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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见。
这让身处陌生环境,心绪极为不宁的苏梨感受到了些许被关怀的温暖。
她缓缓靠上椅背,试图以此来缓解面对陌生人的紧张,半晌她才轻轻点头答应,随后细声细语地自我介绍了一声:“我叫苏梨,梨子的梨。”
傅斯遇低声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他并未急着上车,而是继续低声安抚她仍然处于紧绷状态的情绪:“不要害怕,苏梨,我只是想和你随便聊聊天……之前发生的事,你都可以说给我听。”
苏梨眼睫一颤一颤的,抿着唇,只应了一声:“……嗯。”
傅斯遇微微敛了下眉梢,见她绷紧的脊背有所放松,这才不紧不慢地跨上这俩改装过的越野车,车门半掩着,并未完全关上,密闭的空间可能会让对方更加紧张。
苏梨看着他坐下的身影,有些吃惊地眨了眨眼,低头掩去脸上的惊讶。
他未免也太高了……
比想象中高太多了。
原本宽敞的空间徒然拥挤了起来。
肩宽背阔,身高腿长,他身上干燥的气息也在慢慢侵蚀她周边的空气。
安静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傅斯遇率先开口打破车内的沉默:“之前的结虫群已经被我们全部消灭了。”
“结虫群?”这个词汇对苏梨来说有些陌生。
“就是那些黑色的虫子。”傅斯遇缓声解释道,见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才接着开口说出了自己想要了解的话题,“结虫并不常见,只出现在有丧尸的地方,你一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我是醒来的时候,周围才出现那些虫子……”苏梨磕磕绊绊的,不知该不该全盘托出,“我……”
“醒来的时候?”傅斯遇注意到她语气里的不自然,顺其自然地提出自己的疑问,“你以前生活在那边吗?”
“算、算是吧……”
苏梨一想起迄今为止的遭遇,声音不自觉地低落了下去,慢慢诉说起之前发生的事。
“我一直被他们关在那里,没有办法出去……我的朋友也被他们抓起来了,我很想见他一面,但最后也没有找到他。”
傅斯遇认真倾听着她颠倒凌乱的话语,她并不是按时间顺序陈述,而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一会说贺川把自己关起来,一会说自己见到了朋友唯一的一面。
苏梨身上发生的故事比他想象中更为奇特,这有些扰乱他的判断,正陷入沉思之际,呜咽的哭声打断了他的深思。
傅斯遇回过神来,注视着身前这位耷拉着脑袋,委屈得直掉眼泪的少女,大脑出现了短暂宕机。
她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
傅斯遇长睫微颤,光线晕染下偏棕色的瞳孔像琉璃一样映出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这让他感到一些难以捕捉的异样。
“苏梨……”傅斯遇抬手搭上她发颤的肩膀,那句僵硬的“别哭了”卡在喉咙里还未说出,就被她突然扑进怀里的动作惊得噎了下去。
她娇小的身体埋在他的怀里,两只手轻轻抓着他的衣角,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很是伤心。
柔弱又可怜。
傅斯遇低垂着眼睫,唇角的弧度彻底拉平,紧绷成僵直的一条线。
贺川的实验基地被炸毁的很干净,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留下。
这个疑似逃出来的女孩也许是目前唯一的知情人。
从问询情况到安慰对方,现如今,已经演变成了对方埋在自己怀里止不住地抽泣。
虽然他并没有洁癖,但眼下这一情况还是让他感到些许不适,唯一能安慰到他的,大概是林悦音看她满身是血,自作主张替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衫,现在不至于弄脏自己的衣服。
为了安抚住她的情绪,他还是违心地抬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但怀里的少女却似乎误解了什么,行为越加放肆,一边哭一边乱蹭,嘴里还嘟嘟哝哝地嫌弃他的胸肌太硬,硌得慌。
傅斯遇眼睑轻抖,轻拍的手渐渐止住,停滞在她纤瘦的脊背上。
好麻烦。
这种程度的安慰已经超过了他往常人际交往的界限。
披散开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时不时地滑过他的手臂,微微有些刺痒,更令他心烦意乱。
他无意识地拨弄着落到指尖的发丝,视线顺着她乱飘的发丝四处晃动。
此时车外突然传来异响。
傅斯遇侧眸看去,一男一女正隔着车窗往里看,对上他的目光也毫不避讳,笑嘻嘻地张大口型:老大桃花运来咯~
傅斯遇脸色一沉,甩下一记眼刀。
欠揍。
两人这才收敛着往旁边退了退,但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明晃晃地彰显出八卦的热切。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抽泣声终于止住了。
傅斯遇游离的思绪这才逐步回归,胸口凉凉的,全是对方留下的泪水痕迹。
“对不起……我、我情绪有点激动了……”这次没等傅斯遇先开口,苏梨先低声为刚刚的行为道歉,她略微拉开点距离,发丝湿漉漉地贴着耳侧,声音因长时间哭泣有些沙哑。
她还未坐直身子,突然发现他衣服上残留的大片水渍,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住了下唇,抬手想用衣袖给他擦一下。
湿漉漉的衣衫被顺滑的面料裹挟摩擦,激起一片细密的瘙/痒。
苏梨缓缓抬起头,露出了面颊绯红的脸,眼睫湿湿的,鼻尖红红的,羞赧地咬着下唇。
少女的脸红就像三月天的春,花苞开满了枝头,惹人垂涎。
傅斯遇垂下眼,密密匝匝的眼睫遮掩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只有沉静的眸光在阴影下毫不避
讳地落在她脸上。
他搭在她背上的手仍未收回,宽厚的手掌微微一拢便握住她半边腰,声音愈发低沉:“没关系。”
好细的腰。
似乎只要他一用力就会被捏断。
纤弱的少女毫无防备,身姿娇小,湿漉漉的眼睛仰视人时就像某种可怜的小动物。
太脆弱了。
傅斯遇难得注意到这份力量悬殊的差异,手上力度放轻了许多,宽大的指节按住她单薄的肩膀,制止了她仍在反复擦拭那些水渍的行为:“可以了,苏梨。”
“哦哦,好的。”
苏梨慢慢收回手,手指下意识地交缠收紧,额前的湿发随着她的动作散落在脸侧,使得面颊上浮现的那抹绯色越加娇艳。
“我、我该怎么称呼你?”
傅斯遇看着她不停眨动的眼睫,不动声色地沉下眉眼,视线落在那缕并不服帖的湿发上,按住她肩膀的那只手缓缓抬起,替她将湿发捋至耳后。
温暖干燥的指腹染上些许湿意,凉凉的触感沿着耳侧的皮肤细致弥漫,她白皙的耳廓在短短一瞬间染上一层显眼的薄红。
她似乎没有料到他会做出这个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