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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相邻的另一条胡同而去。
苏家柳家与潭州水运牵扯不清的户部账目就在他手上,而工部能够全部对应这些账目的卷宗同样也在他手上,这两样东西一旦出现在皇帝案头,已经足够十日之内决定柳政的生死!
如此要紧的东西,严述都不惜带着人上门来杀威,陆阶当然不能交给其他人。
不是不信,而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否则不但治不了柳家,震慑不到严家,他陆家也得步杨廷芳之后尘!
与其提心吊胆在府中期盼他人成事,陆阶宁愿亲自出马,把成败拿捏在自己手中。
马车在胡同当中一座不起眼的客栈前停下,闪入后院后他立刻吩咐护卫去接程文惠。
原本出城拉瓜菜的家丁这时也在此接应,快速引他入屋中之后,走出去候门。
屋里已经点了灯,陆阶把灯拨亮了些。
这间客栈是杨伯农以一个同乡的名义开的,多年来掩护了他无数次暗中行事。因为与程家只隔着一道胡同,这么多年来程家大小事情,陆阶也是在这里知悉的。
他跟程文惠从小就相互看不顺眼,但如果说满朝之中他最为信任之人,却当数程家。
这老程是个直肠子不假,但此番要治柳家于死地,却只能由身任御史的他出马。
留在陆家的两个护卫接连被引走之后,后来再有人出府的消息一定会很快传到严述耳中。
所以他必须尽快见到人。
只要能够在两三刻钟内回到户部衙门,一切便已无碍。
他双眼盯着沙漏,院子里这时忽然传来了一声“哐啷!”
他倏然绷紧了身子,快步走到窗下,只见紧闭的院门外,有火光透过缝隙闪耀了起来!
有人来了!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此的,除了严家的人不会有别人!
他们竟然如此之快?
陆阶把窗户紧闭,看向房门。这道门通向店堂,可以从前门走,再不济还有地道可以躲避。
但如此一来,他就绝不能再见程文惠了!
“把门打开!”
外面声音又响起来。他抬起脚来,照着房门走过去,紧闭的后窗却突然被推开!
“跟我走!”
一道身影闪身入内,脸上的银质面具被灯光照的闪耀无比!
他刚刚来得及看清楚一块眼熟的玉佩,随后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抓住手腕,不由分说从后窗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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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这颗脑袋不够磕
这一幕来的太快,陆阶全然不由自主。
但这短促的时间里,他仍然回味出了那枚玉佩的形状。
那是他们陆家的玉!
更贴切的说法,那正是当初他给了陆珈的玉!
当初在父女重逢时他曾问过陆珈这玉的下落,陆珈说的是把玉给了别人。
那块玉不过是个相认的凭证,他不至于认不得自己的女儿,所以当陆珈说没有,他也不再追问,可眼下却出现在此刻,在这个蒙面人的手中!
“你是谁?!”
问出这句话时是在被挟着离开了客栈后,他趁着落地的刹那把声音压到了极低。
玉是陆珈送出去的,不是丢失的,而且此人适时出现,那必定是可靠之人!
但民间长大的陆珈,就在回京之前还在忙于跟张旗那样的小商人缠斗的陆珈,怎么会认得这样的人?
“先离开!”
沈轻舟快速地回应,然后又挟着他跃上了墙头。
户部衙门里,只有护卫刘福陪着杨伯农留在公事房中。陆阶离去之后,每一瞬间都在安静的暮色中变得难熬起来。根据盯梢的两个护卫离开陆家到发现异常,到禀报严家,严家那边再作出反应,派人寻找陆阶下落,这一路下来的耗时,出门之前他们已经算过了,最快也得有两三刻钟。
也就是说,属于他们的充足的时间,最多也就是三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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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桌案上的沙漏流失过半,两刻钟已去,杨伯农逐渐坐不住,他放下公文站起来,踱到窗下望着门外暗处蹲守的刘福,随后又踱回来坐下。
坐了没到片刻又起身,如果陆阶那边顺利,此时已该回程了,也不知道——
“有人来了!”
刘福突然出声,并且瞬间跃上了屋檐,紧贴着瓦片看向声音来处。
杨伯农把心提到嗓子眼,藏在窗门后朝院门方向看去,果然只见一片喧闹声越过重重院墙,正朝着最里处而来!
“糟了!”刘福焦急道,“是冲着大人来的!”
此处是户部衙门最高长官的公事房,等闲人岂敢来此?
只有严家!
只有严家人!
杨伯农几乎尝到了喉头腥甜,他迅速看着通往后院的去路,——此时无论是被抓个正着还是失踪不在,都不是什么好主意。但让他们扑个空起码还有事后补救的机会!
他说道:“你顶一阵!实在不行,我就从后头撤!”
说完他往后窗走,却在此时,他身后房门砰地被推开,就在杨伯农几乎昏厥之际,陆阶的声音传来:“伯农!”
杨伯农浑身一震,扶墙扭头,只见陆阶快步进来了,而他身后却还跟着个身量颀长的黑衣男子,烛光将这人的面具照得熠熠闪亮,让人根本无法逼视面具后的双眼!
……
严述先前派出的人马兵分几路,很快与盯梢的两名护卫取得了联络,随后追寻陆阶的人就察觉了户部衙门这边可能有猫腻,但堂堂六部衙门却非等闲人可入之处,严家再势大,也没有府中下人都能直闯进来逮人的道理。
碰了壁的下人回府一禀报,严述立刻指派严梁亲自率人前来。
严梁有严家大公子的身份,他若提出入内寻陆阶,起码户部衙门的人不敢阻拦。
严梁本来对陆阶究竟是否欺骗严家持保留意见,此时却也不敢大意。
严述的推测极为有道理,那般重要的东西陆阶一定不会假手于人,所以他若有鬼,那东西则一定在他身上。
他揣在身上出府,当然也一定是为了转移。
严梁紧赶慢赶到达户部,进来这一路的确畅无阻,但别处官员公事房一片黑灯瞎火,唯独最里间的陆阶屋中有灯。
这不寻常的一幕加深了他的猜疑,他加快速度朝亮灯之处赶去,不由分说便将房门一推:“陆大人,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务公?——”
话音落下之时一片亮堂的屋子尽收眼底,陆阶端坐于案后,面前摆着半盏茶,还有一堆凌乱的文书。
这位斯文儒雅的尚书大人半斜倚着太师椅,目光凛冽地看过来。
严梁余下的话全塞在喉咙里。
他瞬间抬眼看着屋中,杨伯农在靠墙的书架下整理典籍,目带惊讶地看着自己。余则屋中再无一人,就连各处窗户皆是关闭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