠站在她身后挨着她身躯,给她挡住吹来的冷风,伸手捂住她手道:“花啼,都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你们。这三年里,总是与你们聚少离多,也没怎么腾出时间陪仪儿,让你天天一个人操劳,还要替我担心。”
孟花啼笑起来,温柔地道:“少棠知道心疼了,心疼就要好好地回来,别叫我忧心,我现在唯一亲人只有你和仪儿了。”
步少棠真挚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归来。”
孟花啼淡淡一笑,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步少棠牵着她的手,沿着墙垛一起走了几步,抬眼见她目光游离失神,眼角泛着泪痕,心知她想起了师卿卿。步少棠先跨前走了几步,忽然蹲下身道:“上来吧,我背你走。”
孟花啼回过了神,神色颇为意外,道:“四下还有巡防守卫,你是伏魔度苦界的界主,这般背着人走,叫人瞧见有失身份。”
步少棠拍了拍自己肩膀,道:“那又何妨,你是我的妻子,他们见着指不定艳羡着,况且花啼,你以前也有背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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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花啼轻声一笑拗不过他,拉着披风领子俯下了身,步少棠背着孟花啼走在朝天殿的长廊,朝天殿地势高,入秋起了风有些冷,步少棠脚步轻慢走得并不快。
孟花啼垂下头,把下巴压在步少棠的肩膀上。
这三年,步少棠长高了不少,使得原本吹在孟花啼上半身的风,全被步少棠尽数挡了下来,她感受到了步少棠身上温暖的热度。
步少棠托着孟花啼道:“明儿一早,我就与冷教主四人出发,率弟子去往银怨城擒下慕京箫。他大哥死了,素怀容要坐镇沐墟宫,他若没召令不敢往回撤,银怨城南边又有风二小姐率人前去,最迟半个月我就回来了。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回水月仙境了,得加派些人手修建,待将关押的全部弟子救出后,我们便能搬回水月仙境去住了。”
孟花啼琢磨了一会儿,道:“水月仙境重建的事,我已画出图纸,让弟子安排下去了,最迟不会超过今年,你便放心去罢。”
步少棠道:“嗯,让你费心了。眼下还是得尽快攻下银怨城要紧,待我们擒下慕京箫,想要问出师卿卿的下落,就更加容易了,只要断了素怀容这个独臂,就能直攻沐墟宫。”
孟花啼拿出袖间帕子,给他擦拭着鬓间的汗珠,道:“你看你,汗都出来了,还是放我下来吧。”
步少棠不放人下来,答非所问道:“许久没跑马了,花啼,我们去跑会儿马吧。”
孟花啼看着天色已黑,道:“这么晚了,怎么跑马?你明儿还要启程呢,该好好休息才是,别把自己累着。”
步少棠颠了她把人背稳,一本正经地道:“谁说入了夜,就不能跑马了,花啼想去哪儿?说来听听,我带你去。”
孟花啼轻笑一声,捏了步少棠的面颊,环紧人似乎在想,道:“去、我们回家吧,与仪儿一起。”
步少棠侧头,淡定地点了点头,立刻迈开腿跑了起来,他背着孟花啼跑过街廊,踏着秋日里的月牙星光,奔入了灯火昏暗的巷角,斑驳的桃花树影落在两人发间,檐角被风吹起的铃铛,“叮当”的发出清脆声响,两人踩着天地间自由的晚风,悄无声息地越过了数个小阶。
步少棠将人背回了屋,把人轻轻放了下来,孟花啼抬手,给他揩掉了额间的汗珠,他道:“这儿地小到处是高墙,马儿也跑不快,来日回了水月仙境,我背你去跑马场,跑个尽兴。”
孟花啼低声道:“水月仙境有够你驰骋的马道吗?”
步少棠想了一会,回道:“我已经忘记了,水月仙境的桃花开得艳吗?”
孟花啼轻轻摇了摇头,也道:“我也忘记了。”
忽然,两人相视一笑满脸喜乐,把白日里的忧愁尽数驱散。许久后,孟花啼嘴唇翕动,望着他道:“少棠,你一定要把卿儿找回来,好吗?”
步少棠斩钉截铁地点头道:“嗯,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然后打断她的腿,让她今后再也不乱跑。”
孟花啼笑出声,静静看着步少棠,突然悲从中来,一时间情难自抑,好不凄凉。
第70章 暗夜迭乱
银怨城仙府,日落西山,暮色渐沉。
慕京箫刚从地牢出来,满脸晦气,边走边对一旁弟子道:“什么东西!我呸!我母亲要我留着这批高修为弟子,但这群人迟迟不肯认降,留着他们也没用。明日给我母亲传个信,把这些人全部送去沐墟宫炼尸。”
那弟子面向慕京箫,劝道:“盟主几日前,便已交代公子,不要伤害这批高修为弟子。盟主对这批弟子很看重,想要将他们纳入奉天宗门下,公子万不可冲动惹怒了盟主。”
慕京箫停住脚跟,回头拿着银鞭指对着地牢,道:“但这群东西惹怒了老子。你听听他们骂的话,老子给他们水喝,他们还咒老子祖宗十八代。”
那名弟子道:“他们已被关了三年,没见过太阳也没修炼,莫说是人,便是天上盘旋的猛禽,天天被关着翅膀也该飞不起来了。”
慕京箫道:“老子给他们水喝,他们就该感恩戴德。再给他们松绑放他们出来,还不得跳到老子头上来。你听听牢里声音,现在还在骂,来人!把出声人的皮剥下来,挂在地牢门杆上!看他们谁还敢叫!”
那名弟子想劝解慕京箫,用和颜悦色的关怀方式,让他们产生感激,但转念一想,他跟了慕京箫这么多年,以慕京箫脾性是不可能的。不出所料,慕京箫想用自己的办法,以暴力的方式,让他们感到害怕,以为只要他们害怕了,必定会就范臣服自己。
这三年,慕京箫没少用银鞭教训这些俘虏,不能为己所用的仙士,就算修为在高,在他眼里根本一文不值,甚至觉得留下来是种祸患。既然不肯屈服,要么尽快把他们杀了,要么送去给沐墟宫炼制成高修为的尸傀。他把俘虏的低修为仙士都宰掉了一只手,送进了炼狱血池喂尸傀。如果不是因为忌惮素怀容发怒,他早就把这些高修为弟子一起杀了。
这段时间看守不焚天坑的弟子,已经有人传信出来了,说有个恶祸四凶的确在里面,但里面血池下面的尸傀太多,弟子根本不敌,只能他亲自进去取。慕京箫也一直在思虑这件事,可想到先前丢进去的那些弟子都有去无回,又担心自己会出什么意外,左右想不出个好法子,所以心底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