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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外出执行任务中,沈戈的父亲命丧当场,而随从的沈戈也就是在那次任务中遇到傅斯遇,被他所救。

从此卫阎将沈戈视为己出,放在手下精心培养,并且力排众议空下副城主一职,任何事都亲力亲为,为了永远纪念牺牲的战友。

直到昨日沈戈从那些异能者口中得知,他们是为了副城主一职才赌命接下杀害傅斯遇的高危任务。

原来纪念是假,不让任何人分走权势才是真。

“在他选择把副城主挂在饵上当奖赏时,我就不欠他什么了。”沈戈表情淡淡,多看了眼那张死后仍不瞑目的脸,语气没什么很大的波动。

傅斯遇救过他。

在小事上他无所谓谁得利,利用或帮助都心甘情愿,但事关性命,他不可能恩将仇报。

这一点,自私

冷血的卫阎显然没有预料到。

人贵有自知之明。

安德森可不想惹上贺川这个疯子后又和傅斯遇引发矛盾,当即将死掉的同盟抛却:“傅队长,我们可以互帮互助解决眼前危机——我只想杀了贺川。”

就卫阎手下那些亲信,各个都是墙头草,难堪大任,即便有什么后手,在顶级S级异能者的绝对实力面前也很难掀起什么波澜。

看清形势很重要。

“轰——”

安德森没等来傅斯遇的答复,等到的是南城楼房接连爆炸。

卫阎确实有够丧心病狂的,居然早在建城初期就埋下了**……

哪怕死也要拉着人下葬。

轰隆隆倒塌的房屋引起人们仓皇逃窜,一时间满城都是惊叫声。

***

苏梨醒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全然陌生的环境,耳边雨声哗哗作响,空气里的湿度侵袭着面部肌肤,漫开森森凉意。

她侧过身转动目光打量周遭事物,却不期然地听见一阵金属脆响。

苏梨愣愣地低头,抬手间晃动声更明显,她也终于看清了不间断发出声响的物品是什么。

她本就不太清明的大脑晕得更厉害了:“锁链?”

长长的链条坠在床铺上,末端被固定在床头下方的铁架上,泛着银光的金属蓦然映入眼帘,大片亮色晃得她不敢眼睛生疼。

她伸出指尖覆上腕间,表面打磨得光滑平整的镣铐传来微微凉意,她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贺川送的手环不见了。

就在她陷入慌乱,胡思乱想之际,紧闭的木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传来一道熟悉而热切的少年音。

“我回来了。”

一张漂亮的面孔出现在苏梨怔忪的目光中,眸光交汇,精致的面容顷刻间漾开浅浅笑窝,眉梢轻挑,眼底笑意明灿盛放,身后连绵细雨似乎都融化在这片金色晨曦里。

“小梨花,你终于醒了。”

他手里端着个冒着热气的瓷碗,脚步轻快地走至床边,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就这样凑到了苏梨面前,近得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单薄衣衫浸润的湿气。

苏梨面露惊异,下意识喊他名字:“时戚……”

“嗯,是我。”他微微点头,纯白纤密的眼睫随之轻轻翕动,呼吸洒落在她脸上,激起一阵细密的热意。

太近了。

苏梨有些不太适应,稍稍往后退了退,想要拉远点距离,但下一秒就被他单手揽住肩膀贴上颈肩。

“好久不见,怎么不来抱抱我。”

少年柔软的白发尽数堆积在她颈侧,交叠的身影使得面部神情难以捕捉,只能听见他语调低缓的嗓音,唇角弧度在白发下若隐若现。

“我需要你的安慰。”

他轻叹一声,得心应手向她示弱。

“好想你。”

苏梨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抬手想要回抱却牵动着锁链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伸在半空的手徒然僵住。

她垂手推离这个拥抱,想要看清时戚脸上的表情:“时戚,这个链子是……”

“是礼物。”被推开的一瞬间,时戚眼底掠过一丝暗沉,但触及到她投来的视线后瞬间露出了轻松纯澈的笑容,“先吃饭,睡了快一天,你肯定很饿。”

苏梨还想说些什么,但扑鼻的香气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将疑惑暂缓放心里:“这是什么?”

时戚垂着眼睑,雪白长睫微颤,似是害羞般抿了抿唇,声线轻缓:“我找了些食物杂糅在一起煮的……名字没定呢。”

他握着汤匙搅了搅散落着花瓣的炖汤,香气越发浓郁:“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说着,他径直舀起一勺递到苏梨嘴边,金色眼瞳在半遮半掩的眼睫下偷偷观察。

苏梨只能顺意张嘴接受投喂,浓香滑入食道,滚热的温度让空荡荡的胃部变得暖融融的。

时戚虽然此前反复试验过烹煮流程,但他毕竟不是人类,还是会担心达不到人类进食标准:“怎么样?难吃的话就吐出来。”

他洁白无暇的掌心平坦张开,意思很明显,让她直接吐他手里。

苏梨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掌慢慢将其合上:“不难吃。”

时戚向来最会顺杆往上爬,当即回握住她的手指,想牵手的心蠢蠢欲动,但这样就没法给她喂食了。

两相权衡过后,他颇为不舍地缓缓松开揉捻的手,转而重新拿起搁置在碗里的汤匙。

手好软,小小的。

这么可爱的手怎么能用来拿又重又危险的勺子呢。

时戚喂食全程都直勾勾盯着苏梨的嘴巴,满眼笑意,只是看着她进食,就享受到了同等的饱腹感。

喂了没几口,苏梨就摆手说吃不下了。

时戚维持不到几分钟的好心情霎时间降至冰点,指骨紧绷,瞳孔深处似有阴影笼罩。

她又拒绝了。

明明才吃了不到八口,甚至吃第六口的时候还分两次吞咽,怎么可能就饱了。

骗人。

果然还是他做的不好吃。

单纯没胃口的苏梨并不知道时戚在短短几秒内脑补出了怎样一出大戏,只是见他端着碗僵滞在那,不由拍了拍他的肩:“好啦先把碗放下,我们来聊聊……嗯这个礼物的事。”

时戚仓促点头,放碗的手都在抖。

她是不是生气了?

所以才故意绝食向他抗议?

他一遇上苏梨的事,脑子就无法正常运转,糟糕的设想在脑内一遍遍循环播放,心神全数坠入恐慌的绝境中。

苏梨看着时戚放好碗坐至床边,正要开口询问始末,就见他轻颤着眉睫,毫无征兆地落下一行清泪。

苏梨怔住:“时戚,你……”

湿润泪珠沾染在他雪白眼睫上泫然欲坠,濛濛水色在眉眼间侵袭弥漫,瞳孔颜色显得很浅,隐隐泛着潋滟水光。

“我只是想和你永远生活在一起。”

“不要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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