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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苏家接亲的队伍到了狄家,程之言身穿大红新郎袍,骑着高头大马从狄家出发,到了苏家。
是的,程之言最后是从狄家“嫁”出去的。狄青十分欣赏程之言的才能,收他作了义子。因此,狄家便成了程之言的“娘家”。
苏、狄两家商议后,对入赘的仪式做了一些修改。程之言这才不用带上红盖头,坐进花轿里,像个出门的小娘子一般被抬进苏家。
苏衡也参与了这场关于结亲仪式的商议会。当时,苏衡旁观程之言的神色,便觉得,若是能同自家妹妹成亲,就算真要他这位表兄穿嫁衣进花桥,他这位表兄恐怕也是心甘情愿的。这反倒让苏衡对这位准妹婿更为满意了。
男人么,若是太要面子,哪里能娶得娇俏小娘子。
苏、狄两家虽然简化了入赘仪式,但是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的。等身穿嫁衣的苏轸与身着红袍的程之言双双在新房站定后,苏、狄两家各自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彩缎,让新郎官与新娘子用彩缎各自挽绾了一个同心结,然后再把自己手中同心结的另一头搭在对方手上。这个环节叫作“牵巾”。
新人绾着同心结双双从新房走出,前往苏氏家庙拜谒苏家先祖,随后再回到新房,夫妻对拜。对拜之后,还要经历“撒帐”、“合髻”的环节,最后才是饮“交杯酒”。
“当”“当”“咚”,三声落地,这是最后一个环节,将两个酒杯与新娘子的花冠掷到床下。
众人齐齐看去,见两个酒杯一个朝上一个朝下,如同占卜问神时掷出的一阴一阳的两个茭杯。
“恭喜恭喜,这是大吉之兆啊!”众人喜笑颜开,齐齐道贺后,掩帐离去。
新房内,就只剩得新郎官与新娘子二人。
苏轸在程之言炙热滚烫的眼神下,含羞带怯地低头。
“轸儿妹妹……”程之言几乎难以抑制他的心跳声。苦等数年,他原以为这会是一场注定无望的守候,没曾想,命运垂怜,他终能拥她入怀。
太近了。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独属于程之言的阳刚气息喷洒在苏轸脖颈间,仿佛连空气里都弥漫着对方对方的味道,将她迅速包裹。苏轸明明只饮了一杯交杯酒,如今却感觉自己仿佛被微醺的酒意蛊惑了心神。
龙凤烛燃了一整夜,烛火摇曳,烛泪点滴,堆满烛台,直至天明。
苏轸与程之言成亲后,苏、狄两家走得更近了,亲密得如同一家。
这个情况没有影响到苏衡的决定,苏衡依旧稳如泰山地等着魏溪即将到来的十六岁生辰。但这个情况却刺激到了旁人——韩忠彦。
韩忠彦起初不知道苏衡与魏溪之间的关系,还试图从同窗的苏轼与苏辙身上寻找突破口,好与魏溪拉近关系。自从知道这两位同窗的长兄似与魏溪暧昧不清后,韩忠彦便不再寻苏轼苏辙兄弟俩帮忙了。谁知道他们两个会不会帮倒忙!
于是,韩忠彦便自己想办法打听魏溪常爱去的地方,好制造“偶遇”。数次下来,总算在魏溪面前混了个眼熟,但也仅此而已了。韩忠彦原先还有些挫败,自认不如苏衡与魏溪情谊深厚,自觉无望。但是他明着追求狄家小娘子快大半年了,也不见那苏家三郎有何表示。
说来也奇怪,那苏家三郎也不知对狄家小娘子是有心还是无意,迟迟不见他向狄家提亲。难不成当真把狄家小娘子当妹妹一样宠?韩忠彦心下窃喜,既如此,那他可就冲了!于是,韩忠彦追求魏溪越发猛烈,惹得魏溪都开始有些烦他了。
“溪儿,你今日不是打算去郊外骑马么?怎么又折回来了?”狄咏看着刚出门不久又回来的魏溪,奇怪道。
“那个姓韩的又来了。我不想见他,烦得很。二哥,你帮我把他打发走。”魏溪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
“人家喜欢你,眼巴巴地盼着能见一见你呢。”狄咏笑嘻嘻道。
魏溪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狄咏就等着她上钩呢。
“自然是——”魏溪险些脱口而出,好在及时察觉,又把嘴巴闭上。杏眼一瞪,站起身狠狠地踩了自家臭二哥一脚,愤愤离去。
“哎哟!”狄咏抱脚痛得抽气,扬声道,“溪儿,你这也踩得太狠了。我不就调侃几句吗,还不许人说了!”
“哼,你活该!”魏溪头也不回道。
“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狄咏摇摇头。
狄家门外,韩忠彦苦等半日,见魏溪不再出来,失落地低下头,丧丧地离去。等回到租赁的房子,韩忠彦惊讶地发现家中多了许多陌生面孔,正惊疑不定间,他看见一位十分干练的妇人指挥着两人将一张楠木桌搬进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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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娘?”韩忠彦吃惊叫道。
“哎哟,彦哥儿回来了?快进来,夫人在里头等着你呢。”那妇人笑着迎上来。
“阿娘来了?”韩忠彦连忙加快脚步。
“夫人现在心情不好,彦哥儿你进去后小心别说错话,惹你阿娘生气。”那妇人小声提醒道。
“嗯,我晓得。”韩忠彦连连点头。
然而,等韩忠彦一进去,就听得崔氏冷喝一声:“跪下!”
韩忠彦从未见过他温婉柔顺的娘亲发这般大的火,慌忙跪下,惊惶地抬头:“阿娘……”
“别叫我阿娘。”崔氏冷着脸道,“你阿父让你进京求学,你倒是说说,你进京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韩琦的夫人崔氏,虽然性情温柔,但好歹也是出身官宦之家,乃工部侍郎崔立之女,自幼被家中娇宠着长大。她平日一向以笑待人,韩忠彦几乎从未见过崔氏发怒,今日一见,竟被她阿娘身上爆发的气势给震慑住了,连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我……我……”韩忠彦心中越着急,反而越答不出来。
崔氏也没想着让他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你心思不放在学业上,倒跑去骚扰狄枢密家的小娘子。你可真是长进了不少。”
阿娘远在相州,怎会知道他在京中之事?韩忠彦咬咬唇,灵光一现,仰头道:“阿娘,时不时那苏三郎写信给阿父说起我了?”
“怎么?你怀疑人家写信给你阿父告状?”崔氏恨铁不成钢地说,“人家是给你阿父写信了,可那信上没说你半个字的坏话。是我让忠叔看好你,有任何事情随时来信向我禀报的。”
“这……”韩忠彦颓然地垂下头。
“从今以后,你给我好好在国子监读书,一到旬休立即回家,不许在外头逗留。”崔氏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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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韩忠彦试图为自己再争取一下。
“没有可是。你想顶撞你阿娘?”崔氏一个眼神扫过来,韩忠彦立刻老实了。
“……不敢。”
韩忠彦在崔氏的监督下,再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