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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样还不够, 小作坊自己也会抬价,所以,还会有官府抑平物价,成本不高,就代表官府也能拿出大量豆油,在价格被抬高时,迅速把新豆油投入市场,只卖六文钱一两。

*

在学生们卖力的吆喝下,很快,油摊前围满了百姓。

“六文一两?真的是六文一两?”

“不可能吧,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油?”

“吃了不会坏肚子吧?”

百姓们窃窃私语,又想要掏钱去买这个便宜油,却又纠结于这豆油会不会质量不行,想买又不敢买。

司马疏想起来自家卖豆腐的经验,立刻掀开油桶,勺了一勺油出来,举给百姓看:“你们看!这油是不是看着很漂亮?”

油勺中,豆油亮着一层淡淡的黄色,瞧着就是上品。

人群已有骚动。

陆寰借了个小锅来,直接当场切了一大块兔肉,就着豆油一炒,片刻便有香气弥漫。

“来!大爷大娘!都试试这油炒出来的肉!”

一人一小片兔肉,挤在前面的百姓把那兔肉吃进嘴里后,赞不绝口:“这肉炒的真香!”再看那豆油,蠢蠢欲动:“这油瞧着也是好油——小伙子,真的只卖六文钱?”

有猎户似乎也想吃兔肉,但等他抢到筷子的时候,兔肉吃完了,一筷子下去夹了个空,索性直接将碟子底的油一滚,嗦了筷子,在其他人的骂声中,大声喊:“这油给我打二两!香死我了!老子回去就拿它炒肉吃!”

司马疏便十分高兴地说:“好嘞!二两油,十二文钱!阁下请收好油。”

猎户摸出十二枚铜钱,往摊子桌面的钱篓子里一放,接过装油的竹筒晃了晃,掂了掂,试了一下分量,转身就走,然后过了一条街,从陆安那里拿了自己的工钱。

而有猎户的打头后,百姓确信这是好油了,于是赶忙开抢。

“给我打二两!”

“我要五两!”

“谁挤我!”

“别踩我脚!”

“这边三两油,别忘了!”

吵吵嚷嚷,拥拥挤挤,人们生怕说迟了,这么便宜的豆油就买不到了。

但他们也不敢多买,怕受骗上当,一人买个一两天的份儿,回家做菜试试。

短短一炷香时间,豆油被抢了个精光。

有人没抢到,嚷嚷:“明天你们还卖油吗!”

司马疏赶忙回答:“不卖了!就卖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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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卖一天?那你们出来做什么买卖啊!一天能挣几个钱!”

“我们不想挣钱,这是先生安排给我们的课业——足下真喜欢这油,不如我教足下怎么榨?成本不高,我这一两油,只挣半文钱。”

听得周围百姓都震惊了。

这是我们能听的吗?

这种赚钱的本事,你们说送就送?

司马疏解释:“我们不缺这个钱,今日只是在做课业。这不算什么贵重东西。不过你们如果不要,我们就收摊了。”

做课业是假,想白送才是真,但也不能太上赶着,很容易引起百姓警惕。

百姓们定睛一看这些卖油人,这才注意到他们衣服整洁,还绣了暗纹,瞧着就不缺钱模样——当真是公子哥出来摆摊。于是秉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想法,立刻道:“要!我想学!”

“我们也要!”

“还有我!”

本来快没人的油摊,再一次被围得水泄不通。

陆安的学生们将百姓带到了那象征着希望的油坊里,向百姓演示了该如何获取大量豆油。百姓动作很快,第二天便有大量油摊在坊巷桥门还有一些隐僻地方支起,避免被行会发现,强迫加入油行,那可是要缴纳免行钱的。

……

自从那一日吃过陆安给的糖,小蛋对于那甜甜的滋味念念不忘。

今天,奶奶给了他十四文钱,让他去卖油的那里看看油价有没有恢复,恢复了就打二两油回来。他们家只有一老一小,没办法去给官府做工领取米油,只能咬牙去买那贵价油,省着吃。

小蛋怀里贴着拿十四文钱,只感觉自己被委以重任,紧紧绷着脸,跑去卖油郎那里,就听见对方叫卖:“豆油!豆油!六文一两!童叟无欺!”

村里人都挤在卖油郎那里买油,小蛋也挤进去,按照奶奶吩咐打了二两油,剩下两文钱买了一块饧(就是糖),舔着吃,回家后告诉奶奶:“卖油郎还给回我一文钱。”

钟婆婆有些吃惊:“油价怎么这么便宜啦!六文半一两!发大水前可都要七文!”

小蛋砸吧着嘴,说:“卖油郎说了,说现在大豆榨出的油比以前多了很多,豆油就卖得更便宜了。”

他其实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他把这话记住了,回来鹦鹉学舌给奶奶听。

钟婆婆“哎呦!哎呦”地叫唤两声,双手合十,对着天地拜拜:“老天保佑!以后买油都是六文半一两!不要再升了!”

拜完后,提起油瓶:“小蛋,来,奶奶给你煮肉吃!这次加油煮!”

“哦!!!”小蛋一蹦三尺高。

*

人群往来,百姓拎着满满当当的油瓶归家,面上笑容灿烂无比。

水灾过后,泥泞扫净,道路也好似格外好走了不少。

但房州的灾情是缓解了,位于海边的温州又起大风,使得海水溢向岸边,溺死了二万余人。

柴稷在画画。画画能使他静心。

两个时辰过去,一副简画完成,他弹了弹袖子上沾到的朱砂,略觉奇怪:“九思还未到么?”

有那小太监上前答话:“陆郎君已到了一盏茶的时间了,如今正在厅中侯着,官家可要宣见?”

柴稷面带不悦之色:“往后不论是我见九郎,还是九郎来见我,不论我在做什么,都要第一时间禀告与我。”

小太监深吸一口气,把震惊之色压下去,连忙道:“是。”

柴稷也没让小太监将陆安请到圣前,而是自己去前厅,与陆安说了温州之事:“漕粮已运至温州,灾情已有缓解,但仍有十余万灾民无数安身,只怕会酿成大祸。”

陆安想了想,说:“臣记得往年可将灾民招入厢军……莫非朝廷今年无饷可发?”

这已经是大薪常见操作了。有灾民就招他们进军队,来缓解灾情压力。

——就这样,大薪不冗兵谁冗。

柴稷咳嗽一声:“今岁灾情频发,是困难了一些。”

陆安想了想,又说:“或许可以尝试将灾民分给其他州府。”

柴稷:“不成,涌入太多百姓,反而会使其他州府也出乱子。”

陆安却道:“若是那个州府需要大量壮丁呢?”

柴稷一愣,问:“什么州府需要大量壮丁?”

他这个皇帝怎么不知道这事?

陆安回忆着自己之前记录的矿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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