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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邪神侵蚀后整个人都非常拧巴且扭曲,以前不说不做的事情不仅说了做了,甚至还乐在其中。
要知道姜二叔以前虽然不出挑,可也是个中庸之辈。
万一真正再见他爹,他爹变得陌生,不再认他,而是一心供奉信封邪神,他又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让岳父再次一把幽幽银火烧得个“魂飞魄散骨灰无存真干净”?
他还在思绪纷飞,不防衣袖被轻轻扯了一下。
低头看去,跟半人高的儿子越哥儿来了个四目相对:小家伙眼里的忧惧都快溢出来了。
嬴肃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放下玉佩,揉起儿子的小脑瓜,“吓着了?”
“嗯。”嬴越只跟母亲姜瑶不太亲近,“儿子也能去外公那儿吗?”
这可把嬴肃问着了:他真做不了主。
他想了想还是回答说:“爹爹回去问问你娘。”
嬴越听说明显更蔫了,“果然是娘亲说了算……我以前嫌弃娘亲,如今娘亲嫌弃我了。”
小崽子太聪明就这点不好,很难哄骗得住。
嬴肃无奈道:“光后悔可没用,你得向你娘诚心认错,并认真改正。”他又安抚说,“亲生母子,她不会一直不搭理你。等她脸上的伤好利索应该差不多了。”
嬴越不再揪着父亲袖子,改为揪住父亲大手,“爹爹,只带祖父离开……我听说……我的天赋很不好。”
此言一出,王妃都差点没绷住:这才是她这几日辗转反侧的关键,她自己并不奢求,儿孙能修行……这才是她的立身之本!
嬴肃反而笑了,“你爹我天赋也贼差,你娘都没有嫌弃,你外公看在你娘的面子上给了你爹我指了一条明路。”他收敛起多余神色,无比郑重,“京里那高人尚且没能耐眨眼间弄个空中洞府出来,掳走你祖父都得专门派人来,可你外公收拾他弟弟就只是动动手指……”
嬴越眨巴眨巴眼睛,面现向往之色,“爹爹,管事说你们天天都飞来飞去的。”
嬴肃直点头,“真的。你娘带我出门买菜都乘飞剑的。”
嬴越抿了抿嘴,又晃了晃他爹的大手,“爹爹我知道了。”
嬴肃再次揉了揉儿子脑袋,“不用担心你祖父,得闲想想往后该如何行事。只看眼下小利,怕是修不得正法。”
“我懂!”嬴越确实聪明,“二外公那样,纵然修成了,那还是他自己吗!”
儿子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见识,嬴肃“老怀甚慰”。
书房也因为此番父子对谈,气氛松快了几分。
之后嬴肃交代了几句——这才哪到哪儿,王妃完全撑得住,便离开王府返回城外山中的老丈人家。
他回到半山腰的大院,侍书就告诉他岳父和老婆正好刚回来,道了声谢他轻车熟路开启传送,上到空中别墅。
这会儿风泽正和姜瑶在书房露台喝茶,嬴肃敲门进来就听风泽不徐不疾道,“那位旁门之祖可没多少狐族血脉,稀薄到不足以影响她外表的程度。”
姜瑶立马好奇上了,“那她的大尾巴……”
“这世上又不止是狐族有毛茸茸的大尾巴。她身上青鸾和麒麟血脉比较多,这两族是天生的种田好手。他们甚至不用特别动手,那些珍惜灵植就会在他们身边茁壮成长。旁门之祖的徒子徒孙学不到真意,学个皮毛,相对于其他家也是碾压之势了。”
姜瑶大喜,“哇哦,原来是本界最顶级食材药材供应商!他们承包了咱们家的菜!对了,”她拿出爸爸给她的灵石,“上次去买菜他们不肯收钱,我把你给的灵石塞给他们,他们好像……”
嬴肃适时接话,“那主事的修士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跳出来。”
“我给的是灵界的灵石。此界灵脉或多或少都让邪神污染,修士们如今很难吸收到纯粹的灵气。”
“原来如此。”姜瑶感觉得到老爸强得没边儿也富得不像话,她看了看丈夫,指指自己身边的位子,还把手里的灵茶递了过去。
嬴肃再怎么忧心父亲广宁王,在岳父面前也得沉得住气。
他坐下后接过瑶瑶递来的灵茶,喝了一口……灵茶入口便化作一股子无形暖流瞬间流遍全身,那真是从头到家无处不舒爽。
他的心情也随之镇定了下来。
姜瑶眼见丈夫没那么紧绷,才问起来,“发生什么事儿了?”
嬴肃对老婆瑶瑶可是“无不可对其言”,“我爹让人掳走了,对方可能不是人。”
姜瑶听完嬴肃的叙述,转头看向似笑非笑的风泽,“爸爸,你看见了?这方圆数万里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你吧?”
风泽轻轻颔首,“嗯。广宁王没有性命之忧。他们让我闺女受了那么多委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会儿先收点利息。”
姜瑶一个飞扑,抱住风泽胳膊,“谢谢爸爸!”
风泽笑道:“这口恶气不出去,我闺女怕是不易心念畅达。”
姜瑶一个劲儿点头,“看他们痛苦我就舒坦了!”
风泽笑着捏了捏女儿头顶的小揪揪。
而嬴肃直接往椅背上一靠,提着的心又归位了:他是一刻都不为老父亲惋惜……岳父看着呢,自己老爹不会有事儿。
只遭罪受点儿折磨,不要命也不会把人弄成各种奇奇怪怪的模样,岳父实在是非常
仁慈了!
接下来他就笑眯眯听着岳父与瑶瑶闲聊,到了饭点儿去厨房给瑶瑶打下手。
转眼天黑,广宁王恢复意识,再一睁眼,发现身周都是一群旧相识。
坐起身稍微缓了缓,主要是头疼欲裂影响思考,他喝了异母弟弟递来的一杯水,痛意顿消,然而定睛一瞧,杯子里指尖大小的头颅正起伏不定!
这头颅相貌不是当年的那位高人又能是谁!
他抬头看向自己的异母弟弟:能关在一处,想必是不肯屈服于高人,起码被抓的时候没有屈服。
异母弟弟耸了耸肩,“莫说饮水,便是饭食里也都是这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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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沙哑的声音自油灯照不见的角落响起,“都知道是饮鸩止渴,又能如何?”
广宁王依稀辨认了下,发现刚刚出声的就是太子,今上的嫡长子。于是他放下杯子,冲着太子道,“藏什么,出来给七叔看看。俩脑袋的玩意儿,见了好多个了。”
太子闻言十分惊奇,“你见了好几个,如何不长点什么东西出来?七叔你哪里觉得痛痒难耐吗?”
广宁王直接道:“你别管,先出来给我瞧瞧。”
太子真就自角落处缓步走了出来……与此同时屋里的宗亲们纷纷后退,更是在广宁王异母弟带头下直接躲到了广宁王身后。
广宁王一左一右两盏油灯,足够他看清太子如今尊荣,“就这?脑门上多张脸而已,你躲什么躲?”
太子更惊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