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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璎站起来:“事情已让姐姐在观中问得明明白白,儿媳夹在当中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便赶回来告知大哥,前往把大嫂带回才止息了这场风波。
“可是那么多人瞧得清清楚楚,眼下严家大少奶奶设计栽赃陷害沈家少夫人人的消息只怕早已传遍街头巷尾,这沈家不来人,也是断断不合理!
“所以母亲此去,不但不占理,恐怕还要遭那沈家二公子伤了体面!”
严夫人听到半路已经抑制不住怒容,等陆璎说完她便怒瞪双眼,环视面前下人:“你们可曾听说此事?三少奶奶说的可属实?”
下人们面面相觑,几个去过前院了的抵不过这压迫,只得张口回应:“那沈二公子已被大公子请入府中,奴婢方才听了一嘴,那沈二公子把大公子好一通怒骂……听他言语之间倒的确是这么说的。”
“岂有此理!”
严夫人暴怒:“即刻把靳氏给我叫过来!”
……
严梁出去后,靳氏心中虽七上八下,但听说他只是去寻何管家商议去太尉府赔罪之事,又把心安了下来。
只要此事不传到公婆那边,那么严梁再如何斥责自己,都不要紧了。到底夫妻一体,自己下场不好,严梁也要受连累。况且丈夫办事向来妥当,有他出马,自然会调停好的。
可她一口长气还没吐完呢,前边就传来沈二公子登门寻衅的消息!
沈家来人了?
沈家一向避着严家,靳氏先前见陆珈二话不说让严梁带着自己走了,还抱一丝希望,指望沈太尉依然装聋作哑的,毕竟这个儿媳妇怎么来的他可不是不清楚,说不定陆珈被严家人欺负了,他还会背地里冷眼看好戏,只当她们是窝里斗呢!
可不妨他们家竟然真的寻上门来了,且还来得如此之快!
一口心血忽地涌上她喉头,沈家一来人,还来得如此气势汹汹,就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严述夫妻了!
“奶奶!”丫鬟快步掀帘进来,带着一脸惊色:“太太那边来人了!”
靳氏心下大震,还没回话,门外就传来了严夫人身边漱玉的声音:“大少奶奶可在?”
紧接着漱玉就带着两个小丫鬟来到了门口,淡淡一礼道:“太太那边有话要吩咐,请奶奶这就随奴婢前往正房。”
靳氏一瞧漱玉这铁板也似的脸色,不由心虚了几分:“漱玉,太太可曾说什么了?”
漱玉只是低眉垂眼:“奶奶去了便知。”
靳氏心下又是一阵灼烧,两手紧抓了一下裙摆,只得沉息跨了门槛。
第305章 又蠢又坏
长房与正房不过隔座院子,靳氏进院时,只见门下婆子丫鬟俱都严阵以待,她心已虚了半截,待入门见到严夫人面沉如水,陆璎还伴在旁侧,她牙关一紧,脚步都已经虚浮起来。
“儿媳见过母亲……”
“跪下!”
严夫人一声怒斥,靳氏应声跪下地,慌张抬起头来:“儿媳有错,可观中之事乃是下人们自行生的主意,儿媳并不知情,还求母亲宽恕!”
“闭嘴!”
严夫人扬首:“把今日跟随大少奶奶入观的下人全都传到院子里来,给我分开审!但凡有一句对不上,就上板子,打到他们对得上为止!”
严夫人在严家的地位谁敢置疑?
府中人谁又敢不听她的命令?
纵然靳氏也有一批忠心耿耿之人,可严夫人若动真格,谁又能抵挡得住她的威力?
靳氏当下慌了,跪爬上前:“母亲恕罪!”
严夫人双目睥睨:“既不是你指使的,又恕什么罪?”
靳氏咬着下唇垂首跪坐。
严夫人冷哼,腾地站起来,走到她身前,啪地扇了她一掌::“无知的蠢货,看你干的好事!如今沈家人找上门来了,就在外头,把柄落在他人手里,你到底是不是吃里扒外,故意如此?”
靳氏捂着脸哭泣:“陆珈亲口说那谢三压根未曾碰到她,是她成心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分明是她在背后煽动沈家作恶,儿媳有错,但后续跟儿媳并不相干,还请母亲明察!”
陆璎听到此处目光一横:“都到这份上了,大嫂还在甩锅?
“家姐能够有幸嫁入太尉府,还是父亲母亲一力促成,她对严家心怀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反过来煽动沈家?
“就算她真有这想法,她又有这本事吗?沈太尉是何等样人,那沈大公子又是何等样人,能听她的使唤?”
严夫人倏地将目光投向靳氏。
陆珈是什么处境大家心知肚明,她有几分能耐严夫人又焉能不知?
陆璎再道:“麻烦当前,大嫂该当立刻承认错误,将原委细细禀来,让母亲拿捏主意,息事宁人才是,在此推诿过错,揪住家姐不放是没有用的。
“倘若让家父知道,回头父亲和大哥所做的努力必然前功尽弃,届时他再来兴师问罪,可不是大嫂能顶得住的了。”
靳氏越听目光越喷火。
而严夫人越听脸色越阴寒。“璎姐儿小你许多岁,她尚且都明白的道理,你却不懂?又或是打量着我不懂,成心在此糊弄我?
“就算这一切都是陆珈所为,这谢三是你找过去的你总赖不掉罢!若非你生出这主意,陆珈又何至于有机会煽动?祸是你闯出来的,也确实该由你解决!”
“母亲——”
“你闭嘴!”
“母亲!”靳氏声音裂了:“儿媳也懂得这些道理,所以从未想过针对陆珈,今日实在是阴差阳错——”
她咬了下舌头打住了。
“什么阴差阳错?”严夫人盛怒。
靳氏说不下去了。正主就在眼前,而且还正虎视眈眈,她要是说了,那不等于伸长脸送给陆璎来打吗?
“大嫂若不是针对家姐,又是针对谁?”陆璎道,“那可是有门有窗关着的屋子,那谢三又是直接闯入进去行不轨之举的,不是针对家姐,大嫂总不会说是唆使着谢三玩儿罢?”
明眼人都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嘲讽。但却没有一个人不认同这番话。
“明明就是有预谋,大嫂还在竭力狡辩,你是觉得父亲母亲奈何不了你?”
靳氏两眼猩红瞪向她:“你休得在此添油加醋,我看你才是眼着天下大乱!”
“我盼什么天下大乱?”陆璎沉声,“大嫂一则算计的是我的亲姐姐,我替姐姐说句话天经地义,二则我是严家人,大嫂不顾后果闯下大祸,连累整个家族,我有所不满也顺理成章。
“有这两宗,我不在此恳求母亲休了你也就罢了,怎就还成了大嫂的眼中钉?大嫂就有这么不待见我?”
这个“休”字一出口,严夫人和靳氏都震了震。
“不得瞎说!”严夫人睨向陆璎。
陆璎颌首:“儿媳不过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