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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书房来侍墨。”
陆璎日间得严梁打发回房,虽听话地不再露面,可丝毫未曾放过外间动静。靳氏被带走后她就把下了一下晌的棋子收了。
等到夜里严述回来,竟然也未曾此事作出新的指示,她便从歪着的榻上赤脚下了地来,再也坐不住了。
“严家那么多党羽,并不差靳家一个,为什么明摆着有嫌疑,他们还是不下狠手?”
那日陆珈来时,严夫人不是还明目张胆地拿严家的“丰功伟绩”来震慑她吗?
哪怕靳家与沈家有染的证据依然不充分,可他们向来宁可错认也不可放过,断没有道理如此手软。
李嬷嬷也满是不解:“或许是大公子念在夫妻情份上,割舍不下。”
“不可能。”
陆璎斩钉截铁否定她,唇角噙着寒意:“你以为他是什么善人?”
哪个善人会逼着一个当女儿的去谋杀亲母呢?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至于没有回头路。
李嬷嬷望着她:“既如此,奶奶为何还抱着那样的念头呢?”
陆璎神色黯下,半晌才道:“那不一样。”
李嬷嬷也不言语了。
迎紫走进来:“太太那边来人,让奶奶过去侍墨。”
陆璎瞬即收整神色。
严夫人自有一间精舍用于她日常处于事务,同时此处也设有她一间书房。
陆璎进得门时,她正在点香。听到脚步声,她头也没回说道:“把门关上。”
陆璎依言照做。
门合上的瞬间严夫人便转过了身来,淡漠地目光从她脸上扫过:“我已经号令下去,从明日起你替代靳氏在我身边协理家务。
“此后内宅之中,大厨房、各处花园、以及各房四季妆奁添置,皆归你管。外间应酬,三品以下官户之间的往来,你可以独自出面。
“四品以下官眷来访,你可以自行定夺。五品以下的孝敬单子报与我之后,你可留下一半。”
陆璎提裙下拜:“多谢母亲!”
严夫人坐下来,嘴角冷冷扬起:“你满意了吧?”
陆璎顿了下,抬起头来。
严夫人睨着她:“靳氏落得如此下场,你也终于解了心头之恨,不是吗?”
陆璎缓慢直起了腰来:“儿媳听不明白……”
“别跟我装糊涂。”严夫人垂眉啜茶。“你生于权宦之家,岂是个单纯之人?渠哥儿不尊重你,你不能拿他如何,连靳氏都可撩拨你,受的这些气,岂能不全数撒回到她身上?
“说吧,你什么时候跟陆珈合谋的?”
陆璎嘴唇咬出了血:“母亲可骂我打我冷落我,却不能辱我!但凡我还怀着二心,当初何必对母亲下那样毒手?
“母亲手段高明,倘若能查到丝毫我与姐姐合谋的证据,何时查出来,我陆璎便何时以命相偿!”
她这话掷地有声,眼内熊熊怒火,似能把这屋子也烧着起来。
严夫人深深望着她,片刻后把杯子放下:“起来吧。”
第329章 哪家才有这样的本事?
打发去严家的人带回了严梁的话,靳昀这颗心也稍稍安定下来。
靳氏得闻此言却又沮丧了一晚。
这一夜不得安宁的除了严家靳家还有锦衣司。
派去的属下赶在天明之前把靳家这一日一夜的情况摸清带到了贺平面前。
“……总之靳氏虽然被遣回了府,但时至如今严家也未有进一步打算,甚至就连靳子耀回府后,严大人那边也未曾再有什么训斥过来。”
下属娓娓交代了上千言,贺平始终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但听到末尾时一双眉头却是皱紧成了结。
直到过了许久,他才摆手:“知道了。”
下属躬身退下,他把案上早就冷了的茶喝光,然后抓着马鞭站了起来。
靳昀与夫人打发着要回严家的靳氏:“去了务必去婆母跟前请安,无论见与不见,你须放低姿态。只要休书没下来,一切都有可能。”
但靳氏当了多年严家大少奶奶,见过大世面,这些自然晓得。只是严夫人昨日态度那般坚决,实在希望渺茫。
当下她的困境压根就不是讨好几句公婆就能挽回的,并且昨日严梁那般冷面逐她回府,证明八年夫妻之情根本成不了她的救命稻草。
不过无论如何也是严梁出面才未曾让严夫人当场休了她,如果一定要说还有希望,那就只能是严梁了。
严梁自幼受祖父母教导,相信夫妻共荣,这些年来对自己还是信任且依赖的,譬如上次她让严梁去把严渠找回来,严梁就无条件地听从了。
所以与其过份地在公婆面前下工夫,倒不如把心思放在严梁身上,他的脑子起码比严夫人清白。
因此心里不耐烦听这些,只闷不吭声一一应下。
三人跨出前院,门房就一路小跑迎上来了:“锦衣司贺指挥使,求见老爷!”
“锦衣司?!”
一家三口都顿在了门槛下。
世人都知锦衣司只听皇帝的命令,而凡是被他们寻上总没好事儿。靳氏望着父母:“贺平为何突然前来?”
夫妻俩对视一眼,均打发她道:“你自己去吧,我们去迎客。”说罢把她丢下,匆忙地去了大门。
靳氏见状,不由也跟了上去。
“靳大人。”
贺平在前院里冲靳昀拱手。
靳昀看到他身后空荡荡,并没像往日一样有缇骑跟随,便迅速回了一礼:“稀客稀客!”
贺平笑了笑:“我有几句话想问问靳大人,可否寻个清静之处?”
这一说靳昀心底更是七上八下,他连忙提袍引路:“下官书房倒还算清静,大人请。”
书房设在小花园一侧,的确清静。入了屋后待茶水上来,靳昀便把人都挥退,看了眼负手打量着四壁的贺平,他跟随上去:“大人日理万机,今日驾临,不知下官可有何效劳之处?”
贺平转过身来,在椅子上落座:“靳大人在漕运上可还顺利?”
靳昀斟酌言语:“下官未担要职,不过负责日常事务,倒还吃得消。”
贺平抚了抚短须:“难怪了,若是差务繁重,定然无闲暇钻研书画古董。”他端起茶,打量了一下手上杯子,然后才挑眉轻啜了一口。
靳昀心肝儿提起来:“大人见笑。下官这些多是赝品,不过摆来充场面,附庸风雅而已。”
贺平点点头,杯子放下,又指着旁侧:“靳大人坐下说话。”
靳昀沉息坐下。
贺平又道:“方才我去了趟顺天府,听说大人近日有些麻烦,便拿了些大人被告的状子。
“大人在任上这些年,看来没少得罪人。”
他顿下来看一眼对方,又道:“不过每次都能大事化小,足见大人运气不错。令尊靳老前辈,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