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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论述了自己的积极防御军事思想,其中还展望了大宋民无徭役,安居乐业的美好未来。庞籍生出如此感慨,想来也是对范仲淹奏折中“鸡鸣犬吠,烟火万里”的盛世之景心向往之。

赴过庞籍的邀约,苏衡师徒很快又回了庆州,恢复了走街串巷游医的日子。

时光悄然飞逝,等过了年,苏衡又长了一岁,身量也拔高了不少。苏衡去年的衣裳一上身,袖子短了一节,裤腿也只到脚踝,已经不合穿了。但贵生道人不会针线活,至于苏衡,让他缝个补丁还是会的,但若是用布做衣服,他也犯难了。于是两人只好去城里的布行买成衣。

“这件青色的也太朴素了,乖徒儿,试试这件如何?”贵生道人似乎找到了打扮徒弟的乐趣,饶有兴致地挑了好几件花里胡哨的衣服,非要苏衡穿上试试。

苏衡看着贵生道人手里红的紫的金线刺绣金箔贴金的衣服,额角隐隐抽动:“师傅,这些衣服过于招摇了。”

“怎么会呢,你看这颜色多好看,刺绣多亮眼,你就穿上试试,试一试总可以吧?”贵生道人不死心,试图说服苏衡。

“……不要。”苏衡铁了心拒绝。

贵生道人挠头,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总算被他想到一样可以拿来诱哄小徒弟试衣的东西:“乖徒儿,前几日为师为一个有钱商户看家宅风水,那富户走南闯北地行商,搜罗到一些孤本医书,便把那些医书送给为师当做报酬。你想不想看?”

贵生道人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中花花绿绿的衣服,表情看着就像是用糖哄骗小郎君的拐子:“就试一件也行,你挑一件,穿上给为师看看,为师回去就把医书给你!”

“……”苏衡抿唇。有被拿捏到。

犹豫了一会儿,对孤本医书的渴求最终还是战胜了羞耻心。贵生道人挑选的那几件花衣裳都不符合苏衡的审美,挑哪件都一样。苏衡干脆两眼一闭,随意挑了一件。

苏衡换好衣服走出来时,布行里的客人们都纷纷被吸引住视线。

“哎哟,好俊的小郎君!”

“是呀,本就生得白,这身红衣一衬,更白了。”

“跟那年画上的童子似的,瞧瞧人家这周身气度,我家淘气小子真是拍马也比不上。”

“……”苏衡目不斜视,仿佛没有听见那些窃窃私语,冷着张欺霜赛雪的小脸问贵生道人:“师傅,可以了吗?”

贵生道人把他家小徒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点头:“不错不错。掌柜的,这一件还有我徒儿前头选中的那一件青的一件白衣的,三件都包起来,我全要了。”

“好嘞!”

苏衡皱眉,冷声道:“师傅,我不要这件。”

“这件最好看,不要就可惜了。掌柜的,付钱!”贵生道人不管不顾,掏出钱袋就把衣服钱给付了。

“……”苏衡冷冷地看着那件红衣,抿唇不语。放衣柜吃灰去吧。

然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谁让苏衡面对亲近之人总是面冷心软,这就注定了这身金线刺绣的华丽红衣在后来仍有出场的机会。

回家路上,苏衡一直冷着一张小脸,直到发现眉山那边来信时,才缓和了脸色。在边关行医的这些年,苏衡只能通过书信与家里人联系。从眉山送来的家书都被苏衡珍惜地收进带锁的木匣子里。如今,那木匣子已经攒了四指厚的家书。

拆开信件,苏衡细细读了起来。

嗯?“花蕊夫人?”

第65章 第65章宋夏议和

“当时啊,我还是个小宫女,每日负责为花蕊夫人更换寝宫里的鲜花和熏香。有一日,因为天气太热,哪怕入夜了也不见一丝凉风。国主就带着花蕊夫人在摩诃池边避暑的水晶宫纳凉。那摩诃池里种满了荷花。说来也是奇了,花蕊夫人刚走进水晶宫,就有一阵清风拂来,满池的荷花都随之摇曳……”

正在讲蜀主孟昶与花蕊夫人故事的,是一位九十多岁的眉山老尼。这老尼姓朱,有着堪称波澜起伏的人生经历。她幼时家里穷,饥一顿饱一顿。有次她饿得狠了,自己跑出去找吃的,正好遇见蜀主孟昶的宠妃花蕊夫人出行。花蕊夫人见她可怜,便将她收作宫女。

后来蜀国被宋太祖所灭,宫女被遣散出宫。可是朱老尼的爹娘早已离世,她无家可归,正欲投河自尽,却被路过的一位女和尚,也就是尼姑所救。朱老尼干脆削发出家,当了尼姑。这一晃,就是几十年过去了。

朱老尼闲着无事,偶尔便会在尼姑庵前的树下给孩子们讲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苏轼也是偶然经过时,发现原来这里有人在讲蜀主孟昶与花蕊夫人的故事,而且还有茶馆里说书人都不知道的细节。从那次起,苏轼便常拉着弟弟苏辙来尼姑庵前听故事。

“哇,这水晶宫居然连墙壁都是用琉璃做的,里面不用油灯,也不少蜡烛,全靠夜明珠来照明。阿兄一定没听说过这个,我要记下来,回头写信告诉阿兄。”朱老尼开始回忆起蜀主为花蕊夫人建造的水晶宫有多么富贵华丽。苏轼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在纸上记录。

夏夜的水晶宫,如镜的摩诃池,清风送来满池荷香。绣帘也被风吹开,月下美人的容颜在珠帘后若隐若现,真个是冰肌玉骨,清凉无汗。

老尼的声音平缓而低沉,有种神奇的魔力,仿佛真的能带人穿梭时空,一睹水晶宫的华丽与花蕊夫人的美貌。

“大哥会对这个感兴趣吗?”苏辙仰头问道。

苏轼停下笔,看了弟弟一眼。只见苏辙并拢双腿,两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膝盖上,坐姿分外乖巧。苏轼看着心都快要化了,他的弟弟怎么可以这么乖!

苏轼忍不住伸出贼手,对着弟弟揉揉捏捏抱抱贴贴了一通,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回答苏辙刚才的问题:“放心,无论我们写什么,阿兄都会认真看完的。阿兄在信中说,我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只要高兴就好!”

“哦……”苏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二哥昨日瞒着阿娘,偷吃了一碟莲姨做的冬瓜糖,吃完还不漱口的事情,他应该也可以写在信中告诉大哥吧?不过,有些字他还没学会,要努力学写字才行!

苏辙今年已经四岁了,也不知怎的,从小一直乖乖巧巧的小兔子竟渐渐长“歪”了,长成一个腹黑的白兔子,跟个黑芝麻汤圆似的,外表看着纯洁,实则黑得流心。

这一点,苏轸近来隐隐有所察觉。唯独苏轼对他阿弟的滤镜就和他对苏衡的滤镜一样厚,始终坚定地认为苏辙就是天底下最乖最懂事的弟弟,并且不接受别人反驳。苏轸也懒得与他争辩,等以后他这个二弟就知道三弟的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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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大哥他今年会回来吗?”苏辙又问。

长兄苏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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