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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倒上一杯,动作干脆利落,神色坦荡大方,又做出敬酒的动作:“江总,我敬你。”

江嘉劲冷冷清清的姿态,只把眼皮微抬:“赵蒂就是这样教你的?连一句敬酒词都没有,叫敬酒?”

林翘知道自己正在被为难,脸差一点就绿了。

她用了全部的力气,才把胸口堵着的气咬牙咽回去。

不过数秒,她就扬起一个得体从容的笑:“江总,我祝扶摇视频独播的《天下》大爆,祝您旗下的艺人个个争气,比如我,一定让您赚得盆满钵满!”

满屋子的人听到这句话俱是一愣,看她的眼神都不由染上几分敬意。

尤其是温青雨,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再看看林翘的表现,简直是天差地别。

连江嘉劲都有几分讶异。

面对他的刁难,她并没有甩脸子,却也并不甘心照做,惯会借力打力的,绕了一圈,最后还是把好处都落到自己头上。

江嘉劲轻轻扯了扯唇角,目光悠然地看着眼前的酒。

这杯酒其实并不代表什么,他之所以要她敬,只是因为她的性格已经够得寸进尺,他不愿意再给她可以恃宠生娇的错觉。

他起身,点头:“我收下了。”

他往外走,那杯酒,还好好地放在那,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喝一滴。

这就是他的最终答案了——

即便是她敬酒,他也不会喝。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幼稚的?

林翘简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

待江嘉劲的背影消失在门畔,温见白忍不住问林翘:“怎么了,你得罪他了?”

林翘摇头:“他的脾气一向不好,谁也猜不准他的心思。”似乎是为了证明这一点,她紧接着就问车元,“咱们一个公司的,你也应该听说过吧。”

车元忙摊手:“我可不敢在背后议论大佬。”

林翘便吐吐舌头,随意揭过这个话题。

这一晚回到家后,林翘发现江嘉劲果然搬去酒店睡了。

她乐得轻松

自在,洗漱后上床一觉睡到了天亮,次日五点钟她早起化妆,准备古风写真的拍摄。

她选择了两套造型。

一套是“月下花仙”主题的粉绿色汉服,一套是“古道,落日,瘦马”场景下的红色战国袍。

第一套的场景布置了大量花卉,春日气息很浓,她微微上挑的大眼睛以桃红眼线描绘,中和了原本气质里的清冷与孤傲,更添旖旎。

吞花卧酒,对镜照花,明媚不失小女儿娇态。

另一组图则充满上世纪港片里的质感,江湖缥缈的虚无与遥远,在她的一个背影里重现。

她一身外显的红,却摇曳内敛的情,就这样一去不返,一眼万年。

漂亮的人有很多,但镜头往往很残酷,漂亮不顶用,过分漂亮才顶用。

所以只有少部分艺人只凭外貌就能在娱乐圈立足。

而演员则又是另外一个标准。

在影视剧的世界里,连漂亮也失去了作用,剧作更讲究质感和气韵,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俗称“演员相”。

林翘恰好两者兼具。

拍摄现场,摄影师已经无数次表达林翘是她拍过的表现力最好的女星,她废片率很低,不挑角度,情绪表达很戳人。

这样夸赞过后,又无一不是惊愕,问她怎么还没红!

林翘一笑置之,说:“借你们吉言,快了快了。”

实则在心里吐舌头,心想:反正总不能说,酒香也怕巷子深吧?

她并不想把成功归于自己的实力和努力,把失败全都推给时运不济。

那对运气也太不公平。

林翘天不亮就开始工作,直到天黑才收工,回到南江壹号的公寓,发现屋里隐隐有人在。

江嘉劲又回来了。

他陷在沙发里,矮桌上摆放着红酒和装满了冰块的酒桶,以及一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

屋里没有开灯,她把灯打开,他转头看她,平淡地问:“回来了?”

她“嗯”了声,走过去,还没有完全靠近,他就探过身来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扯到腿上。

她已经换回了现代装,发髻也早就取开了,只是脸上的妆容还没有卸。

为了契合嫣红的唇妆,她的眼尾采用了狐型睫毛,眨眼时会有眼线的感觉,中和了瞳仁的清亮,更添几分娇柔的妩媚。

江嘉劲其实昨晚就想过来。

只是没有接林翘的那杯酒,如果再巴巴地到她眼前来,就像在赔不是一样,他并不希望她有这种误会。

从餐厅回酒店的路上,他想了许多。

摁亮手机,看她在酒桌上发来的微信,想起她狡黠的神态,想起她在别人面前伏低做小,可对自己却张牙舞爪的样子,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与她展开特殊的关系,是不是误入了歧途。

他问祁山:“你说我让她到我身边来,是不是一个错误?”

祁山先是没有回答,想了一会儿才说:“您以前从来不会问这个问题。”

这句话令他沉默一路,沉思到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随遇而安。

于是今晚他又回来了。

总统套房的床固然更加柔软,但佳人在怀,才不负春宵一梦。

此时此刻,江嘉劲把林翘紧紧地抱在怀里,想也不想,低头就吻她,她这次却躲开了,偏头问道:“把我这里当窑子了,你想逛就逛,不想逛就走?”

他无声看着她,好脾气地问她:“你又发什么脾气?”

她的目光愤愤然落在桌面的酒杯上,似乎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说:“怎么,昨晚敬酒不吃,今天来我这里吃罚酒了。”

他这才明白她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记恨。

他笑了一笑,双手收拢,不紧不慢地绕到她身后去解那排扣子:“你每次都不讲道理,昨天晚上是你主动发短信问我敬酒的事,后来偏又把我晾在一边,和别人喝得起劲儿,怎么还不许我小小的报复一下你了?”

她一把打掉他的手,又推了他一把,借势从他身上跳下来。

站在他面前咬着牙问:“可我最后是不是敬你了,你没喝不就是已经报复回来,这会儿又旧事重提,怎么,想另当别论呀?我可不答应!”

她转身要走。

他又将她拉回腿上,极有耐心地哄道:“是,所以如你所说,我来吃罚酒了。”

他轻轻解开她下身的束缚,三心二意地说道:“我明天一早就走,再见可能就是你杀青回北京之后了,春宵苦短,你真的想浪费时光?”

林翘只一冷笑:“你威胁谁呢?”

“不是威胁,是警告,我在警告我自己。”他窸窸窣窣的动作,在她身上放火,空着的那只手又端了酒杯来,“我敬你一杯好了,赔罪。”

林翘冷眼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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