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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砚:“他喊你小七,你喊他四哥,你们家好多娃儿子?”还不待赵砚回答,他又摇头:“大户人家媳妇多,你们两个是妾生的么,你们家抓壮丁,你老爹就把你们两个送出来娄?你们老子不地道啊,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么好又懂事的瓜娃子也舍得……”
他在那絮絮叨叨,对着两人的老子一顿数落。
赵砚和四皇子两人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还不能替他们父皇辩解两句。
远在玉京,正在上朝的天佑帝,频频打着喷嚏。从早朝中途一直打到下朝,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冯总管担心他是着凉了,立刻要去请太医。
天佑帝摆手:“不必,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不碍事,大概是南阳那边哪个不长眼的在咒骂朕!”
冯总管小心翼翼问:“陛下说的是南阳王?”
天佑帝冷笑:“自然是那个老匹夫,估计他也未想到小七初战告捷。他英明一世,当着十几万大军的面,被一个稚子射伤落了面子,应该非常气吧。”
冯总管连连应是,又笑道:“这打喷嚏啊,在奴才的家乡还有一种说法,是有亲人在思念陛下。老奴想,定是七殿下在想陛下呢。”
天佑帝叹了口气:“那应该是,小七自五岁起就从未离开朕,想朕也是应该。”
他刚说完,又是接连几个喷嚏。
已经走进农村小院的赵砚边喝点头边应承对面老汉的话:“嗯嗯,田大伯说得对,我爹太不是人,就独独把我们兄弟两丢了出来。要不是我们命大,现在已经死了。”
“是吧!”老汉继续唠,“你们也别太难过,你爹舍了你们,说不定其他几个儿子都不是他的种!”
同在一旁的四皇子嘴角抽搐:方才还觉得这老汉精明,怎么胡说八道,嘴上没把门的。
当今皇帝陛下也敢从头骂到尾,骂了一路。
关键是,小七这娃子,啥话都能接:为了混进别人家,连自己老登都不放过。
他们几个兄弟中,倒是小七最圆融。
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他们父皇若是听到,大概能气死!
第131章 小七大夫,你入赘吗?……
正在唠嗑的两人却浑然不觉,才一会儿的功夫,已然相熟。
老汉边往里走,边大喊:“圆娘,俺给你请大夫来了。”
他喊话的功夫,赵砚和四皇子迅速环顾一圈院子。这农屋总共有四间,中间一间正堂,其余三个屋子。屋子正对面左手边是灶房,右边是一大片用竹子圈起来的菜园。
此时冬日,菜园子里只剩下一些霜打的葵菜和萝卜。萝卜叶蔫哒哒的,两只呆头鹅正在里面你一下我一下的啄那蔫哒哒的叶子。
几只鸡在院子里溜达,看到陌生人进来,领头的公鸡试图过来啄赵砚的鞋面。
老汉瞧见后,伸手就赶了一下:“去去去,他不能吃!” W?a?n?g?阯?f?a?b?u?Y?e??????ù???e?n?Ⅱ?????????????o??
兄弟两个顿时有些无语:也许可能,那只公鸡只是想啄人。
东次间的屋帘被掀开,紧接着一个病弱的妇人走了出来。她一身素衣,头戴布巾,面容病白,边咳边朝院子里瞧:“是阿翎请大夫回来了?”
瞧见赵砚和满身血痕的四皇子时,愣了愣,有些惊慌问:“他们是谁?大夫呢?”
老汉一脸紧张的过去扶住她:“哎呀,你怎么出来了。俺就是知会你一声,进屋躺着就好。”
见妇人还一直看着赵砚两兄弟,他才解释道:“俺去山上打猎,捡到的小大夫。你先回去躺着,等俺安置他们两个,再回来同你细说。”
妇人被他扶进了屋内,又是一阵咳嗽。
赵砚两人只听见老汉关切的絮絮叨叨,待妇人不咳了。这才出了屋子,朝赵砚道:“快扶你兄弟过来,俺家只有两处可以住人的,你们先住在俺闺女的屋子。她去浔城给她娘请大夫了,得过几日才能回来。”
赵砚扶着他四哥跟在老汉后面进了屋,屋子里很简陋,一张方桌,桌上摆了刻刀、圆凿、小锯和一些零零散散削了一半的弓、木雕、木哨子。
赵砚目光在那哨子上停留。
老汉忙上前把桌上零零散散的东西往炕边的木柜里塞,边塞边乐呵呵道:“俺闺女从小跟着俺打猎,就喜欢自己动手弄些机关木雕之类的小玩意。俺给她收起来,别弄坏了。”
屋子里只有一张炕,炕上的被子看上去半旧不新,但叠得整整齐齐、干净整洁,看上去着实暖和。
老汉招呼着他们往上坐,倒让赵砚两个有些不好意思坐了。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脏污,有些窘然问:“要不还是随便搭个木床给我们兄弟挤挤?”睡屋子总比露宿荒郊野外强。
“搭什么木床?”老汉虎着脸:“你瞧瞧俺这里哪有空地给你们搭空床?你们尽管睡,等你走了,俺把被子抱出去洗洗就是了。”
说完,又看向赵砚:“俺去弄些水来,再弄些放菜来,你们兄弟二人好生收拾一番。等收拾完了,小七大夫就过来给俺媳妇瞧瞧。”
赵砚连连应声,老汉很快又打了一木盆的热水拿了皂角和布巾给他们,然后就没再进来。
两人侧耳倾听,确定屋子外没人了。
赵砚才道:“这村子偏僻,应该能躲几日。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回
庐阳城。”
四皇子点头,交代他道:“外头人心复杂,不比宫中。你给那妇人看病时,他们问你什么,万不可以太老实。”
赵砚:“我知晓的。”
四哥还当他是小孩子呢,外头人心复杂,能比宫里的人心复杂?
赵砚收拾完自己,又替他四哥收拾一番,待把他四哥弄到了炕上躺好,才端着木盆出去了。
老汉瞧见他出来,立刻喊他:“小七大夫,好了就快过来。”说着走出来几步,接过他手里的木盆,把人推进了屋子。
东次间的这个屋子收拾得也干净,但一走进来就有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坐靠在炕上的妇人瞧他进来,柔声细语道:“麻烦小七大夫了。”只说了一句,又咳嗽不止,一副气力不支的模样。
老汉又连忙过去给她拍背顺气,赵砚也连忙坐到了炕边,伸手去号她的脉。他越号眉头蹙得越紧,老汉一直瞧着比他还紧张,还没一会儿就问:“怎么样?”
赵砚摇头:“不太好,婶子本就难产,月子里又碰了冷水,导致崩漏不止。”他看向老汉:“你当时没请大夫来给婶子瞧?”
提起这个,老汉还是难受:“当时大雪封山,城里的人出不来,存里的人出不去。俺只能请来村里的赤脚大夫给你婶子瞧病,之后她身子就一直不好……”
圆娘见丈夫自责,连忙道:“这不怪他,那年雪下得大,周围村落都有人冻死,村里所有人都以为俺熬不过去哩……”她