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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了会儿,又扛起人鱼道:“这边不知道有没有红浆果,你们找清问问。”

山洞就在不远,白争争将人鱼搬到洞中。

清跟年他们还没回来,洞门紧闭,里面只有四个趴在一起睡觉的奶猫。

幼崽们叼着鱼回来,白争争道:“鱼放溪边。”

幼崽点头,又岔着四条腿儿,挪到溪边去。

海岸那几堆幼崽捡的海货有百来斤,沙滩上的大鱼捡了个遍,小鱼小虾他们看都不看一眼。

洞里没工具,白争争只好拿了几根外面还没整理的干树枝,掰掉枝丫,用藤条勉强并排缠绕在一起,然后拖拽着往海边去。

幼崽跟着运输,来回几趟才将全部海货放在溪边。

快中午了,清他们该回来吃饭。

白争争听着树丛里年砍干柴的闷响声,先处理了三条大鱼。

一条鱼六七斤,是白争争上辈子从未见过的品种,但他们林猫部落的兽人很喜欢吃。

这鱼岸边鲜少有,只长在深海,也就大潮时才捡得到几条。

用石片刮去鱼鳞,破肚掏出内脏。鱼泡留着,再把鱼鳍砍了,鱼鳃抠出来。

白争争清理鱼的时候,幼崽们蹲在一旁,露出爪子,勾着鱼玩儿。

白争争见状,道:“别玩儿了,去把八爪鱼都挑出来,等会儿烤着吃。”

几个幼崽立马行动。

他们喜欢吃八爪鱼,尤其是烤的,嘴巴闲了就喜欢咬上两口。

白争争将鱼肉带进山洞,把陶锅清洗一遍,直接装水先煮着。

又洗了个烤肉用的石板,架在火上。待石板烧热,用油脂刷过一遍,再把八爪鱼放上去。

等八爪烤得差不多,清和年带着队伍也回来了。

“争争,我们抓到好多海鸟,你出来看!”清高兴叫着,跑进山洞。

眼前暗红一晃,定睛一看,却见里面躺了一条巨大的鱼。

清猛地停下。

年跟在他后面,差点踩到他脚后跟,他不明所以,视线越过清耳侧,往洞里看。

清回手一捞,抓着年挡在身前。

“你看洞里有个什么?”

“不就是一条鱼、鱼鱼鱼……人鱼!!!”年声音劈了叉,耳朵毛炸开,宛如雷劈,“争争,你怎么把这东西带回来了!”

“死的活的?!人鱼可是很记仇的!”

白争争无比淡定:“死的。”

“那那那……那还不快扔出去!这是人鱼,这不能当鱼吃!”

白争争看着年跳脚,翘了翘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犬齿。

清正好捕捉到,心念一动,垮下了肩膀,顺带抓住快往洞顶上跳的年。

就说嘛,争争不会干那种自找麻烦的事儿。

清径直坐到了白争争旁边,看着年轻兽人的侧脸。

火光映照,少年好像比以前瘦了些。原本脸上有点肉的,现在消减下去,秀气的轮廓更加分明了。

争争眼头偏圆,眼尾微长。瞧着一副乖巧模样,但那只是表面。

族长以前经常叫他小混蛋。

在部落的时候,捣乱的事情他没少干。

也是因为这次部落出了事儿,小混蛋摇身一变成了幼崽们的依靠,不得不坚强起来。

清想着,心里有些酸涩。

他沉默着,拿了木棍,翻着石板上差不多烤好的八爪鱼。好半晌才问道:“争争,那人鱼怎么回事儿?”

白争争道:“海边退大潮,幼崽们看到了。我摸着还有气儿就给他捡回来了。”

“就这样摆着?”年蹲在人鱼身边,手在他脸上挥了挥。

刚在路上喊饿的兽人们此时将人鱼围了个圈,眼里全是好奇,连石板上烤好的八爪鱼都没分出视线。

白争争道:“部落里的事情还没忙完,没空处理。”

清一把抓过白争争手上的汤勺。

“我来,你去看人鱼。”

白争争道:“外面还有一堆海鲜。”

“年去。”清又道。

“哦。”年对这条鱼不怎么感兴趣,招呼几个少年就出了山洞。

山洞位置有限,白争争抱了些干草回来,在靠墙的地面铺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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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鱼推上去,随后开始处理他的伤口。

腐烂的肉需要割下,白争争在角落一众大大小小的石块儿中选了块黑曜石片来。

黑曜石又叫火山玻璃,质地脆,极为锋利。

洗干净后用火烤一烤,随后在人鱼身边坐下,开始割肉。

那腐肉泛着一股臭味儿。

刚动手,幼崽们纷纷捂着鼻子退后。

清也闻到了,给幼崽分八爪鱼的手一顿,默默道:“要不先吃饭?”

白争争认可地点头。

洗干净手,端了清递过来的碗,白争争坐靠墙坐着,边吃边习惯性地清点兽人。

数着数着,目光一顿。

“风几个呢?!”

“哦,还在抓长耳兽呢。”年道,“我在树上看见的,他们已经抓到大河那边去了。”

长耳兽就是这个世界的野兔子。

白争争点头。

填饱肚子后,幼崽们爬床打盹。

清和年去把外面的海鲜还有今天上午带回来的猎物处理干净。该挂起来风干的风干,该烘干的烘干。

至于山洞里的人鱼,还得白争争自己动手。

人鱼伤口太多,伤得又重。

白争争挖去他身上的腐肉,又用烧开的盐水清洗个几遍,最后敷上砸碎的草药。

上半身的伤口处理了,剩下的就是那大尾巴。

人鱼尾巴断了。

上面鳞片坑坑洼洼,血水浸着脓液。

坏了的鳞片需要拔掉,白争争屏息咬牙,一片片拔。

那鳞片即使坏了一半,也格外坚硬。拔出来的鳞片沾着腐烂的碎肉,太过血腥,白争争心底一阵毛骨悚然。

好不容易将鳞片弄完,人鱼尾巴已经跟美挂不上边。

丑兮兮的,像被石块儿砸烂的。

拔完后,白争争出了一身的汗。

他坐在干草上缓了缓,戳了戳人鱼尾巴,一点反应也没有。

尾巴断到这个程度,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鱼尾巴跟兽人构造不一样,白争争虽然看哥哥跟着祭司接骨,自己也跟着学了点,但到底是皮毛。

那骨头他得摸过好多次,才能确定到底断成了什么样子。

手掌贴着鱼尾,一手的冰凉。

鱼鳞不算丝滑,有些涩感。像没有保养的老旧机器。

倒没有什么黏腻的粘液,只有四处流淌的草药汁。

清几个处理完外面的猎物,进洞一瞧,就见白争争掌心来来回回贴着人鱼尾巴摸。

他们大惊失色,忙跑去抓住白争争的手。

“争争,这个不行啊!”

白争争纳闷。

清紧张,耳朵上的聪明毛跟着直颤。

“虽然说他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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