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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一顿他又说道:“他们父女俩,我都不知。”

他早就听说被严家强塞进来的这个儿媳妇曾经在沙湾码头的壮举,回到京城之后,三下五除二又把恶毒继母给斗倒了,足见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

再加上今日白云观的作派,足够证明,只要这丫头不想,就没有人能够按着她的脑袋行事。

有女如此,她那个奸臣老爹城府可见一斑。

既然都不是省油的灯,那这二人为何非得听从严府指令行事?

官宦世家的出身还不够让陆阶自傲吗?

为什么先前娶了一个蒋氏,后头还要把女儿也嫁到严府?……

沈博承认自己对这个亲家,已经冒出了越来越多的不理解。

易喆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既然迈出了这一步,总不能让它不了了之。

“西北那边,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快马加鞭送信去了。应该过不了几日就会有回音。总之在严家作出反应来之前绝对来得及。”

沈博端起来面前已经摊凉的茶,想了一下又放下来:“这事儿交给遇儿去办就行。”

“太尉大人不再出面?”

“不出面更好。”沈博缓声道,“皇上既已下旨贬官,那我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易喆顿了顿,随后会意地拿起了刚才放置在案上的抄送的折子:“属下明白了。”

……

陆珈跟随沈轻舟去书房本来是要顺带也向沈太尉道个谢的,谁知道沈轻舟去那儿什么有用的也没说,点评了两句茶叶就出来了!搞得她也压根没机会上阵。

心里憋了两天,这天夜里两口子在灯下吃饭,想起这事她还是忍不住埋怨起来:“虽说这也是为了沈家的面子出的头,到底也是帮我出了气,你怎么连句好听话也不会说呢?”

沈轻舟只顾低头吃菜:“一家人,有什么好说的?”

“那我多不好意思?”

“没事儿,放心吧。”沈轻舟边说边替她挑鱼刺。

陆珈翻了个白眼,放下筷子起身,走到里屋拿出来一双崭新的鞋子。

“这是我照着绣娘给的尺寸,帮父亲做的,算是我的感激之情,你明日帮我送过去给他。”

沈轻舟满脸不乐意:“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让他一个大男人做这样腻歪的事情。

“我是儿媳妇,送这些过去不像话。你去!完不成任务,明天就没饭吃。”

沈轻舟语噎。

何渠探了半个脑袋进来。

沈轻舟道:“看什么看?”

何渠便扬了扬手里的信:“公子!崇先生来信了!”

沈轻舟顿住,随后立刻放下碗筷起身,连鞋也来不及穿,光着脚到了门下。

陆珈生怕他着凉,连忙拿着鞋追上去:“什么人值得这么着急?”

“是崇先生!”

沈轻舟顾不上多说,快速的把线拆开。

“崇先生又是谁?”

碧波阁的清客她都见过,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何渠在旁边替她解答:“崇先生是宫里太妃当年在太太过世之后,心疼公子小小年纪却要担负起一府之责,那段时间举步维艰,然后就给公子引荐的一位有着远见卓识的先生。

“从公子八岁时起,崇先生一直以书信的方式与公子联络,帮公子梳理朝堂政事,指点公子应对各方面的困境,总之,没有崇先生这些年的教导,公子肯定走的还要更加艰难。”

陆珈恍然,再看向沈轻舟,只见他面色凝重,双目之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热情,果然这封信的主人对他来说极其重要了。

于是好奇起来:“这崇先生在哪里?咱们为何不把他接到府中来居住?”

何渠叹气:“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公子曾经问过太妃,太妃起初说他有要务在身,无暇分身。后来就说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愿来到太尉府过这样拘束的生活。

“公子也只好由他。

“可是自从太尉凯旋,崇先生的信也越来越少了,上一次来信,属下记得还是公子在潭州府的时候。

“后来公子也去过好多封信,但却一直都未有回音,我们都十分担心先生是否遭遇变故?

“如今终于来信了,总算也能放下心来。”

陆珈想到沈夫人过世之时沈轻舟所面临过的严府的欺压,小小年纪的他就是从这一封封扁平的信件中咬牙学习如何成长,实在是太不容易。

而这一切原本都该是身为父亲的沈太尉承担的职责呀!

回想到先前自己还埋怨他对沈太尉不够客气,又不觉心疼。

这家伙,总是什么都不说,一股脑儿自己扛!

她弯腰把鞋给他穿上,然后凑过去:“先生在信里说什么?”

沈轻舟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然后温柔说道:“先生不知道如何听说了日前之事,竟然搞到了一份八年前西北军饷重案的要紧的文书,抄送过来给我了。这份东西太有用了!”

陆珈愣了:“军饷重案?这跟日前之事有何关系?”

“当年押送这批军饷押粮官,就是靳氏的祖父。”沈轻舟看过手上厚厚的文书,凝起双眉朝她递过来,“三十万两军饷,就是生生在这靳淮手上弄没了。”

第313章 这么巧啊!

沈太尉告状,最后还告赢了,结果大家都知道,但过程陆珈他们还蒙在鼓里。

后来陆珈也曾去问过陆阶,陆阶却反问她,说沈太尉难道没有告诉他们?当看到陆珈摇头,陆阶便也卖起了关子。

一听到这押粮官靳氏居然就是靳氏的祖父,陆珈顿时就明白了!

“八年前运送西北军饷的押粮官,那就正好是为父亲所率大军运送粮饷的官员,那崇先生在此时把这份东西送过来,岂不是想让我们把这个案子翻出来?”

沈太尉可是当年的大军主帅,这批军饷的损失,直接影响到他后续战事的成败,也造成那么多将士赴死,在沈太尉的心中一定是有根刺的。

而这番因为靳氏作妖沈太尉都不惜下场状告严家,看来崇先生也觉得机不可失,可以趁热打铁一把了。

“一定是。”沈轻舟唰地一下把信纸攥紧,“西北军饷出过问题我早有耳闻,但却不知当时为何压了下来。

“前番我与岳父私下叙话之时,岳父也曾提过,如果在西北军饷之上抓严家的把柄,必然可以给严家以重击!

“我却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些弯弯绕。不过岳父看起来应该是知晓部份内情的。”

别的先不说,靳氏许配给严梁的时间那般微妙,靳淮等一干相关人员又全皆死亡,这些疑点难道还不能说明这批军饷跟严家的关系吗?

陆阶盯了人家这么久,这些肯定知道。

陆珈想了想:“若要翻案,那父亲岂不是最为知情?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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