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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方才来了许多人,都借着给严述吊丧为名入了严颂书房,多半就是为了应对此事!”
“自然该应对!”陆珈冷笑道,“但再应对又有什么用?宫里已经把他们当成刺了,除了奉旨照做,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看不出来,他们竟会也会等来这一日,倒是一出好戏了!”
从前世过来,皇帝不会在杀了严述之后再对严颂痛下杀手,她是有所预料的。不过前世严颂一头碰死在大殿上,皇帝随后就赦免了严家,而这回杀了严述后,皇帝一面还要用严颂,一面又还逼着严颂干这事……
她略略一想,问道:“我父亲后来又去过严家吗?”
“没有!尚书大人再没露面!”
陆珈瞅他一眼:“日后别叫这么客气了,顶多称他一声陆大人就行。”
沈追莫名其妙,追着她背影道:“为什么呀?”
刚走到半路后头就传来脚步声,沈轻舟的声音也响起来:“让你做你就照做,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沈追转身,沈轻舟已停在面前,皱着眉头嫌弃地看着自己:“看看你这副样子,几日不曾换衣裳了?”
沈追分辨:“我日日蹲墙脚,能有什么干净衣裳?”
“蹲墙脚就不能干净些?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沈追没头没脑被训,又不敢顶嘴,憋了半天脱口撂下一句:“你真比父亲还像我父亲!”随后飞也似的跑出去了。
沈轻舟气噎在原地。
陆珈隔窗噗哧一声:“这话好熟悉。”
沈轻舟走过来,捏她的耳朵,随后从门口绕进来:“你让帮我把剑取来,我得赶紧出趟门。”
陆珈看他不似有时间耽搁,把话打发下去,便跟过来:“什么事啊?”
“今日一早太子殿下传话出来,说是盛太医不见了,盛家小儿子找到他说,盛太医一大早入宫的路上,于人群之中被撞翻了马车,随后家丁就发现他不见了!
“消失的这么离奇,一定是锦衣司干的,我得赶紧去找找贺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说话间唐钰已把剑取来,沈轻舟接在手上,冲陆珈一颌首:“夜里别等我了。他们把事做得这般巧妙,八成是不想被人注意,这当口贺平不见得会出来,如是我还得费番功夫去探探别的。”
说完他便带着何渠出去了。
唐钰走进来:“少夫人,锦衣司抓盛太医,到底是冲谁来的?”
“不知道。”陆珈皱眉。“不知是沈家还是太子。”
那日殿下盛太医于关键处出了力气,此时若真被锦衣司抓了,那自然是皇帝授意的。而不管是冲沈家还是冲太子,显然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道:“你去备车,随我回趟娘家。”
……
沈太尉也收到皇帝旨意,着其即日奔赴西北的消息,陆阶是通过太尉府的护卫塞到门墙来的纸条得知的。随信还有一句话:严家得了圣旨,当下不宜碰面,回头自有人前来传递消息。
陆阶对着纸条默看了半日,最终幽幽叹了一口气。
陆珈进门后,也探看往纸上瞅了两眼,然后道:“看来我猜得没错,皇上让锦衣司抓盛太医,还有给严家下旨,都是因为对咱们心生提防了。”
陆阶把纸放下,说道:“先前我进殿之前看到高洪,他面露凄惶之色,并且手捂胸口,似有疼痛之状。我猜他是受到了皇上训斥,而且训的还不轻。
“自从李泉因为立储之事被皇上不喜之后,高洪日渐受宠,从未受过如此对待,这必然是发现了他和严家勾结,然后跟他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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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珈道:“太尉大人军功在身,又重权在握,此番出面也实在很难不被注意。这也就是他此前一直不肯站队的原因,一旦被皇上盯上,就嫌疑就摘不下来了。”
说到这儿她又沉息道:“盛太医已被抓,也不知有没有危险?!”
“应该无大碍。”陆阶沉吟,“锦衣司下手是有章法的。严家颓势已显,贺平没有必要再摇摆。不过是碍于皇上下旨,他不得不办。”
陆珈听闻如此,才略略放松。
“大人,”杨伯农此时也走进来:“严家那边的消息,严颂方才已经送了折子入宫,将奉旨查办那十三户人家!
“他们筹集好的那批银子,严梁也已经送到宫中去了。”
陆珈顿了下,看向陆阶:“听说皇上给了他半个月查办,他这一答应,那不管结果如何,就是起码有了十五日的期限,眼下朝局瞬息万变,十五日一过,什么情况就难说了。
“虽然胡玉成那边太尉大人已去处理,可朝上严颂依旧大权在握,终究让人难以安心。”
陆阶看着面前皇帝朱批过的三本奏折,抬起的双目如渊潭般深凝:“所以我必须想办法掌权!只有手上掌握了足够的权力,才有办法号令言官们与之抗衡。”
说到这里他与陆珈道:“你回去吧,记得这阵子别过来了。”
陆珈默然噎住。
第366章 该脱身了
陆珈被娘家打发了出来,于阶下无奈闷坐了会儿,回到太尉府则恰好遇见沈太尉的贴身护卫正在张罗给他备马。
陆珈叫了声“叔”,上前搭话:“父亲今夜就走啊?”
护卫答了声“是”,又说多谢少夫人路上之物预备得停当,太尉大人发话了,准备趁夜就走,因为轻车简随,就不劳少夫人相送了,然后转头就去忙别的了。
沈博此番实则是要南下,随从自然是越精简越好,好在这些人跟着他刀光剑影里摸爬滚打多年,不用多说也知道该如何准备,陆珈望着他们一个个这般忙碌,生怕自己挨得近了碍事,就退到廊栏上坐下来。
沈太尉和陆阶的意思她都明白,严家虽然被皇帝勒令亲手剪除羽翼,这对严家来说绝对是个极要命的创击,但同样也表明了皇帝当下并没有非杀他不可的心思。
可是严家怎么能够不除呢?
先不说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就说大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何还能够后退?
而这份迫切之心,于陆珈与沈轻舟而言更为严重。
前车之鉴就摆在不久之前,前世大家输的那么惨烈,被害死的人尚未得昭雪,新的一批又补了上去。
严颂明日回到内阁,又是朝堂之上第一人。
沈太尉已经迫切到恨不得立刻飞到东南了。
而陆阶已然被严颂所怀疑,此时除了往上争权,也再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她看着满院子忙碌的护卫,忽然站起来:“银柳!”
银柳跑过来:“少夫人有事?”
“你有二小姐的消息吗?”
严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陆璎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那天夜里她去信让陆阶管管他女儿,他也没有回应。
“严府内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