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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起抱到自己腿上, 拨开顶端的被角去找藏起来的人,“骄宝, 埋在里面会闷的。”

訾骄裹着被子坐在他腿上挣扎, 没几息就被迫露出了头,转过脸来气呼呼地瞧背后的人。然而娄琤眼中,只能看到对方纯澈明亮的眸子、微热泛红的面颊,还有几缕恰到好处散在额角的碎发。

娄琤鬼使神差地一手抱紧他, 一手捧起他半边脸贴过去亲了亲唇角。

訾骄始料未及地瞪眼——昨晚的事都还没跟你算账呢,竟又开始耍流氓。

他气得张嘴重重咬了口娄琤下巴,松开时都能看到上下两排清晰的牙印。娄琤抬手摸了摸被咬的地方,却是心满意足地笑,真心诚意道:“我喜欢骄宝咬我。”

说罢又去亲訾骄的下巴,痴迷地在颈项间徘徊。

“唔......琤哥......”訾骄被他用双臂抱紧难以动弹,被迫仰起脖颈感受落在其上的密切的吻,暗自烦恼。

平常瞧着挺淳朴老实的,怎么开过荤就随时动手动脚地不规矩起来。

訾骄勉力挣扎一顿仍旧脱不开身,只得软下身子哼哼:“琤哥,我饿了。”

娄琤好歹是没将他的寝衣扒开,听他喊饿便立时停下,终于想起自己是进来喊他吃饭的,“中午做了包子,有青菜馅和梅菜肉馅的,还有鱼丸子汤。”

訾骄倚在他胸口懒懒地点头,心安理得地撒起娇来,“我没有力气。”

“我帮骄宝穿衣服。”娄琤甚至觉得高兴,从衣柜里拿出套新的衣裳替他整齐穿好,又帮他绑起长发,穿上靴子。

訾骄坐在床边晃悠一下穿好了鞋子的双脚,却仍向对面的人举起两只手臂。

娄琤极自然地抱起他,将他抱到外间堂屋的椅子上,而后去拿了包子和鱼丸汤进来,两人同坐在桌边吃午饭。娄二从院外跑进屋里,边摇尾巴边绕着桌子打转,訾骄掰下半个包子递到它嘴边,它立时咬了过去埋头苦吃。

填饱肚子,訾骄越发不愿走动,看着娄琤收拾桌上的碗筷,两只手撑住脸道:“今日就不去木头铺了罢,下午待在院子里做木牌。”

“好。”娄琤什么都依他,去院中将他的躺椅搬到棚子底下,又进来把人抱到躺椅上,还给他拿了本闲书用来解闷。

安顿好最要紧的人,他才转进厨房继续去洗碗干活。

昨夜刚下过雨,今日倒还算凉爽,訾骄乘着风翻书,娄二在躺椅旁转悠两圈,立起两只前脚,用爪子扒拉他想让他带自己去散步。訾骄抽出一只手拍了把支棱起来的狗头,狗呜咽几声,见叫不动他,只得垂头丧气地趴到地上。

娄琤在厨房干完活出来,倒了杯水放到躺椅旁的矮凳上方便他拿,而后道:“那我去趟木头铺,跟奚犀说声今天下午让他自己练手。骄宝可有想要的、想吃的东西?我等会带回来。”

“恩——”訾骄放下书沉吟,还不等说出个一二三来,院门先被叩响,有人在外头询问他们是否在家,声音听着还有点耳熟。

娄琤上前开门,院外站着的正巧就是奚家爷俩,奚犀手臂上还挎了个竹篮,上头盖着红色的布。

娄琤一面让他们进门,一面简短地问:“可是有急事?”

訾骄已从躺椅上起来,瞧见是他们爷俩,笑道:“巧得很,方才我还与琤哥说今日懒怠走路,就不去铺子上了,琤哥正要去知会你们,不曾想你们自己便来了。”

因着有客上门,几人便进了堂屋的四方桌旁坐,奚老头叫奚犀把竹篮拿到桌子上,对另外二人道:“今日找来的确是有事想与两位东家商量,此事我已在心中惦记许久,只不晓得您两位是否愿意。”

他说着便把竹篮上头的红布掀开,篮子里头是晒干的肉条、新鲜芹菜,还有莲子、红枣、桂圆、红豆各一大包,显然是拜师用的礼。奚老头续道:“老头我瞧得出来,两位东家是极端正的品性,犀小子如今既然是在正经学你们的手艺,就不能让他白学了。二位倘或愿意,便收下他做个徒弟,往后让他以弟子的身份做活,家中有些个什么急事小事,也一并叫他干了。”

他话音刚落,奚犀迅速从桌边蹿起来对娄琤与訾骄抱拳弯腰,朗声道:“请东家收我为徒罢!”

訾骄与娄琤对视须臾,惊讶中亦皆有些欢喜,他们起初托吴纷荣找帮手时,对方便与他们提过收奚犀为徒,只不过当时他们尚未与奚家爷俩接触过,也就没有立即定下这般要紧的事。

如今他们与奚家爷孙都已相熟,彼此了解,奚犀干活时又确实认真用心,对木头雕刻亦是真的喜爱。现下爷俩都带好拜师礼上门来了,二人岂有推拒的道理。

訾骄轻轻颔首,娄琤便抬手扶起弯腰鞠躬的奚犀,言简意赅地答应:“好。”

奚犀顿时眉开眼笑,奚老头也欣慰得直点头,又催他:“还不斟茶?”

“哦哦。”奚犀整理好胸前衣襟,拍了拍衣摆灰尘,拿起桌上的茶杯倒满茶水恭敬地递到娄琤面前,“师父请喝茶。”

娄琤接过茶杯,却并未直接喝下,停顿片晌后返身递给旁边的訾骄。

莫说奚家爷俩,便是訾骄亦目露茫然,“给我做什么?我可不教他刻木头。”

娄琤声色正经道:“无论教不教,家里都是你的话最要紧。”

奚犀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打转,突地福至心灵,“我晓得,除了与木头有关的事要听大师父的,其余事都听小师父的。”

他侧过半步机灵地对訾骄躬身行礼,爽朗道:“小师父请喝茶。”

訾骄向他瞥去一眼,不由失笑,“那好罢。”随后拿过茶杯仰首饮下。

奚犀再次倒满一杯茶端给娄琤,娄琤这次将其爽快喝完。

拜过师后,奚犀满是新鲜、浑身有劲,追问家中可有粗活累活要做的,非得留下来替两个师父干些活计。訾骄倒是无甚所谓,横竖家中不管有几个人干活,他都很清闲。

娄琤却是不叫他留在家中,直把人往院外送。他昨日才和訾骄亲近过,食髓知味、留恋难返,今天也只想和骄宝两个人安静温存地待在一处。

先前訾骄说不去木头铺娄琤便很欢喜,眼下又怎么能留个碍眼的大徒弟杵在家里。

奚家爷俩已经被娄琤不动声色地送到了院门口,奚犀走到院外,还回过头来扒着门问:“真的没有要我帮忙的事?我可以劈柴、扫地、抹桌子。”

“没有。”娄琤断然回绝,与他道:“下午先去把该做的木牌做好,再练练上次教你的手法,明日我来看。”

“晓得了师父。”奚犀应下“课业”,搀着自家爷爷转身回木头铺。

娄琤扭过头时院中已没有了訾骄身影,他找到书房,果然见对方正站在书架前翻找书册。听到有人靠近,訾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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