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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过度的它在首领连拉带拽的再三催促,与同伴们的帮助下,用鼻子把湿润的河泥铺满全身。

随后,怅然地回首望了望前几日发现小象丢失的地方,垂头丧气地跟随着族群继续往前。

直到夜幕又一次将要取代烈阳,这群越过了山谷的移动山峰,才在汹涌的云河前停下了脚步。

扑面而来的水汽稍稍驱散了它们心中的阴霾。

*

但酷暑之下,纵是悬于天际的太阳被匆匆而来的星月所逼退,可那留于叶木之中的余温,依旧可以称得上一句焦金流石。

哪怕是在云河之畔,从未经受过如此反常气候的植物们也愈发无精打采,收拢的林冠让栖息于树边的动物们,被迫暴露在了月的光晖之下。

毫无睡意的迷茫象群,感受着空气里那似有若无的小象气味,试探地发出了象鸣。

浅眠的雌虎动了动眼皮。

片刻后,在响彻天际的象鸣声中,斑斓的皮毛掀起层层浪,它抻着前爪,塌着腰,懒洋洋得打了个呵欠,张着血盆大口,一爪蹬在了伴侣的身上,叼着从伴侣背上滑落的虎崽。

摇头晃脑地抖落了幼崽绒毛上不知何时粘上的苍耳,它直接从迷糊的雄虎身上跨过去,慢悠悠地走到了望天树下,趴在地上的它用爪子叠在耳朵上。

这时,它那同样被吵醒的伴侣,又挤了过来,厚实的皮毛相接时,雌虎把被压到的幼崽叼到了另一边,对着自己不长眼的伴侣发出了咆哮。

不知道哪里招惹了伴侣的雄虎,被吓得“蹭——”地站了起来,但它不站还好,一站起来,本来快要睡着的幼崽又被自己父亲的阴影活生生吓醒了。

彻底没了休息的打算,雌虎眼神不善地瞪着面前的伴侣,开始细数它的过错。

虎啸象鸣之中,困得七荤八素恨不得把自己撞晕的笛悦,张着嘴咬了咬不见一物的巢穴,烦躁地吐了吐信子。

这条体型相较于飔风而言略小一些的眼镜王蛇,在这一刻,脸上充满了与那条霸道的蛇极为相像的杀意。

恨不得冲出去,把这群莫名其妙出现自己领地的不速之客,通通咬死的笛悦,愤愤地把尾巴甩得砰砰作响。

“野象,老虎,狼,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大晚上还让不让蛇睡觉了!”

“是啊,明明之前都很安静的。”

*

不知从哪冒出的附和声,让笛悦僵直了身体,感受着信子带来的同族气息,这条蛇彻底没了睡意。

领地附近的同族到底有多恐怖,看看那条漂亮小蛇和他的伴侣就知道了,想起飔风那不耐烦的表情,笛悦打了个寒颤。

借着月光,他匍匐着身体,缓缓探出了头,只见一条棕黑色的同族嘴里含着一只老鼠,抬起尾巴,含含糊糊地对他打招呼。

“你领地的老鼠可真肥,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留在这里吃老鼠吗?我很弱的,根本打不过你们。”

这条蛇鳞甲上残余的气味,让笛悦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他又吐出了信子,终于想起了这熟悉气味从何而来的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笛悦实在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除了他,居然还有蛇能活着在飔风眼底下,接触那条漂亮的小蛇。

“改性子了?那之前我差点被他弄死算什么?”

抱怨了一句,笛悦语气不善地询问面前的蛇。

“你见过镜流,和飔风吗?”

停顿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吐出那条可恶蛇名字的笛悦,就看见面前棕黑色的同族疯狂点头。

“镜流教了我捕猎,飔风,飔风教了我逃跑,我前天刚从他们的领地离开。”

笛悦长大了嘴巴,“你,你是说飔风教你东西?”他实在觉得难以置信,“那条蛇可以原来可以好好沟通的?那为什么一见面就要咬死我?”

不等面前的同族回答,笛悦语似连珠,又开口询问,“既然你能自己活下去,为什么非要来我的领地?”

心虚的观云看着面前这条同样遭受过飔风迫害的蛇,不自在地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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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伴侣死在了那片领地上,我想离她近一些,我保证只吃老鼠,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所以,你能留下我吗?”

不愿去想他的伴侣到底怎么死去的笛悦,带着几分同为被飔风压迫的可怜蛇心态,他眼不见心不烦地摆着尾尖指了指靠近领地边缘的灌木林。

“你可以捕杀里面的猎物,但是如果你越界,我就吃了你。”

已经很有野生蛇风范的笛悦发出了威胁,观云连连点头,一溜烟就窜了进去。

被迫拥有了半条同居蛇的笛悦,听着又一次响起的象鸣,预感自己此夜注定无眠的他,拿尾巴糊着眼睛,踉踉跄跄地爬回了巢穴。

“你们有本事去中游,骚扰那条可恶的蛇啊!”

愤愤地把自己盘起来,笛悦下定了决心,他要成为像飔风一样强大的蛇。

但他不知道,强大的飔风今夜同样无眠。

*

万籁俱寂之时,响彻天际的象鸣,让昏昏沉沉的飔风骤然惊醒,借着微弱的星光,他的尾巴搭在了迷迷糊糊的小蛇耳边,试图阻拦那堪比天雷般的动静。

感觉到熟悉长条物体,吐着信子睡得昏昏沉沉的镜流蹭了蹭飔风,但下一秒,扰蛇清梦的象鸣声直接贯穿了两条蛇的家。

被迫清醒的镜流委屈巴巴地蜷着身体,看向了飔风,下午因为调皮被伴侣狠狠制裁过一番的他,现在只想睡觉。

而这时,略显稚嫩的象鸣声又一次响起。

实在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的镜流,撑着酸疼的尾部,靠着上半身肌肉发力,在飔风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小蛇一个踉跄,跌在了小窝外的干草之中。

他尽力的伴侣,也只能堪堪含住他未完全抽离小窝的尾尖。

不过,这本欲搭救镜流的行为,却更加重了小蛇尾尖的痛楚。

扭动着身体,从伴侣嘴里把尾巴抽出来的镜流,赶紧把再次受创的尾尖叼在嘴里,控诉的看着飔风。

理亏的飔风迅速梭出了小窝,在镜流身边垂下脑袋,蹭了蹭他。

“我,”

认错的话还没出口,象鸣声就又一次打断了他。

两条蛇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镜流拖着疲惫的身体顺着飔风颈部爬了上去,让自己整条蛇都挂在漆黑的鳞甲间。

“是小象的族群吗?”

爬到露台上,看着树下不断应和着远处象鸣声的新朋友,镜流询问道。

从没与一头象交过朋友的飔风,听着象足碾过地面轰隆的声音,想到或许他们马上要迎来一群丛林恶霸的友谊,他深深叹了口气。

随后,这条没回答小蛇问题的蛇,将一直压抑在心中的疑问抛给了镜流。

“镜流,我的小蛇,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招别的动物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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