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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身前踱步仔细察看,虞期看着师卿卿,眼神有些呆怔,连恶骨血傀都明目张胆地造了出来,背后之人又岂会舍得放过九代妖师的儿子。
虞期身中血纹魔瘟,想要解瘟毒唯一方法就是给他换血,而虞期出身妖族,也只有妖灵之血才能救他,思忖片刻,师卿卿抬手要解帕子沾血却被季司离止住。
季司离知道她想要用自己的血,来给虞期换血,怒道:“你不要命了。”
“不给虞期换血,他死定了。”
“你别动,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只要妖灵血脉才能给他换血,你的血没有用。”
“他现在还有生魂,尚且是个活人,我先用术法为他暂时续命,待寻到合适的妖灵再给他进行换血。”
师卿卿有些出乎意料,只见季司离划破指尖,抬指捏诀在半空中画了一个血红咒术,随后点在他的眉心,没过一会儿,虞期面颊眼角处的黑色血纹刺青犹如线虫,粗细如筷子大小,深深养在虞期的身体里。魔瘟血纹被压制的一刹那,虞期浑身颤动,五官狰狞,眼里血丝开始泛红,五指成爪极力在忍痛。
师卿卿忽然倍感茫然,他们都曾是艰难苟活的罪人,隐姓埋名却终究改变不了,这昏聩无眼的仙门宿命。只是一瞬,便将活生生的正常人变成了一个失智妖魔,他乡遇故知,都是可怜人,同病相怜叫人痛不欲生。
待季司离将那血纹魔瘟压制住时,师卿卿抬手在虞期面前挥了挥,人没反应。看来等虞期恢复神智,还要等一段时间,心道:这么流浪着也不是办法,万一被人再抓回去,估计又给他下个别的什么毒咒。
师卿卿转身看了季司离一眼,刚想要开口说什么,谁知季司离却走到她的面前,师卿卿与他对视一眼,见他欲言又止,心中瞬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你看着我干什么?”
只听得季司离,生硬地询问道:“要不要抱?”
师卿卿大大吃了一惊,好歹她也是妖祸天姬,原乡会的会主大人,想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想想那画面也太不符合身份了吧。
正想着,季司离已经上手带着人将人背上。
师卿卿捶了捶他肩膀,冲他叫道:“喂季羡之,你有病吧,你家长老知道你脸皮这么厚吗?”
季司离神色正经,道:“一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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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脸皮厚,是因为这几年来,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思念已快成疾了......他不再像从前那样,隐忍克制自己情感,而是直接表达出来,只有这样或许才不会再失去宝贵之人。
第115章 再逢宿敌
师卿卿整个人压在季司离后背,无论如何她也没想到,不让季司离背就得被他敲晕,要么是被他一路抱着走,今日真是邪门,受得惊吓不只是一两次。
季司离目不斜视背着人朝客栈走去,丝毫不在意行人异样眼光。师卿卿把头埋低了些,叫过往行人看不清面容,虞期则静默无言,呆呆地跟在身后。
师卿卿被背着走了一段,出声问道:“那日我在净斋镇,你是不是已经认出我了?”
季司离侧头,面色淡然道:“嗯。”
师卿卿疑惑道:“是因为抓到了我腕间的伤痕?”
季司离手抓住她的大腿,指尖摩挲的动作很轻,像是在抚摸带着绒毛的幼兽,道:“非是,可还记得你自创剑法?”
提及此处,师卿卿当即明白了过来,先前在朝天殿季司离曾指点过自己剑法,便道:“记起来了,我所用剑招是你修正的,你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呢?”
静默半晌,季司离莫名地问道:“我问你,你为何会喜欢桃花?”
师卿卿有些意外,轻声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季司离继续问道:“桃花何解?”
师卿卿伏在他的后背,轻叹了一口气,还是解答道:“说来话长,那都是些小时候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
一语末了,她若有所思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师卿卿在君临城的生活闲暇,每日睁开眼就是一方小宅院。她的生母早亡,死前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只言片语,也没有来看过她几回,所以对生母记忆没有多大印象。
谢武自师卿卿出生就很厌恶她,她生母去世后,谢武对她厌恶更是明显,亲自下令将她驱出君临仙都,丢在老宅自生自灭。
家中五六岁的兄妹已经认识了很多字,甚至开始打坐练功学术法。师卿卿则不能去上教场,连门也不能离开。少时只能从偏院钻狗洞溜出去抓蝴蝶玩,她出生这几年间,唯一陪伴过她最久的人,就是自己五姐姐谢姝。
那一年冬春,院中粉嫩的桃花盛开,抬眼望去,是处破旧宅院。
这间院子很小,而且屋子朝向也不好,特别是冬季,一到冬天屋内就冷得很,天黑得也很快。那时谢姝大概五岁样子,原本是被划去别房膝下抚养,最后因几次触犯宗规,也被逐出了君临城。
两个孩子到了上学堂的年纪,谢武也没给请先生,师卿卿认识为数不多的几个字,还是谢姝一笔一划教给她的。因着谢姝先前几次来探望过师卿卿,每回来都会给她带很多东西,弱小孩子就这样依靠接济在旧宅勉勉强强度过了一年。
然这样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一年后,谢姝母家亲戚来接她走,这时她才六岁,明明自己也是个孩子,照顾这个妹妹却像个小大人,就连分别走的时候,还一直在哄她。
这一年,不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第一时间都给这个妹妹,渐渐她的身体就变得很纤弱瘦小。
师卿卿一抬脸,面上泪水冲出两道泪痕,发出哽咽之声,道:“姝姐姐,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她力气也不大,心疼地搂了搂师卿卿脖子,一晃一晃哄着她,道:“卿妹妹乖,等院子里的桃花开了,姐姐就来接你。”
师卿卿很相信姐姐的话,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心里都无与伦比的安心,心底坚信姐姐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接她。
忽然之间,谢姝轻轻拍了拍她发顶,低声地道:“卿妹妹,姐姐走了,你该怎么办呀。”
两人眼里都含着泪花,最终她还是走一步停一步地上了马车,马车渐行渐远,身后却是一阵呜呜的哭声,师卿卿吸了吸鼻子,道:“姝姐姐,不、不要、你不要走。”
师卿卿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幼兽,见马车不停,跨步自己追了出去,谁知马车跑得太快,她跑得太急连鞋都跑掉了,半路摔了一跤把头也跌破了,也没人去伸手扶她。
不一会儿,马车背影就消失在街道尽头,师卿卿随后也被看顾的侍女给拎回了旧宅。
因着一句承诺,说等院中桃花开花了,就会回来接她,然她等了一年又一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