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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森的拂过耳畔,“你们有这么熟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梨颇感奇怪,反问道,“我关心他有什么问题吗?”
上完菜的男生站在一旁默默擦拭着托盘,有八卦看,他实在是舍不得离开。
然而,他预想中的激烈争吵并没有发生。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季辞原本要说的话,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犹豫了几秒钟才滑过接听。
他像是一个旁听者,即使接通了电话也没有开口说话,但表情逐渐有些僵硬:“……什么?”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面上的神色稍显凝重,低声应道:“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季辞低垂着眼,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像是在回想着刚刚那通电话的内容。
“怎么了?”苏梨没有再提刚刚的话题,有些疑惑,“发生什么事了吗?”
季辞收起手机,看向苏梨时,面上的神色变得很轻松:“一点急事,我得先走了。”
“先记着,下次再请你吃饭。”季辞站起身,顺势揉了揉苏梨的脑袋,后半句说的轻飘飘的,“看来你有充足的时间去关心他了。”
本来还有所担心的苏梨顿时气恼地拍开他的手:“季辞!”
季辞挥了挥手以示道别,走去前台结账。
苏梨闷闷不乐地抬手梳理着被季辞揉乱的头发,放下手时,听见站在一旁的男生问了句:“你们是情侣还是兄妹啊?”
苏梨这才发现服务员居然一直没有离开,不由得皱起了眉:“关你什么事。”
“你要是回答我的话,我就告诉你许庭洲到底怎么了。”男生笑嘻嘻地将擦拭了好几分钟的托盘放下。
苏梨狐疑地看了男生好几眼,想了想,觉得没什么损失,淡然地出声道:“我们是朋友。”
男生差点被口水呛到。
异性之间到底有没有纯粹的友谊这一点,他不好下结论,毕竟每个人的实际情况大不相同,但这两人之间,一定是没有的。
不过看苏梨十分坦荡的样子,男生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
原来很受女生欢迎的许庭洲在面对情敌的时候,也是会束手无策,选择逃避的。
思及至此,男生说话的底气都上涨了几分:“其实,许庭洲就是吃醋了,并没有身体不舒服。”
苏梨一愣:“啊?”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听力出现了问题。
“咳,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不要说是我说的啊。”
直到男生做贼似的转身离开,苏梨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许庭洲?吃醋?吃什么醋?
他说的是许庭洲吗?
真的假的?
苏梨稍作思考,决定先吃饭。
对她来说,真假并没有那么重要。
既然他选择逃避,不愿意出现,那就随他吧。
面对一大桌子的菜,她却在想些有的没的,实在是很不尊重美食。
对苏梨来说,任何事情都没有吃饭重要。
埋头吃饭的苏梨很快就忘了那些杂七杂八的烦心事。
当苏梨轻快地迈着步子离开餐厅时,在门口看见了仍在排队等候的人群,她的心情更是愉快了好几个度。
隐约间,苏梨感觉有一道视线聚集在她身上 ,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柄冰刃,整个后背都染上了阵阵凉意。
苏梨稍一迟疑,拿起手机给许庭洲发了条消息——我走啦,下次再来看你。
至于他会不会回复,就不在苏梨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那道冰冷的目光倏忽间消失不见。
苏梨收起手机,唇边扬起一点笑意。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非常平和,任何纷纷扰扰都与她毫无关系。
苏梨拦到车,跟司机说了声江宴之公寓的地址后坐进了后座,安然地眺望车窗外的风景。
有件事也该向江宴之提一下了。
***
回到公寓,苏梨用江宴之给她的备用钥匙开了门。
公寓里一片漆黑,很是安静。
江宴之应该是还没下班,苏梨随手带上门,换上拖鞋,懒洋洋地瘫倒在沙发上。 网?址?F?a?B?u?y?e???????????n????0??????.??????
渐渐地,困意涌了上来,本来是想躺一会儿的苏梨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朦胧间,她感觉自己躺在一个熟悉而宽阔的怀抱里,坚实滚热的胸膛底下,传来平稳沉着的心跳声。
苏梨睡眼惺忪地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纯黑的衬衣,领口的扣子整齐划一,再往上,是一张俊朗沉稳的面孔,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薄薄的镜片在室内灯光下反射出异常耀眼的白光。
让本就困的睁不开眼的苏梨下意识地偏了偏视线。
“醒了?”江宴之察觉到怀里的动静,微微低头看了过来,“今天这么困?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没等苏梨回答,她就感觉自己短暂地腾空了一段时间,腿部和背部陷在他结实有力的臂弯里,身下挨着柔软的床被,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苏梨转动了一下眼睛,稍稍看了一圈四周的环境。
原来他把她从沙发抱到了卧室里。
“江宴之。”平躺在床上的苏梨微微侧过身,额前的发随之散落在床铺上,白皙的面容被长发遮挡,显得整张脸甚是娇小。
江宴之俯下身,替她将长发捋至耳后:“怎么了?”
苏梨反应慢半拍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声音携着朦胧的困意:“你找到房子了吗?”
江宴之一愣。
他怔忪地垂下眼,一时间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她此刻的神色是如此的柔软又随意,却说出了让他无法回答的话。
许是半天没得到回应,苏梨扯了扯他的手指,哼哼唧唧的,像是闹脾气的小孩。
“……你很着急吗?”江宴之没敢看她,声音压的很低。
“也不是啦,就是觉得一直麻烦你挺不好的。”苏梨说话时,眼皮耷拉着,无法完全睁开,尾音也含糊不清,满是困意,“而且本来我们就男女有别,不适合住在一起,早一点找到房子,就可以一个人住了……”
江宴之陷入短暂的沉默。
好半晌,他从喉间溢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回应。
他缓缓直起身,从苏梨柔软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声音仍然听不出任何波澜:“困了就睡吧。”
苏梨翻了个身,将脸蹭到枕头上,打了个呵欠,重新进入梦乡。
江宴之替她关掉卧室里的灯,脸上的神色隐匿在黑暗里,晦暗难辨。
许久,他才收回视线,缓步走出了卧室。
江宴之轻轻地关上卧室的门,咔哒一声,将黑暗与光亮划分出泾渭分明的边界线。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