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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骤然低沉下去,“……我会治好你的。”
苏梨唇角微牵,但破碎的音节截断在她一声声突如其来的咳嗽中:“我咳咳咳咳——”
下一秒她就被贺川拉进怀里,轻轻拍打后背顺气,待她好不容易从剧烈的咳嗽中缓过来,一杯温水随之递到唇边,只需她启唇喝下就行。
温热的清水有效缓解了喉咙的涩痛,但声音仍是有气无力的:“时戚呢……”
贺川抽走水杯,面色不虞地盯着她,换作之前肯定会咬她一口以示警戒,但现在舍不得再制造任何一点不好的痕迹,只是冷冷地嘲讽了一句:“怎么不见你多关心关心自己,就这么在意别人?”
刚刚的咳嗽让苏梨眼里漫开些微水汽,生理性泪水在她圆澄澄的杏眼里隐隐闪烁,像散落着星光点点,她就这样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纤细的手指轻轻扯了扯他的指节,语气软的要命:“……别生气。”
贺川定定地注视几秒,伸手抹去她眼角渗出的几点泪珠,似叹似笑,不知是无奈还是调笑:“谁敢跟你生气。”
那双水汪汪的杏眼一凝视着你,就好像整个世界她只看得到你,再怎么冷硬的心恐怕也会软得一塌糊涂。
“他没事。”
贺川不欲在苏梨面前谈及别人,简单一句回答后就不准苏梨再问些有的没的了。
虽然苏梨的病因看上去跟末日生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该用的医药治疗仍然不能省略。
“把眼睛闭上。”
贺川挽起苏梨的衣袖,拿着针筒的手已经举起,黑色珠面映出针尖反射的凛凛冷光,他揽着她的腰不急不缓地温声叮嘱:“不准咬自己嘴巴。”
“没事的,很快就好……就一下。”
长长的针头扎入小臂,药液缓缓流动,贺川推动针筒的手非常稳,一边准确快速的打针,一边安抚地亲她发颤的嘴唇。
蜷在怀里的娇小身躯抓着他的衣衫呜咽地闷哼 ,生理性的疼痛无法抑制,像猫一样在怀里挣扎啃咬,眼泪扑簌地落下。
“没事了没事了……”
嘴唇第一次被她咬破,贺川丢掉针管,胡乱咽下嘴里的血沫,紧紧抱住她,低头亲她渗出冷汗的额头。
“乖乖,别哭。”
贺川一边抬手抚摸她颤抖的脊背,一边埋头在她眉眼间来回亲吻。
汗水和泪珠交织在一起,他执着地一遍遍吻去脸上水渍,舌尖满是苦涩的水汽,他的心也苦痛的仿佛要被撕裂。
她的眼泪原来这么疼。
让他喘不过气,神经感官变得迟钝,只知道一遍遍呢喃着重复——
“别哭。”
药效让她再度昏睡,平稳的呼吸和停止颤抖的身躯并未让贺川第一时间放手,他仍轻轻抚摸着她瘦弱的脊背,温柔地亲吻沾染湿意的眼睫。
很久很久,都不愿放开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直到手臂酸痛,几乎无法再抬起,他才顺势放她躺回床上,紧接着侧身挨在床沿躺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陷入沉睡的面庞。
他握住她柔软白皙的小手,放在唇边细细亲吻。
只有不断感受到她的存在,他紧绷的神经才会有所放松。
***
隐蔽的地下场所在带回苏梨的第三天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春晓僵着脸往后退,为什么她刚回来就碰到这家伙找上门来?!
在春晓眼中如瘟神般突降实验所的傅斯遇好像并没有擅闯他人大本营的自觉,不顾周遭异样的眼光,径直往通道内部走去。 W?a?n?g?址?f?a?b?u?y?e????????????n??????????5???c???M
他穿着一身漆黑的皮质外套,袖口染了些血迹,眉目冷然,看上去风尘仆仆的。
春晓连忙跟上去想要阻拦他旁若无人乱逛的脚步,虽然她打不过傅斯遇,但这人未免也太嚣张了……
春晓蓦然停住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傅斯遇目的明确地朝着倚在墙壁一侧和秋月交谈的贺川所在方向走去,她原本呼之欲出的老板二字也咽了回去。
即便是她那不太灵泛的脑子也在此刻隐隐察觉到几分不对劲。
她偷偷摸摸凑上前看热闹,一走近就听见贺川不带任何感情的冷嘲:
“既然你不关心她,为什么不能分手?”
傅斯遇懒得向旁人证明自己对苏梨的感情,尤其是贺川这种疯言疯语的神经病更没必要理会:“她在哪?”
秋月微一偏头,傅斯遇立刻转身推门走进,高帮靴踩着地面映出一道道染血的湿脚印。
贺川冷冷地盯着秋月,发尾无风自动:“你报的信?”
秋月一怔,温声解释道:“他应该是自己找过来的。”
迎上贺川不太信任的眼神,秋月感觉命运的镰刀已经高悬在自己脖子上方,佯装平静地开口道:“南城一堆琐事需要他处理,他还能抽出精力寻找苏梨……这确实不是一件易事。”
贺川冷嗤一声,撇开眼:“为时已晚的关心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话音落下的那刻,他的身影消失在苏梨房间门口。
秋月站在原地,没有选择跟着进屋,不经意间瞥见春晓鬼鬼祟祟的模样,不由失笑:“晓晓,你在干什么呢?”
春晓轻手轻脚地走近,小声询问:“傅斯遇难得自投罗网主动送上门,我们为什么不趁机把他杀了?”
她用单纯疑惑的语气说出了十分冷酷的话。
“没这么简单。”秋月拍拍她的肩,语气温和下来,“也许我们接下来会经常和南城的人打交道……”
春晓愣住:“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爱情吧。”秋月不禁感慨,尾音悠长。
春晓完全没听懂,迷茫地睁着眼看她。
两人交谈间,半掩的房门内传出贺川冷冽的嘲讽声。
“你应该问问你自己,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她当初待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可从来没在衣食住行上亏待过她,而你呢?”
“现在你居然还好意思质问我对她做了什么。”
“她就应该留在我身边。”
“我会治好她。”
贺川单方面的输出让空气都僵冷了几分,傅斯遇许久没说话,屋里传出些许脚步声,接着才响起他直白又薄凉的嗓音。
“可我女朋友并不想待在这里,她很讨厌你。”
春晓虽然不太理解情况,但这句充满挑衅意味的话还是听的她心惊肉跳,忍不住看了眼一旁神色自若的秋月。
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短暂几秒,贺川的声音骤然冷到了极点。
“那又怎样,反正我最爱干的事就是强迫。”
屋内徒然陷入安静。
春晓一颗心好奇心蠢蠢欲动,几乎是趴在门边往里看——哎?夏梨怎么也在。
好久没见到夏梨了,她怎么看上去病怏怏的……
透过半开的房门,能很清楚地看见眼神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