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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嘉劲愣了一愣,哈哈大笑说:“就算不会,我上哪里去给你变烟火去。”
话落,敛了笑意,深深看着她,伸出了手。
她先是把手抬起,才走过去。
靠近时,他往前倾身,一把抓住她的手,拽她进怀抱里,她的头撞到他的胸口,他笑着:“哎哟,你还挺有劲儿。”
林翘像只小动物般抬起脑袋,凶凶地瞪他。
他笑着吻她的眼睛,不许她再瞪。
这样闹了一会儿,林翘感觉得到他在笑,但人却不快乐。
她忽然说:“没有烟火棒,我们点烟好了,把你的烟当烟火棒。”
江嘉劲知道她想安慰他,却还是讲不出好听的话:“你脑子有坑,败家啊,我的烟很贵的。”
“我真服了,你‘他爸的’抠死了!大不了我买你一包烟好了。”林翘张牙舞爪。
江嘉劲笑得要撅过去,问道:“什么‘他爸的’,古有仓颉造字,现有林翘造词是吗?”
林翘大言不惭:“以后所有关乎妈的脏字,我统统都要换成‘爸’,谁让你爸那么恶心。”
江嘉劲的目光黯了一黯,只是一瞬,很难捕捉。
林翘注意着他的情绪起伏,心跳空了半拍。
江嘉劲没有再说什么,他不是矫情的人,更不喜煽情。
他默默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先是熟练地点上一根,递给她,她不似寻常夹烟那样,而是捏烟火棒那样,把烟捏在手里,他又掏出一根,烟尾对上她的那根,点燃。
林翘满意地看着猩红的烟星,挥舞了两下,说:“OK,氛围组已准备就绪,接下来让我们嗨起来。”
江嘉劲问:“你要搞什么啊。”
“你有福气了,本小姐今天要高歌一曲。”林翘得意地讲。
江嘉劲大吃一惊,后退了半步,说道:“大过年的,你别把鬼招来了!”
林翘怔了一下,接着抬脚就踹他:“说什么呢。”她笑,“你要知道各大跨年晚会豪掷百万请我唱,我都不唱的。”
江嘉劲笑得合不拢嘴:“难道不是因为唱的难听?”
林翘噘嘴,瞪他,沉沉地喊:“江,嘉,劲。”
江嘉劲连连举手投降,目光变得柔和下来,声音也是:“好好好,你快唱吧,我洗耳恭听。”
林翘却不肯了,只道:“你求我。”
江嘉劲微愣:“你这人……”
“那我不唱了,拜拜!”她作势把烟往树上摁灭。
他忙说:“好好,我求你。”
他急急攥住她的胳膊,如呵护一支生日蜡烛那般小心翼翼呵护她手上的那根烟,又看向她,橙红色的烟火在他眼眸深处汇聚星河:“林小姐,求你赏脸唱首歌给我听。”
林翘将脑袋一扬,说:“不够诚恳。”
江嘉劲拿她没有办法,这样默了一默,双手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林翘,我真的很想听你唱歌。”
“……”林翘感到意外。
本以为他接下来会讲“大小姐求您高歌一曲”之类的傲娇恭维,谁知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陈述句,看似连请求都不算,可她知道,再没有比这话更真诚的了。
林翘笑了一笑:“那好吧。”
她面对着河流,身后冬风刮过,带来烟草的香气和他身上的温凉味道。
莫名感到静谧。
她清清嗓子,唱起那首歌。
那首她唯一不会跑调的歌:
情深深雨濛濛,
多少楼台烟雨中;
记得当初你侬我侬,
车如流水马如龙;
尽管狂风平地起,
美人如玉剑如虹……
她的声音是那种找不到形容词的好听,像春天的飘雪,也像冷却的烟火。
江嘉劲的眼睛幽暗,好似这河里载着岸边灯火的波光,令人捉摸不透。她想探寻,却又承载不住他眼里的东西,只好移开视线。
林翘偏过头的那瞬间,江嘉劲猛地拥她入怀,她半句歌词断在喉咙里。
他说:“你抱抱我。”
林翘怔了怔,说:“我抱着呢。”
他的脑袋埋在她的肩窝处摇头:“不够紧。”
“……”林翘怔了怔,想起去年还是前年那个相似的夜晚。
她没有动,只说:“我手里拿着烟,我怕烫到你。”
“那就烫到我。”他却这样讲。
林翘怔了怔,终究还是没脾气。
双臂从他腰间穿过,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他。
江嘉劲完全没在客气,他以她为支点,靠在她的肩膀上,把所有的重量卸给她。
这是第一次,他这样完全把自己交付给另一个人。
再不爱倾诉的人,情绪浓烈到一定地步,总是忍不住说些什么。
他忽然讲起那些原本没必要告诉她的事。
“你知道吗林翘,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但我可不是故意纯情,非要爱上谁,才和谁上床,我从来都不是那么好的男人。
“因为我是江荣先唯一的儿子,是大权的继承者,小的时候,江嘉慧母女好几次想弄死我,但我命大,她们没能如愿,就想把我那方面毁了……那时候我十三四岁,刚刚开始发育,吃了她们喂的东西……那是国外搞来的药,后来我一直不行。
“夏江禹的妻子苏晴,你见过的,她是我的主治医师。苏晴说我病已经好得差不多,我一直没机会试一试,和你那晚,不仅是荷尔蒙作用,还是我的一次实验。
“我一直想向你道歉,那次我一进去就丢了,当时我的反应有点大,但我不是恼羞成怒,我是害怕……害怕我还是没能好起来。”
“你不要解释。”林翘忽然开口,“我不怪你,这些事都不是你的错。”
林翘以为自己的心脏早已经百炼成钢,却不想,面对他经历过的暗黑往事,她仍然无法平静,她光是连听一听都觉得可怕,这么多年的负伤,他是怎么面对,怎么疗愈的呢。
这一刻,她无法表达她有多么心疼江嘉劲。
是作为一个女人,那样去心疼她的一个男人。
在林翘心里,没有斩钉截铁地说出“爱”,那就代表不爱。
可是没有果断地表示“不爱”,似乎也代表有那么一点点的爱?
她的世界好像平地刮过一阵风,周围忽然就变得荒凉起来,寸草不生。
她不再让自己继续思考下去,她拍着他的背,对他说:“事实上,我也没什么经验啊,只有你一个人觉得你那天表现不好,可在我心里,你表现得很好,真的很好,不然我怎么会答应做你的床伴?。”
她是那么温柔,很耐心地安慰他:“江嘉劲,不是你要向我道歉,而是我要谢谢你。这几年,你让我很快乐,很满足,甚至很幸福。”
这话牵扯着令人面红耳赤的议题,却被她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