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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还要给他进行关节的活动,等关节活动好,他们才退出理疗室。

宋知念从谢医生那边拿了药膏,回了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傅瑾承赶到了床上,掀开了他的衬衫。

前几日留下的红印仍然都在,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发青,新的红痕又再一次压在了旧伤口之上,新旧累积在一起,在惨白的皮肤上显得分外的明显。

傅瑾承靠在床头,低头看着宋知念的动作。

那些伤口并不疼痛,印记也只是看着可怕,黄色的药油渐渐填满那些一个个小印记的沟壑之中,又顺着他的皮肤沾染到她的指腹上。

他感受过她的指腹,柔滑细腻,每每当她抚摸过他那些还存有知觉的肌肤,总是会激起肌肤的颤栗。

可是现在,傅瑾承也就只能那般看着,他知道她抚摸过的是自己的肌肤,也能想象出她的触感,可他却毫无任何的感觉,如同在看她抚摸着一块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白肉。

腰间压痕的主要集中在腰腹的两侧,宋知念按好了腰的两侧,正打算探下身去,却被傅瑾承拦住了。

他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又向下向内抱住了她的上身,像是想要将她拉上来。

傅瑾承的动作来得突然,宋知念一时不差,沾着药油的手差点滑落于床上。

“诶,诶。”

宋知念举着手张着五指对着傅瑾承示意:“别闹了,我手上还都是药油呢。”

他不说话,只是眼帘微垂,睫毛微微地颤动,却固执地看着她:“那不涂了。”

反正涂了也不会好,他下身的伤口都好得慢,再怎么涂,也加快不了多少皮肤的修复。

他干脆拿了床边的湿巾,想要拉住她的手,宋知念无奈,只能往上移了移,任他仔细地给自己一点点擦去手中的痕迹。

傅瑾承的手比宋知念的大上一圈,那么一握就能将她包裹在其中,他一擦完,就将手指钻入到了她的指缝之中,和她紧紧地交握住。

“念念。”傅瑾承的声音干涩嘶哑,他紧紧看着她,目光晦暗。

“如果我做了这个手术,也没有办法感知到你,也没有办法有任何的好转的话,那我该怎么办……”

无论是脑控抬腿还是辅助行走,都是凭借着脑脊接口的仪器才进行的能够进行,他能清楚地知道他的腿部在动是因为大脑的指示,但是动起来是什么感觉,他却只能靠想象去弥补。

虽然目前说第一例做这个手术的患者已经开始有了部分的知觉,但是……

“如果这个手术对我毫无成效,怎么办?”

傅瑾承有些迷茫地看向宋知念,他眼中带着痛苦与无措。

手术前他自己曾经说过,最差也就是如此了。

可如果不是抱有一定的希望,谁会去做这样还在试验性的手术呢?

现在,他只能感受到更加剧烈的神经痛,和更加未知的未来。

“念念,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宋知念正跪坐在他的腰腹处,她的下身依旧是软绵的肌肉,她将手从傅瑾承的手中钻出,重新坐了坐,捧住了他的脸颊。

“傅瑾承。”

她一个字一个字吐着他的名字,语调温柔却又缠绵。

“如果这一切没有作用,那我们就重新开始。”

宋知念的手指从他的耳垂边划过,最后她的两只手,一起抬起了他的脸颊。

傅瑾承的目光有些躲闪,宋知念并不让他逃离,她注视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

“如果脑脊接口不行,那我们就去看看干细胞疗法,如果杭城不行,我们就去沪市首都,如果都不行,那我们就继续等待,等待到科技、科学可以解决的那一天。”

傅瑾承的手绕过她的腰,宋知念低下了头,凑近了他的脸颊低声说道:“一天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

“而我,会陪你等到那一天的出现。”

宋知念的话音刚落,身下的傅瑾承猛然抬高了头抓住了她的红唇。

他的动作带有侵略性的不同拒绝,却温柔地描摹着他们唇之间的交界。

他细细的用舌尖勾勒出了她的唇线,攻城略地般迅速地入侵了其中,他粗粗地喘着气,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宋知念渐渐抽离开了这个吻,示意他看着自己。

她坐在他的身上,他们的身体隔着衣服紧贴在一起,他能看到她的身体正将自己这具毫无知觉的身体牢牢抱住。

“你看。”宋知念轻声说:“如果你感受不到,就用看,如果看不到……”

她的手顺着他的脸颊向上,遮住了他的双眸。

他顺从地在她的掌心之中閤上双眼,手却被她拉着,放在了自己的腰腹之间。

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两具身体的温度差别。

宋知念的声音,离他又近了那么一些,带着些引诱的虚缈感。

“如果看不到,那就用——”

宋知念咬了咬傅瑾承的嘴角。

“摸。”

就算没有感觉也没有关系,你依旧还能看到我,还能亲吻我,还能用手、用身体来拥抱我。

傅瑾承侧了侧脸,他敏锐地感受到了她的唇侧,再一次捕捉到了那偏于他而言是奖励、是桃源的唇齿之地。

*

傅瑾承这样练了快两个月,几乎风雨无阻,许多时候宋知念都有些不忍,却败于傅瑾承的坚持之下。

在这两个月之中,傅行止一直在接受着调查。

傅祈安把傅行止接受调查的公告发出,又把他的个人用品打包送到纪委楼下之后,也就再也没有理会过傅行止。

他们兄弟两个忙着在傅瑾承的帮助下把傅行止折腾出来的漏洞给填上

或许是因为如此,傅瑾承像是不知疲倦的人,痛苦疲惫之际,他也只是抱着她休息片刻,却又在片刻的休息之后迅速调整好了状态,再一次进入复健和谋划布局之中。

有许多次,宋知念在傅瑾承休息室的时候前来,看到的也是傅瑾承疲惫地揉揉眉心,继续工作的模样。

就在这样一日日一夜夜的复健之中。

杭城的冬天,到来了。

江南之地的冬天是阴湿的,虽然气温比北方高上许多,但是那些寒意湿意总是像是穿过了空气,如同梅雨季节连绵不断的阴雨一样,直冲冲地扎进了人的骨子里。

宋知念从店里回来,回家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就到了傅瑾承家。

最近天气转变得太快,即使有地暖和自动加热的床垫,但是傅瑾承还是因为免疫力低下的原因成功地再一次发烧了。

宋知念熟门熟路地直接开了门,掀开了床单,钻到了傅瑾承的床上。

他病得迷迷糊糊,感受到宋知念的动静,也只是伸手蹭了蹭她,又沉沉地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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